凌念惜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那个小护士的性格自那以后便变了。顾小絮的手段太残忍而且身份又非同一般,她自是不敢去报警,心里藏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既压抑又担忧,惶惶不可终日,即使是换了个工作环境,心里的负担也并没有减少多少。
昕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目光呆滞没有丝毫神彩。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她也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坐在靠墙的角落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只要她难过到一定程度,便感觉不到一丝安全感,她只有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靠在墙壁上,心里才不至于那般恐惧慌乱。
她一直都以为齐承烨的车祸是个意外,毕竟齐老爷子派人查过的,可是,却不曾想居然还是与顾小雅脱不开干系。
熙柔姐居然是死在顾小雅的手上,爹地妈咪的养女居然死在他们的亲生女儿手上,若是爹地妈咪知道,只怕……小雅还真是丧心病狂!
一想到年迈的年爹发咪和熙柔姐,昕怡只感觉呼吸似是要停止似的,心痛得抽搐。
小雅她怎么可以残忍?熙柔姐是那般的善良,而且曾经对她也是极好的。虽然熙柔姐撞破了她的事情,可是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来,即使是熙柔姐弥留之际回光返照的时候,依然选择一字不提。
昕怡知道,那时熙柔姐虽然知道了顾小雅是假冒顾小絮的,但她并不知道其中具体经过,不知道为何好好的顾小絮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她绝口不提。
因为,她不想在事情不明的时候造成任何对顾小雅的伤害。
可是,只要她提了,雷恩一定会先控制顾小雅然后去调查的,那样,熙柔姐也不会遭遇那样的横祸了。
便是她的仁慈,不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齐承烨。
昕怡怎么也不会想到,齐承烨的灾难居然是她带来的。
她与齐承烨都那样粗心,直接去乡下查,直接去问顾小雅的父亲,顾父当时什么都不肯说,昕怡还以为他是谨慎过度。
却不曾想,他是故意隐瞒,他早就知道顾小雅取代顾小絮一事,所以,在齐承烨查到乡下的时候,顾小雅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为了阻止齐承烨查下去,以及截住齐承烨手中所查到的资料,顾小雅居然如此疯狂,再次导演一出天衣无缝的车祸。
终究,齐承烨福气比熙柔姐深厚,而且毕竟顾小絮是个女人,不像当初有方白海协助,齐承烨只是失去了双腿他们也没有夺去那些资料。
顾小雅这么小的年纪,居然那么心狠手辣,而且也有本事不留蛛丝马迹,当真是让人心惊。可是,天下总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而她的这两桩恶行,不是被人查出来的,竟然是她自己太大意而抖了出来,老天总算是长了回眼。
昕怡猜想,将这一切暴露的那通电话,应该是顾小雅打给那个与她一起消失的同学的。不然不会说的那么详细,而且从护士听到的当初顾小雅所说的重点来看,她之所以说得那般仔细是想剖析事情厉害来说服她同学的。
顾小雅代替了顾小絮的身份,而她去处理顾小絮,等于人命是出在她手上,相对来说,顾小雅得到的东西比她多,付出的却比她少,所以,她必须清楚的知道顾小雅的一举一动,以防顾小雅动手脚于她更加不利。
那,既然让顾小雅那般失控将一切事由都说出来,肯定是她强烈反对顾小雅的做法,是不是代表着那个同学也反对顾小雅这般残忍?
那么,可不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就是,顾小雅的同学其实还是有些良心的。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门外的凉风立马冲进这紧闭的房间里,被凉风一吹,昕怡脑中一个激灵,突然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真正的顾小絮,有没有可能没死?
熙柔知道了顾小雅是假冒的,按理说,她的想法应该与小雅一样才对,除去熙柔。可是,她居然反对小雅这样做,那么她真的会杀害更加无辜的顾小絮么?
想到这里,昕怡整个人弹跳起来,她要去找顾小雅,一定要联系上她同学确认一下。
如果,如果顾小絮真的没死,那么,顾家人也许会原谅顾小雅也不一定。
却是,因着房间里太黑,而且昕怡刚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南宫焕正站在她的身边。
她才撒腿准备跑,却是撞入一个坚硬满是酒气的怀抱,直撞的鼻子都要歪了,嘴里自然也发出一声惨叫。
“笨女人。”南宫焕就势将昕怡紧紧拥住,将头搁在昕怡的肩膀上,声音低哑,似是叹息又似呢喃。
浓烈的酒气熏得昕怡快要呼吸不过来,心蓦的就疼了起来,紧紧回抱住南宫焕,虽然南宫焕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能感觉到南宫焕此时的脆弱与无助,伤心与自责。
“你喝醉了?”昕怡自南宫焕怀里抬起头来,半搂半扶着他坐到床上,打开床头的暗灯,看着南宫焕满是酒渍的衣服和那疲惫无助的面容,眼眶酸酸的,嘴唇张了张,最终只化成两个哽咽的满含无限疼惜的字,“傻瓜。”
“我没醉,雷恩才醉了。”南宫焕的声音还是那轻柔却带着浓浓的伤感,眼睛轻轻闭着,感觉到昕怡正在替他脱衣服,他一把抱住昕怡,却是身子不稳,二人双双跌入床榻之中。
“你衣服上都是酒,我给你换掉。”撑起身子,昕怡半坐在南宫焕身上,却是在她的手指刚搭上南宫焕衣服上的纽扣时,南宫焕突然用力拉住昕怡,昕怡又重新扑倒在他胸前。
“笨女人……”双眼微睁,南宫焕托起昕怡的脸,猛的吻上昕怡的唇,几近嘶咬。
“唔……唔……”被南宫这般嘶咬,昕怡只感觉唇上火辣辣的痛,想要挣扎,却是怎么都挣不开南宫焕有力的桎梏,想用手捶打,却又舍不得,只能唔唔唔的抗议。
南宫焕用力的嘶咬,深度的索取,仿佛想从这个吻中获得慰藉,一个吻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昕怡只感觉头昏脑胀,嘴唇与舌头都疼得厉害。
看向南宫焕时,却见他像什么都没做一般,整个人竟然沉沉睡去。手指心疼的抚平他紧皱的眉,昕怡只感觉心里泛酸,下床替他换了衣服擦了身子然后挨着他躺下,好久都没有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