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宽敞的病人家属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气息,朱市长坐在上座,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他目光愠怒的落到昕怡身上,声音严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可是……这是姐姐的心愿啊!”昕怡忍住又要掉落下来的眼泪,一想到姐姐,心就抽痛,“爹地,姐姐都这样了,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可是,也不能这般胡来。”听到昕怡的话,朱市长眸子暗了下来,万分悲哀,声音中满是酸楚,“你这样做,你觉得会是熙儿要想的么?”
“肯定是的!”昕怡赶紧压住心里的抽痛,眨落睫毛上的几滴泪珠,萦着水气的眸光坚定,“我以前也深深爱过一个人,那时,我一直幻想的就是有一天能为他穿上婚纱,做他美丽的新娘!”
不敢看爹地的眼睛,昕怡握成拳的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她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逗逗和贝贝根本就不是南宫焕的孩子,我所爱的人亦不是他。跟他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让两个孩子少受到些伤害!”
“轰”的一下,朱市长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昕怡竟然讲出来,肯定是真的,她不会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他的两个女儿,一个不醒人事,一个眼下更是……
“爹地……”
“孩子的父亲是谁?”朱市长打断昕怡关切的叫喊,目光冷厉如刀,让昕怡不敢直视。
“爹地,我不想说!”昕怡深深的吸了口气,除了姐姐与姝颜,她不愿让其它任何一个人知道孩子是段明枫的。
“罢了,罢了,你们都大了,你们的事情爹地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朱市长一下子无力起来,散去眸中犀利尽是沧桑,无力的站起身来。
看着一下子显得苍老的爹地,昕怡想要上前搀扶,被朱市长摆手阻止。看着爹地蹒跚离去的背影,昕怡再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声哭了起来。
看着头上额上都缠着纱布的熙柔,南宫焕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的疼。
这个女子,陪伴他走过了好多个年头,为他鞍前马后,对他细心照顾,却换来,他对她并非故意却很彻底的伤害。
对于昕怡所提的,想让熙柔在走之前成为他的新娘一事,他没接受亦没拒绝,他也无力阻止昕怡与雷恩对这场所谓婚礼的操办。
如果,在他没有将昕怡放进心里之前,在他明白熙柔的心意之后,也许,他不会排斥让熙柔为他而穿上洁白的婚纱。
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昕怡,叫他怎么去接受成为她姐夫这个事实?
尽管是虚假的姐夫!
“你……你怎么可以同意昕怡的做法?”门被推开,一脸悲愤的姝颜走了进来,因为山区的信号很差,昕怡今天才打通她的电话。
她看着昕怡与雷恩布置成新房的病房,尽管病房里已经拉了花,插上了鲜艳的百合,玻璃上也贴了大红的喜字,窗台上放了一对身着大红喜服的娃娃,但她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喜庆的氛围,反而透过这过份鲜艳的颜色看到了背后萦绕的几分悲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