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市长夫妇赶到的时候,昕怡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软倒在南宫焕的怀里。
看到爹地妈咪过来,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南宫焕冲过去扑到朱夫人的怀里又痛哭起来。
情况有多严重,已从警方和院方那边了解到了,朱市长眉头紧皱,混身散发着冷厉。
“伯父伯母!”南宫焕率先打招呼,脸色悲痛。
熙柔在他心中,不仅仅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还是他最真心的朋友——可以风雨同舟真心相对的朋友,一个让他以真心对待却无关乎爱情的朋友。
在昕怡出现以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是小絮与熙柔。
朱夫人只是轻轻点头,轻轻拍打昕怡的背,这个娴雅精干的女人此时脸色苍白,如火焚一般急切的目光紧紧锁住急救室的大门,时间仿佛在她的心脏上面系了一条绳索,每过一秒,就扯得她心脏阵阵作痛。
“伯父,伯母,对不起!”在急救室外等候的每一分每一秒于雷恩来说都是煎熬,他手臂上滴落的血液已在地板上晕染成一个梅花形状的圈,似一朵鲜艳的血梅。
背部深可见骨的伤口于他来说,也没有一点点痛的感觉,他那能感觉痛的神精似是已经麻木。这个在黑道上叱诧风云在刀尖剑刃上走过的男人低下他骄傲的头,不想让旁人看见他眼角的湿润。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那道门,仿佛生与死的界线,仿佛天堂与地狱的接口,众人几乎屏住呼吸。
看着那位年迈的表情沉重的男医师一步一步靠近,昕怡感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撞击着心房,撞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年迈的医师走到众人身边,目光中除了一丝怜悯便是看惯生死的淡漠与沧桑,他恭敬的向市长大人欠了欠身,却是没有开口。
众人的心仿佛是海上的帆船撞上了岩礁,一点点的被冰冷的海水浸透,然后,缓缓的下沉。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仿佛是他们不问,医生不说,听不到让他们心碎的话语便能证明熙柔的生命无忧。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没有坏的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
“医生,我女儿……”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也只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朱市长散去混身的冷厉气息,整个人一下子显得苍老许多,声音里染着碎人心扉的忧伤。
“用药水吊着,兴许还能捱个天!”年迈的老医生残忍的揭开众人心知却不愿承认的真相,他深深的向市长大人鞠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时,几个护士已推着不锈钢手术推车走了出来,推车上白色的丝被刺痛了众人的眼,刺得那咬着唇强力支撑着的朱夫人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姝颜身上的血污早被清洗干净,此时的她安静的躺在那薄薄的白色棉被之下,那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的闭着,仿佛熟睡的婴儿一般。
她的脸上、额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只是,那白色的纱布下面隐隐显出鲜血的红色,似是随时便要沁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