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陌生的电话显示在小智的手机上。天生的警觉,让小智并没有立刻接起电话。和真真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疑惑。而刚才那种被人盯上,如坐针毡的感觉,再次爬上小智的脊梁。
毫不犹豫的展开精神力,小智将整个京都机场内的所有范围在最快的时间内搜索了一遍。果不其然,小智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也这是这个气息所散发出来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小智。
小智猛地朝那个气息望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有些愣住了。那笔挺的空姐制服,婀娜的身材,姣好的面容,虽然隔着很远,却依然犀利和失落的眼神。不是季雨婷却又是何人。
看着季雨婷拿在耳边的电话,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振动,小智明白,这个电话就是季雨婷打来的。拿起电话,季雨婷却一言不发。小智看着远处季雨婷泛着泪光的双眼,以及被她自己咬得有些泛白的双唇,小智淡淡的说:“你误会了。”
原本小智仅仅是试探一下季雨婷的反应。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季雨婷绝对不能得罪,她是小智借来打击韩畅的最快捷的途径。可是谁知道小智来送真真去西藏,却不巧的遇见了季雨婷开工,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在小智说“你误会了”这四个字时,尽量的表现的极为冷静,眼神中透着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霸道。而且不多不少,就这四个字,却涵盖了一切。
静静的看了小智好久,季雨婷突然说:“恩,我相信你!”
听完这话,小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淡然而温柔的样子,说:“何时回来?”
“三天后。”
“好,这个电话我记下了,回来找你。”说完,小智也不等季雨婷再说话,第一时间挂掉了电话,同时对远处的季雨婷点点头,便带着真真进入候机厅了。如此干脆的转身离开,却不仅没有让季雨婷感到失落,反而让她觉得,小智这般决断,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表现。
在确定季雨婷看不见自己以后,小智才彻底放松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抹着满脑袋的汗。真真看小智这样,忍不住出言讽刺:“那个,就是雅芸说的小空姐吧。她是有多大的魅力啊?把你紧张成这样。”
小智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真真,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个屁,你差点坏了大事儿你知道吗?”
被小智这么一骂,真真可不服气了,刚要和小智说个一清二白,却被小智打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小智站起身,只丢下一句“我去抽根烟”,便脚底抹油的跑了,只留下真真,和她一肚子的憋屈。
躲在吸烟室吞云吐雾的小智,可不在乎真真怎么想,反正都是多年的好友了,再大的矛盾也能一笑而过,何况是这种小小的拌嘴。小智的心思完全是在季雨婷身上。小智本来是已经将接近季雨婷提上日程的,可是无奈事情太多,总得一件一件完成,这才拖到现在。哪曾想到这个时候在机场偶遇她。
此时的小智突然想到了那日在老首长的家中,老首长所说的那番话,无论计划再怎么周详,再怎么缜密,却都会有意外出现的时候。而在这里与季雨婷的偶遇,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显然,小智有惊无险的将这个意外化险为夷,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他演技比较出众。小智打死都不相信,以他的相貌,会有人对他一见钟情。虽然小智和季雨婷在飞机上有了那浪漫的一吻,可是光凭这一吻就能让季雨婷毫无理由的爱上小智吗?小智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的那四个字,让小智逃过一劫。但是季雨婷的信任,是想给两个人一个机会,还是另有目的,小智在心中暗中思索着。
在经历了沈娇的事情后,小智变得越发多疑了。虽然季雨婷看上去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天真无邪。可是小智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儿,是韩畅的女儿。所谓虎父无犬子,韩畅那个老狐狸,指不定给这个女儿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小智现在最大的王牌,就是韩畅还不知道小智已经掌握了他的大部分资料,包括知道了季雨婷的真实身份。这是小智要好好利用的。
无论怎样,季雨婷,是一定要接触的,不管是为了瑞祥公司,还是为了更加接近韩畅,小智都必须与季雨婷发生一段故事。至于故事的内容和走向,小智却无从预言。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小智的心中闪过了那句激励了他许久的话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到候机厅,放下心中负担的小智顺感轻松很多,看着无聊的玩着手机的真真,小智默默的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看着小智闭眼休憩,真真也没有打扰。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只有二十多岁,却背负着与同龄人所不符的众多压力,脸上也写满了沧桑。小智的性格,真真是知道的。这个表面上冷酷,心中却充满火热,而且十分孩子气的男孩儿,是渴望天真活泼的,是渴望恬淡的生活的。可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上天给了小智这么高的天赋,这么强的实力,注定了小智不平凡的一生。他的肩膀上,担负了整个民族的兴衰,国家的富强。如此沉重的压力,让小智又如何能承受的了。真真暗暗发誓,此番前去布达拉宫会见活佛,定要努力修炼,让精神力有所提高,以便于日后相助与小智。
半个小时以后,飞往西藏的飞机已然升空。没有办法在玩手机的真真,只好闭目养神。万里高空,虽然空气暴虐,却不乏纯净,可惜真真的真气修炼实在是有些欠缺,无法吸收这么暴虐的真气,对精神力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只好任其休憩。
从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一个小本,小智准备在镰刀的帮助下翻译《神农百草医》了。早在几天前,小智就已经将医经从沉重的竹简上誊抄到小本子上。虽然那些古文字如蚯蚓一般难以模仿,不过小智还是坚持了下来。要是让他带着这么重的竹简上飞机,小智才不要费着无用的功夫。
拿出小本,小智在心中呼唤镰刀:“老头儿,干活了!”
镰刀的声音立刻传来:“臭小子,好歹我是你前辈,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哎呀行啦,”小智不耐烦的说,“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还跟我这儿讲什么长幼尊卑。咱俩说话又没人能听见,怎么叫都无所谓啦。快帮我翻译吧。咱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后飞机就到了。”
镰刀无奈的说:“行吧,你把本子打开,我说你记。”
打开小本,小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蚯蚓字体,就是一阵脑袋发麻。而镰刀那鄙视的声音再次传来:“靠!臭小子,你这字儿也太难看了吧。回去练字去!”
“别废话啦!”小智心中一阵暴怒,恨这老头子太喜欢浪费时间。
镰刀则窃笑着说:“不闹了。我说你记昂。”
小智心说知道,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做好准备。借着小智的眼睛,镰刀将本子上的医经一字一句的慢慢翻译出来,给小智充分的时间记录。
“天下间要分三种,所谓上药中药下药。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本《上经》。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欲遏病补虚羸者,本《中经》。下药一百二十种为民,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本《下经》。”
“等等。”镰刀刚刚翻译了两句话,小智就叫停了,“给解释解释。我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听到小智这么说,镰刀也有一些无奈,他说:“小子啊,其实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解释。你知道,我只是个炎帝大人的采药工具,只负责协助他采药。这已经中到底说了什么,有什么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
一阵无语的小智脸上瞬间出现了几道黑线。他本以为镰刀不仅可以帮他翻译,还可以助他理解,以为日后开设中药公司打下基础。哪曾想这镰刀也不知道其中含义。看来这件事还得靠小智自己了。
随即小智说:“你先接着翻译吧,我一会儿再想。”
镰刀接着说:“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摄合和者,宜用一君二臣五佐,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使也。药有阴阳配合,子母兄弟,根茎花实草石骨肉。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和合视之,当用相须相使良者,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不尔,勿合用也。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又有寒热温凉四气及有毒无毒,阴干暴干,采治时日,生熟,上地所出,真伪陈新,并各有法。药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浸者,宜膏煎者,亦有一物兼宜者,亦有不可入汤酒者,并随药性,不得违越。凡欲治病,先察其源,先候病机。五脏未虚,六腑未竭,血脉未乱,精神未散,服药必活。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全。若用毒药疗病,先起如黍粟,病去及止。不去,倍之;不去,十之。取去为度。治寒以热药,治热以寒药。饮食不消,以吐下药。鬼注蛊毒,以毒药。痈肿疮瘤,以疮药。风湿,以风湿药。各随其所宜。病在胸鬲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血脉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夜。夫大病之主,有中风伤寒温疟中恶霍乱大腹水肿肠澼下利大小便不通贲肫上气咳逆呕吐黄疸消渴留饮澼食坚积癥瘕惊邪癫痫鬼注喉痹齿痛耳聋目盲金创踒折痈肿恶疮痔瘘瘿瘘男子五劳七伤虚乏羸瘦,女子带下崩中血闭,虫蛇蛊毒所伤,此皆大略,宗兆。其间变动枝节,各宜依端绪以取之。”
“等等!等等!”镰刀正准备接着翻译,就被小智再次叫停。镰刀不耐烦的说:“又怎么了?我都说了别让我帮你解释,我也不明白。”
小智说:“行了,我知道靠不得你。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翻译的事儿不着急了。我想先把这一段弄明白再说。”
“后面还有多少?”镰刀问,“你不是说咱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吗?”
翻开着密密麻麻的小本,小智心中很清楚,这翻译的仅仅不到医经的十分之一,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按这个速度翻译下去,这次旅途,必然不能将全本翻译完全,无论如何都得另寻时间再做功课,还不如让镰刀和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右手休息一下,这才说:“以后再说吧。我写的手都酸了。我想先把这个弄明白,免得以后再回来重新看。”
“好吧。”镰刀说,“听你的。那你看吧。”
小智也不说话,拿起刚才翻译的文字思考起来。可以看得出来,炎帝将中药分为三个等级。其中上等药最为强悍,不仅无毒,且多幅有意,这与现金的“是药三分毒”有着本质的区别。
现代人大多服用西药,乃是以机器制造出来的,颇有以毒攻毒之功效,对体内某一个变态的地方有着帮助,却对其他健康的地方有害。这才有了“是药三分毒”的概念。而医经中所提上等药,确实极为好的。小智不禁开始思考,炎帝是有何以根据,才敢如此大胆的提出无毒之药的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