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陈不生气,也不懊恼。
挺拔的身躯如战士一般直立在她面前,细长的眉毛深邃的眸子,那里蕴含着别人无法揣摩的心思。
“苗蕊,你也想象不到我有多喜欢你。”
真是恶心,每天换着女伴出双入对居然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苗蕊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除了滚,我无话可说。”苗蕊的细眉紧蹙,心情被被风吹的更加烦躁。
这个男人太难缠了,说的再多,对他也无用。意识到点,她决定今后都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
俏丽的背影映射出一抹剪影,渐渐拉长,渐渐消失……
方采陈意犹未尽的瞧着,他勾了勾嘴角,心里想着她,浑身躁动难耐。
他拿出手机,随意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播了过去。漫漫长夜,他需要有人浇灭苗蕊给他点燃的欲yu火。
这天夜里,苗蕊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她哭得撕心裂肺,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她,恋恋不舍的走开,直到最后全部消失。
醒来时她已经哭湿了一片。
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新的开始,旧的结束……
“苗蕊,你工作找得怎么样?”坐在床上的刘飞小心翼翼的问,她手里拿着一袋大大的薯片,‘咔吱咔吱’的嚼着。
刘飞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优点,这是苗蕊在心底给她的定位。胆子小,性格懦弱,见风使舵,小心眼,说话还不中听。
她放下手里的报纸,抬起头不解的看向她,“还没找到。”
刘飞眸子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薯片,“马上要交学费了,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正好我有个朋友那里缺人,要不你去试试?”
这话说到苗蕊的心坎,当初李玉珍留下来的钱本就不多,之前为了看病把钱花的七七八八,这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靠她省吃俭用打工挣钱得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什么地方?”
“帝都。”刘飞满心期待的等待苗蕊的回答,谁料,苗蕊直接拒绝。
刘飞冷哼一声,又拿起手里的薯片吃了起来。
“苗蕊,你现在都两袖清风了,还坚持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则有什么用。马上就要交学费你拿不出来,难道还要像去年那样被导员天天追着要吗?知道为什么你的成绩是你们院的第一,奖学金却没有你的吗?还不是因为你从来不肯巴结老师,也不懂得人情事故?”
她的话音不大,正好能让苗蕊听的清清楚楚。
苗蕊沉默着,继续盯着报纸上的招聘信息,看上去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她握笔的手泛出了筋骨。
宁静的校园像是被粉刷上了一层美好的彩漆,远远看去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令人目不暇接,身在此地之人才知,这不是人间仙境,只是一个无底黑洞变幻出的假象。
大校园,小社会。
大社会,真地狱。
车水马龙的大街,明晃晃的路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把深夜照的比白天还要明亮。
苗蕊在刘飞所谓朋友的带领下,穿上了制服。
是的,最后她向自己低头了,第一次这么没骨气的认输。所以说,钱真的很重要,为了它,那些作奸犯科走上不法道路的人,她真的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
可理解归理解,此生想要她认同,就算是死,那也是不可能。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手臂,极其优雅地调配出一杯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他们在舞池中扭动着身躯,放肆大胆又透着腐朽颓废。
这是苗蕊第一次进入酒吧。
帝都——蓉城去年崛起的新星,用不到一年的工夫扩建到如今的规模,成为了当地最大的娱乐会所。
聒噪的音乐震的她耳膜都疼,她蹙着眉头,学着别的服务生操作。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只要你用心,不要顶撞客人,就没什么大问题。”一个服务生还算有耐心的给她讲解,顺口又指点了几句。
苗蕊点头回应,听得也仔细。
“那行,你去忙吧,今天你就负责大厅的酒水,包房那边先不用管。”
工作一开始,苗蕊就忙个不停。好在她性格稳重,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还算是得心应手。
“先生,你点的abt。”苗蕊把拖着瓶底放到了玻璃桌上,不急不慢的启开木塞,倒入醒酒器中。
全过程细致沉稳,没有一丝纰漏。
男人色眯眯、直勾勾盯着苗蕊,一脸肥肉堆在脖子连成一体。他咧嘴一笑,“美女,你是新来的吧,瞧着面生哦。”
周围的人也都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在帝都几乎天天上演。有的女孩经不住诱惑,也心甘情愿去陪,有的秉持着最后一丝底线不愿去做,当然也没人敢对帝都的服务生用强。
“我是新来,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在叫我。”
苗蕊端起托盘,想要离开,却被肥头大耳的男人一把拉住。
“美女,你陪我喝几杯,这些钱就都是你的。”胖男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两摞钞票扔在了酒桌,眼神在苗蕊身上扫描了一遍,那垂涎三尺的色相活生生就是个下流的色胚。
苗蕊甩手,嫌弃的在衣服上蹭蹭。
胖男人看见她这举动,气的一股火就冲上脑袋,抬手就要打下去。
谁料,一个女人正巧迎面过来,抱住了胖男人的身子奉上了柔软的樱唇。
女人笑颜如花,玲珑的身子像水蛇一般缠住胖男人,“哟,王哥,你这来了怎么也不找我?我真是难过死了。”
霓虹灯下,女人美得妖娆,软糯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酥。这就是苗蕊对肃凤的第一印象。
“你个小妖精,可把王哥想死了。”胖男人一时间忘了苗蕊的存在,顺手捏了肃凤的美臀。
她说了句讨厌,“咯咯”的笑了起来,悦耳的像清脆的风铃声。
她转过脸,“新来的,这里我伺候就行,你去201包房。”
这么明显的解围苗蕊要是在看不出来,她就是真傻了。她点头答应,抬脚走去201包房。
电梯门打开,这里显然要安静许多。红色的丝绒地毯铺在长廊里,一盏盏微黄的欧式挂灯排列整齐。
苗蕊踩在上面,柔软的像是脚面都陷入了进去,感觉很舒服。
她抬头,门牌上写着“201”。(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