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瞳的身体一僵,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战。
因着一夜的大雨,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出去,窗外的天空干净的一尘不染。而此刻连瞳的心情,却和此刻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停下了挣扎,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几乎是在一夜间,他们的关系走到了如此的地步。在苍锦琅眼里,她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在她的心里,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苍锦琅了那个男人了。
曾经,她是他捧在心里万般疼爱的小公主。而现在,她只是他眼中一个用来发泄怒火和欲望的工具。
良久良久之后,身上的男人喘息着,终于满意地停下了动作。
连瞳却不看他,视线透过他的肩头落在了他身后不知名的方向。身上的苍锦琅退出她的身体,刚才激烈的情绪似乎也平息了不少,翻身下床,却不去看床上一脸呆滞的连瞳。
连瞳闭上眼睛,无声地拉紧了身上的棉被。
被子下的身体,剧烈地泛着被男人肆虐过后的疼痛。闭上眼睛,耳边尽是男人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半晌,声音消失,门上,传来了被男人用力关上的声音。
她终于松开了咬紧多时的唇,身体瞬间缩进了被子里,甚至瑟瑟地发着抖。
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了空前的绝望。她甚至不知道,她还可以以这种面貌,这种心情,甚至是被他如此定位的难堪,在这个她曾经一念执着的男人身边呆多久。
就在不久前,他们才相互交换了真心。可是为什么一转眼,什么都变了。
吸吸鼻子,她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下了床,一件件把激情之时男人扔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套在身上。
“我说兄弟,你把人家吃干抹净,却把人丢在家里。去哪里鬼混了?”
连瞳的手蓦地揪住了身上的衣襟,那个声音,是上官明清的。
“别这么说,他有自己的事情。”柔和的女声,是陌生的女人的。
“川堇这么通情达理,一定可以谅解的。”沉稳的声音响起,让连瞳又是一顿,这个人,是楚卿,是除了上官明清之外,苍锦琅的另一个兄弟。她得知苍锦琅活着的消息,也是通过他知道的,她不会忘。
只是,他和上官明清的立场不同。上官明清恨她讨厌她,但是楚卿,却是给她帮助最多的人。
连瞳顿住,这样的场景,她甚至不知道她是该走出去,还是应该窝在这里,等待一行人的离开。
“阿琅,我的项链好像落在卧室了。”川堇的声音传来,带着些暧昧响起。
下一秒,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快步朝着卧室走了过来。
猝不及防间,卧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抬眼间,门内和门外的人同时愣住。
连瞳则尴尬地站在原地,压下心慌,微微地咬着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像个被捉奸在床的第三者。
这样的场景,异常的可笑和讽刺。
连瞳,看看你在做什么?看看你让自己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过来。”苍锦琅坐在餐桌前,抬起头,神色不变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说着。像是下意识的听到了口令的士兵一样,连瞳越过川堇的身边,朝着苍锦琅走了过来。途中,冲着楚卿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生气,虽然恨这个男人的伤害,可是,她却对他依然没有免疫力。
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是吗?
“阿琅,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吗?”对面的上官明清开口,声音有些愤懑。眉眼间的清冷朝着连瞳扑面而来。
“你才刚刚把人家川堇吃了没错吧,她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你最清楚吧,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落在连瞳身上,暗含指控。
“不需要解释,一个女人而已。”苍锦琅说着,并不去看身边已经白了脸色的连瞳,只是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一个女人而已?!
也就是说,她跟他别的女人一样,只是他用来在床上发泄欲望的工具对吗?她的呼吸有些困难,胸口有些疼痛,一颗心像是在瞬间便被苍锦琅觉震得四分五裂。
对面的上官明清闻言,却缓缓地笑了出来。起身,身体越过餐桌。长臂一伸,猝不及防间将连瞳扯进了怀里。一只大手卡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甚至极具挑逗地挑起了连瞳的下巴。
“好吧,一个女人而已,我想你肯定不介意把她送给我。恩?”上官明清笑着,嘴边的弧度清冷而决然。
“放开她。”
“放开她。”
苍锦琅的身体在一瞬间便站了起来,大手一伸,将连瞳瞬间便从上官明清的怀里扯了过来。而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卿也在同一时间开了口,目光看着上官明清,也微微有些不赞同。
一瞬间,上官明清的怒火蹿升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他咆哮着跳起来,双手覆上餐桌的台布,狠狠的向上掀起来。一桌子的食物,“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而看着这些,上官明清似乎还没有解气一般。
额头上,隐隐地有着青筋暴跳。
“苍锦琅,你想怎么样,你已经被她害死一次了,还想再死一次吗?”他吼着,声音几乎震颤了每个人的耳膜。
“他妈的,你要是再死一次,老子绝对不救你,就让你去死。”巨大的吼声,久久地回荡在屋子里。
吼完半晌,上官明清却兀自僵住了身体。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流转,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刚才,说了什么?
几个人,除了川堇,全部同时怔住,视线急速地落在苍锦琅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