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苍锦琅伸出没有受伤的半边胳膊,将她拖了回来。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隐隐地闪着光芒,按住她双肩的力道却不由得加重。
“现在不能出去。”他将她拖进怀里,声音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着。大手,却固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
连瞳不敢动,听着他说话,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伤口看。一双手甚至有些可笑地伸出去,覆上他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
巷子外,刚才整齐离去的脚步声似乎循着原来的路线又一次折了回来。
连瞳放缓呼吸,清晰地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快,他肯定还在这里,巷子口有血迹。“话音落,脚步声飞快朝着他们逼近。
连瞳的身体,在苍锦琅怀中直直地僵硬着。半晌,她抬起头,视线越过苍锦琅的肩头,向着他的身后。末了,轻轻扯了扯苍锦琅的衣角。
“你现在的伤,爬墙没有问题吧?”她压低声音问他。
苍锦琅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快速回答:“当然。”。
连瞳笑了,伸手指着身后夜色里不足两米的墙体,声音里异常坚定。
“那么,听我的,翻过去。墙那面就是咖啡屋的后门,进去里面,你就安全了。”
“你呢?”苍锦琅微愣,然后笑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他会让一个女人来保护他。而这个女人,还是来历不明的缠人精。
“我不会有事的,他们要找的是你,我一定可以有办法脱身的。“她说着,甚至伸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我保证,一定有办法让他们主动走的。”嘴上这么说说着,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她甚至不知道,她所谓的办法,是否可以骗到那些一脸杀气的男人。
苍锦琅的嘴角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意,跟着点了点头。
看着苍锦琅在眼前越墙而过,连瞳一颗紧紧悬着的心脏才微微地落下。
听着已经在耳边的脚步声,她动作迅速地扔下手里的包包,依次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狠下心,“刺啦”一声,纽扣瞬间成全部飞落。看着手掌上残留的温热的由苍锦琅伤口上沾染而来的血,连瞳咧开嘴,调皮地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逃过这一次,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个男人的血,没有白流,至少可以救了他们吧。
哇哦,妈妈,连瞳不是故意调皮的,原谅我吧。
“呜呜呜”深巷里,女人的哭声格外的凄惨哀怨。
一群人走近了看,女人子长发凌乱地盖在脸上,延伸到脖颈以下。她的身体蜷缩在墙角,白色的长衬衫盖及脚踝。整个画面,在灰暗的的灯光下,异常诡异。去而复返的男人,站在女人几米开外的地方,却始终没有上前。
“喂”男人清清嗓子,“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人?”
女人循声抬起头,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白的近乎透明,嘴角甚至还在微微泛着血。男人们吸吸气,不约而同的对看一眼。
女人不看他们,转过脸朝着刚才男人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每天都在这里苦苦等你,你为什么都不来接我回家,不是说,要一起走到吗,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什么?要我找人陪?谁会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来陪我呢?”说着,嘴角渗着血丝的女人居然站了起来,朝着男人们的方向靠近,脚下却没有一丝声音。长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她的脸,让她此刻看起来更加可怕。
她赤脚朝着男人们走进,一边走还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
为首的男人,似乎轻轻地咽了咽口水。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终于飞快地转过身,状似不经意道:“一个神经病,好了,抓紧时间,到别处去看看”话说完,脚步却已经如见鬼般急速离去。转眼间,巷子口便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人影,转眼间消失不见。
连瞳站起来,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看着男人们消失的方向,似乎还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他们,真的被她吓跑了?!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你还笨。”话音,伴着身体稳稳落地的声音传来,苍锦琅稳稳的落在了自己面前。在昏黄的灯光下,甚至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连瞳。
连瞳皱着眉头,有些呆愣地看着面前的苍锦琅,“你没走?”
“我从来没有让女人保护的习惯。”苍锦琅皱眉,说完,却忽然俯下身,一张脸紧凑到苍锦琅跟前。
“不过你刚才的表演,实在是很精彩。”
听见苍锦琅的话,连瞳才从被他灼热呼吸轻抚脸颊的呆愣中清醒。一回神,才惊觉两个人太过靠近,忙拉开些距离。背过身,双手胡乱在脸上一通乱擦。一低头,才发现,白色的衬衫随意地搭在身上,向着两边微微敞开。小脸蓦地一红,忙紧了紧衣服。
身后,温暖的西装外套落下来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苍锦琅的身体,也跟着朝她倒了下来。
“阿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