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宅邸。
偌大的别墅内,佣人们全部被支开。水晶吊灯下,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起慕容天泽浑厚的声音,宛若寂静山岭上雄狮的咆哮。让人不禁为之一颤。
一沓报纸被愤怒地摔在地上,他浑浊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呆若木鸡的慕容甜。眉宇几乎完全拧在一起,的身子,随着剧烈的微微颤抖,面颊更是涨得通红。
“爸爸,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慕容甜惊讶地拾起报纸,当看到她和华天宇的“合照”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慕容家与华氏交好,大选前战局”
标题醒目,图片刺眼。
手益发颤抖起来,她不懂,怎么之间,竟会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什么时候和华家扯上联系了?嗯?你不知道爸爸和林正豪是什么关系吗?你和华家小姐如此亲密地接触,等于是在媒体面前狂扇我的老脸啊!”
慕容甜听了,连声音都吓得尖细起来。作为慕容府上的千金大小姐,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上午的时间,家里的电话都要快被打爆了,全是支持慕容天泽的各界人士的抱怨。如果不是事态严重,她也不会被父亲这么急着召回。
大选即将开始,发生这种界限不清的事情,还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不得不让那些人的信心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出现临阵叛逃投靠林正豪的事情,也不无可能。
“我,我知道错了爸爸。”慕容甜急的都快哭出声来。“可,现在可怎么办啊?呜呜——”
看见慕容甜掉眼泪,慕容天泽忽然有些心疼,可语气还是十分骇人,“滚回房间去,给我好好反省!这件事没解决之前,不准出门!”
“可是,公司会因为我而毁约的,《深度索爱》马上就要拍完了……”
慕容天泽听了,蹭地一下站起来,长春赶忙过来搀扶,以防老爷子反应过激血压升高而有什么闪失。
“别跟我提你那个破公司!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当演员!沾染了那些庸脂俗气不说,现在竟然为了跟一个女人怄气,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你通通都忘了是不是?!”
慕容甜不再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连指甲几乎快陷入肉里都不曾发觉。
林晓欢,她的确是因为那个女人才乱了阵脚。
“想回去也可以,被记者追着跑,或者被哪个人暗杀,都别来找我诉苦!”
“爸爸……”
慕容甜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这则新闻一出,她根本不可能安心地拍完戏。那些拼了命也要攥到新闻的记者,那些因此而亏损颇多的商人,岂是她单单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
“回去,给我好好反思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走出房门!”
慕容天泽见她不说话,也懒得再多说。
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和自己的女儿较劲,而是尽快压住漫天飞的新闻,安抚民心。
想了想,他转身看向长青,“长青还没回来?”
长春怔了一下,然后回答:“还在d市,您让他去调查王宗启,现在应该还在进行中吧。”
慕容天泽无奈地摇摇头,沙包大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手心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长春惊讶,“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王家所为?”
慕容天泽点头,而后又摇头。“找不到证据,就不能定人家的罪。为今之计,只能多多提防着点。他的儿子,可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呢。”
王宗启是慕容天泽旗下,d市分公司的老总,他的儿子也在慕容天泽的手下,在他的精心栽培下,一步步地跟着他爬到中央。这对父子知道太多他的底细,包括他的野心,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
为了拉拢他们,慕容天泽只好默许王景川对慕容甜的好感。王宗启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和慕容家攀亲,只是后来出现了魏夜风。
慕容甜对魏夜风十分在意,反倒是对王景川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什么兴趣。考虑到魏家在欧洲的雄厚产业,以及魏夜风举手投足间的城府和涵养,慕容天泽当然愿意舍车保帅,这才推脱了两家心知肚明的婚事。
谁知,王宗启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不仅在大选前夕出卖了弥足珍贵的商业机密,甚至还想携款潜逃。慕容天泽先下手为强,让长青前去佯装调查,这才勉强稳住了这匹饿狼。
慕容天泽本以为,王宗启的儿子王景川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如今在中央里,他又很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帮手,所以才没动他,王宗启那边的调查也在秘密中进行。
没想到,这个狼崽子竟然也开始行动了。
如果说是他,慕容天泽一点也不奇怪。慕容甜视王景川如哥哥一般,自然什么话都可能说出去,他只消拿着相机在后面跟拍就行了。
可是,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萦绕在x口,久久不愿散去。微眯双眼,慕容天泽忽然困惑地叹道:“不对呀。”
王景川就算再帮助他的父亲,也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啊,毕竟慕容天泽的成败和他的前途是息息相关的,这点毋庸置疑。如果单单只是想救自己的父亲,他完全可以拿着照片来威胁他,达到目的即可。
像这种釜底抽薪的行为,他这么聪明的孩子,又怎么会做得出来?!
反倒是魏夜风,如果说这件事是他做的,慕容天泽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依着他狠辣决断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与王景川同理,难道他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不顾s在a国的未来,做出那种傻事?
乱,真的很乱。
揉了揉双眉中间的深壑,慕容天泽长叹了一口气,“去通知魏夜风,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让他赶快解决。”
长春点头,“是!”
可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老爷,您真的相信他?”
慕容天泽淡笑,连长春这样没脑子的都看得出魏夜风的狼子野心,他又怎么可能被蒙蔽过去?
“你去做就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