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明月当空,月圆人团圆的景象,莫亦寒却独坐在寂静街道边的长椅,手中夹着的烟在一暗一亮的微红中慢慢燃烧。
低头凝视着那越燃越短的烟,一阵轻风吹过,伴随着滋滋声缓缓升起的白雾,虚无缥缈之中,它们似乎慢慢汇集,最终变成了一个身影,一个在他头脑中刻下深刻印记的女人脸。
“不得不承认,这一生,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再将你忘记,你是永久烙刻在我心底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有人像你一样,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进我心里。”一手托额,手指渐渐收紧,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紧皱的双眉之间深深的沟壑,像是印着千年苦闷的烙印。
“看到你哭泣,我的心,也会同样难过的想要落泪,看到你受伤,我心疼的快要停止呼吸,但就是这样,却无法停手自己对你的伤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在你心里真正的存在,不想放手,给予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夜色下,那一声接一声沉重的叹息,像是暗夜幽灵的无奈,心底里的郁结,始终无法驱散,他明明可以去很多地方,可以找到很多人,排解自己心底的惆怅与烦闷,但是莫亦寒并不想,甚至连那个慕思雨,他都不想去见。
因为根本无法排解,反而会让自己更加思念,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心却是感觉里的那么远,好像遥不可及,在强势的得到后,却又痛彻心扉。
“我可以放手,我不是一定要抓住你的欺骗不放,那些虚无的东西,和你是不是慕思雨已经没有太大关系,既然‘慕思雨’我都可以原谅、可以接受,曼曼的身份,又怎么会死拗着不放,只是……只是我不想放手,你那样说的话,你说你没有对我真心过,让我真的不敢放手,让我听到就好气愤,你让我觉得,我的真心,就像那草芥一般的被践踏。”
抬头,仰望着墨盘一般的夜空,如果没有那繁星点点,如果没有那玉盘一样的明月,这漆黑的夜路,将不会找到前行的方向。
但是此时对于莫亦寒所言,即便繁星明月当空,即便马路两旁是有着朦胧昏黄的路灯,他也依然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心悬空着,总是无法找到可以安稳落下的港湾,夜下的独处,像是一个人在沉闷之中暗自啜泣。
“真的不想就这样放手,我怕一旦放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见面,这样离开我的你,还会去到那个能够被我找到的地方吗?我们相遇的那天,此后有着每一次深刻记忆的地点,如果真的分离了,我怕自己也会真的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深吸口气,将那股情绪吞咽,微闭双眼,静静的感受着夜风,却怎样都无法吹离那份深恋,“你的脸深刻在我的记忆,你的一切都让我如此珍惜怀念,我无法想象在你口中推翻的那一切,所以我不能答应,也不能放手,就算禁锢也好,一辈子、下辈子,只要在我心中永生永世不会磨灭,我都要将你留在身边,让你永远的陪我走下去,就算恨我、就算心痛也好!”
月光洒满一室,白芒一片,致使莫家的大宅子,显得格外孤寂落寞,林诗曼孤零零的一个人,双臂环抱着蜷曲着的双腿,缩坐在床里侧,时钟伴随着有节奏的嘀嗒前行着脚步。
还以为暴怒相对之后,莫亦寒会再次做出昨夜的暴行,但是他却在见到林诗曼泪水涟涟的脸时,将情绪突然停止在那里,将她送进浴室,唤来了家里的佣人。
那时的凌乱,早已经被家里的佣人换洗下来,对于他们而言,莫亦寒只是说因为没有拿稳掉落了杯子,浸湿了被褥,以此保留着他们在别人眼中那丝和谐的印象。
而躲在浴室里的林诗曼,在听到他如此牵强的解释时,哽咽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任由自己的哭泣淹没在哗哗的流水声中。
想起房间整理干净之后,将自己抱回床上的莫亦寒,在对视着她许久,最终眸子里带着一种恋恋不舍与心疼的神色,却还是依然转身离开了房间事,林诗曼的心,就被那样情绪的莫亦寒死命的抓紧、狠狠的疼痛着!
“是怎样的纠结,会让他三番几次动怒,又反反复复推翻自己的怒火,他离开了,我只希望这一次时间会久一些,虽然不知道离开之后的莫亦寒会去哪里,但是,至少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做想要做的事。”
“去哪里……”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林诗曼一诧,“如果他不在家,应该会去其她女人那里,但是,莫亦寒会去谁那儿呢?”
林诗曼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多少还是在意自己爱着的男人,会与哪个女人有所关系,但是此刻最让她惦记于心的是,莫亦寒最大的选择,就是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慕思雨,而且这种事,也是慕思雨自己承认过的。
“不要!”
她惊恐的倒吸口气,“慕思雨现在只是在对我出手,莫亦寒一直没有提起过她,也都相安无事,至少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只要我在慕思雨做出什么事之前,找到那个和她在一起的人,也许,我可以帮助莫亦寒,扭转目前的局面。”
夜凉如水的夜,心底的恐惧,身边没有人安抚的空落,身体传来阵阵寒意,拉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因为莫亦寒而传来的疼痛,林诗曼心底泛起层层酸楚的波浪。
“我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伤有多深,莫亦寒,对于过去的欺骗,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微薄之力,也许会一无所成,反倒因此将我自己全部搭进去,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不会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虽然未必能够达到预想的结果,但是只要想想,能够为莫亦寒扫除掉一些阻碍,林诗曼的心里,还是会升起阵阵暖意。
“一个人活着,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自己心爱的人,并且为他付出自己的全部所有,我找到了,尽管不能将全部对他说起,即便被他误解着自己,我也心甘情愿,除此之外,我已经别无所求。”唇角间,不由得勾起一抹暖心的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