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见到莫亦寒从门外走进来,良叔感到十分诧异,连忙迎上前去,“少爷,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可是你的车还在……”
“良叔,我只是一个人出去走走而已。”打断良叔的诧异,只是微微一笑,是很勉强的一种笑,继续向楼上走去。
“少爷……”良叔叫住他,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亦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是少夫人她……她之前出去了。”良叔说着这话,手心不由得沁出了冷汗,因为之前林诗曼出去,对他简单的交代,是说她已经告知莫亦寒要出去的,而莫亦寒还没有起床,但是现在,莫亦寒却从外面回来,林诗曼又不在,这是他身为管家的失职。
“出去了?”莫亦寒眉心一皱、双眸透出一股寒意,看向门厅外的方向,唇角却又浮现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算了,良叔,以后她想要去哪里,也不用太过于在意,她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就随她吧。”
莫亦寒有些反常的言行,让良叔心里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却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道:“我明白了。”
回了房间,环视着空无一人的诺大空间,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袭击着莫亦寒的感官,自从与林诗曼结婚到现在,每一次回来,那抹娇小的身影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今天,她即不在房间、也没有偷偷去自己书房,犹如昨天那样,进来时见到自己像受惊的小鸟一般。
走到阳台前,手指轻触着林诗曼经常坐在上面的竹藤椅,那个人的感觉,好像还留存在这里,坐在上面,身子轻轻倚靠着微闭起双眼,空气里,到处都充满了林诗曼的气息,那么清新、那么靠近,就好像她站在自己身边,用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自己。
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莫亦寒募得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林诗曼并不在房间里,有些嘲笑自己的一声嗤笑,一手在额前拍了拍,“莫亦寒,你傻了吗?居然还有这样的遐想,那个女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这个时候,她一定坐在幕占伦的书房,看着自己父亲怎样得意的笑,既然她愿意走向深渊地狱,你又何必系疼什么?随她去吧。”
“咔……”房间门锁转动的声音,带动了莫亦寒的思绪,视线转向那边,房间门缓缓的打开了,林诗曼纤瘦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关门,转身,抬头瞬间,对上一双深邃而带着探究的双眸,林诗曼惊得“啊”一声,身形一颤,身子贴在门上。
“怎么见到我表现得这样害怕?还是看到我在房间,让你很惊讶?”莫亦寒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踱步向林诗曼走去。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做了亏心事,林诗曼内心的紧张无法比拟,她有意的缩着身子,躲避着莫亦寒步步靠近带给自己的紧迫感。
莫亦寒一把拉过她,将她退缩、躲避自己的身子禁锢在身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微眯着的眼睛,眸底带着像是寻找答案的精光,“这么早出去,你去了哪里?”
“我……也没去哪……”林诗曼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听良叔说,你早上出去的时候告诉他,是经过我的同意才离开的。”莫亦寒慢慢凑近她的耳边,声线压低,充满了无限温柔,“坏丫头,你居然敢假传圣旨,说吧,你该当何罪?”
充满戏虐的言语,看似在开着玩笑,却又饱含着一种威逼利诱的味道,林诗曼双眸变直,都不敢微侧着目光看向身边的人一眼,“我……我只是想……想回家看看我爸爸,我……”
“你别怕,我又没说什么。”莫亦寒放开她,“你想回家,就直接说好了,回家又不是烦了什么大错,没必要这样惊慌,以后想回去,就随意一些,不要弄的好像我将你囚禁了,压根儿不给你自由一般。”
“你……你不是不让我……”林诗曼眼中充满了迷离。
“嘘~别出声。”莫亦寒一根手指轻轻按压在她娇嫩的薄唇,“我收回那些话,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样捆绑着你,只会让你过的不快乐,看到你不快乐,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嗯?”林诗曼抬头看着他,莫亦寒二十四小时不到,就说出前后两差、完全鲜明对比的话,林诗曼眼底满含迷茫。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感觉很不舒服、很不自在,放心,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行动,让你自由一些、随性一些。”莫亦寒说完,在林诗曼的额头看似深情的一吻,像是在给予她莫大的安慰,“傻瓜,是不是我整夜没回房间睡,所以你在怪我?一早就给我弄个离家出走,回家去告状了?”
“才不是。”林诗曼微微低头,因为莫亦寒的举动与言语而面颊绯红。
“昨天忙了一夜,所以早上出去走了走,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会无暇照顾到你,丢下你一个人孤单,对不起了。”莫亦寒带着歉意的眼神,又轻轻拍了拍林诗曼红霞满天飞的小脸,“好了,我去洗漱一下,一会儿还要去公司。”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莫亦寒进入浴室的背影,林诗曼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言状的疏离,在莫亦寒如此亲昵的举动之后,他带给自己的却又是这样甩手离自己而去的感觉。
那样的转身,更像是不再带有一丝眷恋、不再带有任何感情的舍手离开,林诗曼禁不住一阵哆嗦,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感觉有些冰冷,有些难受,脸上的绯红也渐渐褪去。
浴室镜前,莫亦寒双手支于手盆两侧低垂着头,看着水龙头里汩汩涌出的水流,抬起一只手,触手的冰凉,有些无力的抬头,镜中的自己,眼神之中少去了冰冷,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哀伤,为她吗?还是为自己?
几天后
d市繁华路段,入夜后灯火辉煌的“雁盏伦”夜总会,依然是全市最醒目乍眼的上流社会娱乐场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舞池中尽情的扭动着妩媚妖冶的身姿,音乐轰鸣不断。
楚浩轩坐在靠墙一侧的沙发上,眼底蕴含着与他脸上狂肆笑意完全不同的冰冷,在得知林诗曼是莫亦寒未婚妻之后,他曾经来过这里,但是并没有直接进入“雁盏伦”夜总会,而是装扮一下,以一位好问者的身份出现,给了“雁盏伦”里一个女孩为数不少的钞票,让她高高兴兴的告诉自己,林诗曼被一位有钱的大主顾带走了,并且告知她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有钱的大主顾,当然是指幕占伦,得知幕占伦的女儿的确是林诗曼伪冒的,楚浩轩心里便一直对林诗曼有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与想法,再加之那一夜,自己在房门外见到林诗曼的悲戚,还有她苍白憔悴的容颜,楚浩轩眸光变暗,手用力拳紧!心中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我要知道,到底他用什么事逼迫你,让你做出这样的事!”
“哟~楚少爷,今儿是刮的什么风?明明还没到一年,就把我这位帅帅的财神爷给吹来了~”伴随着妖魅的声音以及那招牌式的一步三扭,钰姨宽宽来到楚浩轩面前,打断他的思绪。
楚浩轩左拥右抱入怀的几个美女,在见到钰姨走来之后,纷纷识相的起身离开了,见着钰姨入了座,楚浩轩微皱着眉摸了摸头,“我说钰姨,你这样子突然出现,还真让我感到有些困扰,难道你就不能等我把坐垫捂热了再出现吗?”
“看来我这是打扰了楚浩轩雅兴了。”钰姨一边媚笑着,一边打开手中的酒,为楚浩轩的酒杯斟上,“算是我赔罪了,今天会为楚少爷挑选一个……”
“我要上次那个曼曼,可以吗?”楚浩轩突然打断钰姨的话,“上一次见到她,我就十分喜欢,不过没办法,谁叫我之前已经给我那位朋友预定了曼曼,所以这一次,我是特别因为她,才又特别来d市的。
“呃……”听了楚浩轩的话,钰姨原本还在媚笑的脸,笑容突然僵持在那里。
“怎么了?”楚浩轩微眯着眼看她,手指尖香烟缓缓升起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钰姨莫不是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孩子藏了起来,不想让我再见到她?”
“这个……呃……”钰姨有些尴尬的扯动了一下唇角,“楚少爷,这一次你白跑了一趟,不过,除了曼曼以外,‘雁盏伦’最近又新进了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如我安排……”
“算了。”楚浩轩摆了摆手,打断了钰姨的话,“既然钰姨舍不得,我也不强人所难,只不过,这家‘雁盏伦’不待见顾客的事,可是让我心里小小的嫉恨了一下。”
听闻刺眼,钰姨可谓是颜色大变!虽然她不知道楚浩轩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位财神爷一年只来那么一次,但是这几年在这里出手的价格,已经足够买下几个‘雁盏伦’,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孩子得罪了楚浩轩。
放下正要准备递出去的酒杯,钰姨神色慌乱的解释着,“楚少爷,不是钰姨我私藏珍宝,而是曼曼她现在已经不在‘雁盏伦’了,假若她还在的话,钰姨我又怎么可能和钱过不去?早就给楚少爷你送去了,况且,被楚少爷看中,这也是曼曼修来的福气不是?”
“被钰姨一口一个财神爷式的供奉着,还真是让我有点自鸣得意了,你不要总是这样夸我捧我好不好?这样我会骄傲的。”楚浩轩露出狂肆而邪魅的笑,熄灭手中的烟,凑近钰姨身边,一双邪魅眼眸盯着她问道:“那你告诉我,曼曼不在‘雁盏伦’了,她现在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