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曾震东让秘书告知曾羽繁,晚上和他参加一个晚宴。曾羽繁知道,可能是与公司的业务有关,不然怎么会让秘书让特地转达?
曾羽繁从收到那条短信,心里有了微微的不安。到底是谁,如果有什么手段,可以放马过来,非要提前放一个烟幕
曾羽繁拿起电话,拨通了杨萧野的号码,回到s市已经有几天,杨萧野一直在他不在的时候给他传递想要的讯息,虽然曾震东将杨萧野赶走,可是却他一直和曾羽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感情不仅仅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是两个人深深的信任,彼此欣赏,有了兄弟的默契。
“喂,萧野,有件事想问问你&ot;
“喂,少爷,您说,什么事情?”杨萧野还是习惯性管曾羽繁叫“少爷”,电话那头,他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曾羽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处理。
“萧野,以后,不要管我叫少爷了,叫我羽繁吧。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还可以回到我身边,今天起,我已经回到公司工作,你那边能够暂时放下回来吗?”曾羽繁静心等待杨萧野的回复。
杨萧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少爷,我,估计还要几天吧,把这边的事情交接一下,我会回去。”杨萧野算是应允了。
曾羽繁听到杨萧野又叫出“少爷”的字眼,故意不悦地说道:“萧野,以后不可以叫少爷了,我们之间,应该以兄弟相称,这么久以来,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ot;曾羽繁确实由心地感谢。
“那不行,要么,我还是叫曾总,这样我比较舒服点!”杨萧野固执得坚持道。
“也好。我等你回来。哦,还有,萧野,最近有王珂的消息吗?帮我侧面查一查,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曾羽繁对王珂有了戒备,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王珂似乎有了什么问题
杨萧野应允后,两个人挂了电话。
下班的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到了。
曾羽繁按照秘书之前的交代,提前到父亲曾震东的办公室门口等待。曾震东出来后,两个人开着同一辆车离开公司。
坐在曾震东的黑色奔驰内,车内异常安静。曾羽繁没有问曾震东此行要去哪里?曾震东也万万不会主动告诉他目的地在哪儿,这就是两个人奇怪的相处方式。
但是,今夜,和小贝见不到面了。曾羽繁只是在乎这个而已,所以面无表情的等待接下来的充满虚伪的饭局。
车子在s城数一数二的“唐朝”饭店门口停下。唐朝,曾羽繁来过几次,除了装潢比较考究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菜贵,而且精致得每一个盘子里的量,只够塞牙缝儿。不过,一般的客饭,不在乎是否能够果腹,只要排场高端大气就好了。
下了车,迎宾的服务员带领着两个人直接奔二楼的贵宾包间走去。房间的右侧门牌上写着“月圆”,寓意美妙
服务员推开紧闭的门,房间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曾羽繁惊讶得下巴几乎掉了,竟然是妈妈。李淑清看着姗姗而来的两父子,特意做了一些打扮的她,眼睛熠熠生辉,微笑绽满了脸。
曾羽繁忍不住开口:
“妈,你怎么来了?”
李淑清看着曾羽繁惊讶的表情,知道曾震东一定没有把今天参加晚宴的人员告知儿子。
“我也是刚来而已,来,到妈妈旁边坐吧。”李淑清看着儿子西装笔挺的样子,眼里现出慢慢的爱意。
曾羽繁在妈妈旁边坐下来,又小声问道:&ot;妈,今天不是和客户吃饭吗?你怎么来了?”
李淑清搪塞道:“和客户吃饭,妈妈就不可以来了吗?”然后自顾自地喝着茶杯里的枸杞茶。
曾震东在主人的位置坐下,侧了一下脸,瞟了一眼曾羽繁,然后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热的茶水。
走廊里又有一串脚步声传来。
门被推开的时候,曾羽繁愣住了。
瞬间,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进来的三个人,一个是何美琪的爸爸何远山,一个何美琪的妈妈,然后就是在他们身后的何美琪。
曾羽繁的父母先站了起来,到门口迎接,曾羽繁紧随其后也起身走到了门口,不管怎么样,礼貌还是要有的。
两家人寒暄了一阵,各自落座。
曾羽繁的心里别扭到要死。这样的饭局,要他怎么下咽。尤其,何远山看到曾羽繁的那一刻开始,脸上的笑意参合着隐隐的阴冷表情,让曾羽繁只想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简单明了,这不是鸿门宴,胜似鸿门宴。曾羽繁在左右夹攻之下,今天似乎都要给何美琪,也就是何家一个交代。
席间,吃的什么,曾羽繁都没有一点印象。胡乱得往嘴里夹了一些菜而已。
曾震东对何家还是有亏欠的,儿子逃离,上一年许诺的订婚礼就不了了之。何家处在了尴尬之地,名门大小姐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登门做媒的人几乎没有,可是,曾家却擅自悔婚,而外界却并不知情。
何远山和曾震东一样,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样的羞辱他何曾受过?作为父亲,女儿的心思他早早就懂。但是只从有了曾羽繁的出走事件,何远山明白,曾羽繁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女儿,不然,怎么会一走了之?
何美琪没有当着父母的面前哭过一次。但是,曾羽繁在这次回来后主动找她见面,她痛快哭过之后,回家的时候,被妈妈撞见了眼泪被擦干后依然红肿的眼睛。
妈妈是最了解女儿的,长这么大,何美琪很少会哭。这和她柔柔弱弱的身形并不相称,即便是有了委屈,也会窝在心里。
这一次,何美琪绝望了。还是少女时,在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个梦想,就是能够和曾羽繁穿着白裙披着白纱,在纯白色的教堂里彼此许下一生的承诺。
梦碎了。不再有一丝希望。
妈妈反复问何美琪为了什么而伤心,何美琪却怎么也不肯回答。问道是不是因为曾羽繁而伤心?何美琪的眼泪又不自觉留下了,撇下妈妈独自回了自己房间
何美琪的妈妈等着何远山回来之后,两个人商量着是否应该和曾家见面商量了一下孩子的事,毕竟,女儿也是25、6岁的姑娘了,谈婚论嫁正是时候,即便是两家最终不能走到一起,怎么也要曾家给何家一个交代,不能让外界随意猜测。
这次的饭局,是何远山的夫人拉着何美琪来的,何美琪一百个不愿意。因为她知道,她和曾羽繁,绝无可能,即便见面,也是平白让自己更受伤害而已。
何远山一直端着架势,反倒是曾震东,作为朋友,他是有歉意的。毕竟,何家是女方,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无辜推迟订婚期,脸面上也过不去。
曾震东端起杯子,诚恳得说道:“
“老何,我们曾家让美琪受苦了,这一杯,我先干了。”说完,曾震东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何远山也紧随其后,解气一样,仰头喝掉杯中酒。他没有一点客套,曾震东的这句话,他等了很久。
两位大家长喝完了酒,曾震东再次开口,
“老何,今年,无论如何,我们要也把两个孩子的婚礼办了,时间,你们定,操办我们负责。”曾震东的话置地有声,身边的人听过,就不觉睁大了眼睛。
订婚没成,直接就把婚结了,这个决定,看来是曾震东早就在心底酝酿好的。
何远山脸上有了一些由心的笑容,何美琪的妈妈似乎也看到了希望。但是,曾羽繁此时就已经坐不住了,阴沉着脸,即将爆发的样子。李淑清在桌子底下按了按儿子的手
可是,饭桌上敲定下来的事情,马上就会被曾震东安排下去实施,这等同于再一次重演之前的一幕
必须要及时制止才行。何美琪抬头看了看曾羽繁憋得即将爆发的表情,垂下眼帘,似乎是思索了几秒钟,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曾伯伯,我想,您可能不太了解我和羽繁哥的情况,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您的这个决定我们两个都不会接受&ot;说完这一句话,何美琪艰难得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凄凉可见,即将就会崩泄而出的泪水,似乎已经很难隐忍,随即又说道: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伯伯伯母,失礼了&ot;说完,何美琪甩下几个瞠目的人,离席而去。
曾羽繁万万没有想到,此刻解救自己出离水火的竟然是她,与自己纠缠不清不肯离去、又使出那么多阴谋诡计的何美琪,内心忽然隐隐现出说不清的感觉,有感谢,也有酸涩。在温哥华的那个情人节之夜,他拥有了处子的她,可是,清醒之后他便明白,这一辈子,自己注定要负于何美琪,而何美琪做了那么多,归根结底,只是爱自己而已
晚宴在一室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何远山和夫人错愕的表情不亚于曾震东夫妇,曾羽繁也没能轻松到哪里。
两家人餐后,简单寒暄各自道别。
这桩婚事,就这样在何美琪的谎言中结束。曾羽繁知道,何美琪撒了一个在座任何人都无法相信的谎言,拯救了曾羽繁,甚至也让曾震东夫妇顺利下了台阶。
何远山心中的怨,会就此放下吗?
曾羽繁同父母回了家,曾震东如往常一样沉默,面无表情。看来,何美琪进入曾家已经不可能了
曾羽繁同还在客厅看电话的爷爷奶奶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房间。这顿难忘的晚餐,虽然无味,但是,也许这辈子曾羽繁都会记得。
冲了一个澡,躺在了床上,习惯性拿起电话。除了几条无关紧要的系统自动消息,没有他希望看到的内容。
伊小贝也许太忙了,知道曾羽繁第一天上班,一定会日理万机的各种忙碌,所以连一个电话、短信都没,尤其是下班前,曾羽繁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晚上要与父亲一起参加一个晚宴,伊小贝更是不会打扰。
有点小小的失望,才是晚上不到九点。夜色虽浓,不过,元月当空,把外面映照得清亮。
如果不是今天,平时曾羽繁一定会有冲动过去与伊小贝相见,但今天却有些特别,他只是懒懒得躺着,什么都不想做。
直至困倦来袭,曾羽繁的手机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是一个清清爽爽的早晨。
过了前一夜,曾羽繁似乎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愧疚不会消散,但至少,摆在眼前最重要的问题得到解决了,这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曾羽繁没有开车,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餐,他就随着爸爸出了门朝着公司的方向而去。
昨晚欠的600字补上。白天,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点时间,今天更新算是早了一些。感冒也好了很多。这里,清晨的时候飘了一些细碎的雪花,傍晚的时候竟然晴朗了,只是河边的雾霾有些浓重。虽然天空并不晴朗,可是因为抽出了一点时间能够码字,还是很开心。
晚安了,亲爱的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