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元旦节来临,乔一鸣要我陪同他一起回乔宅一同过节。
我拒绝,他问原因。
我说:“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妈。”今年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中,与老妈又近一整年没有见过面了。
他想了想,说:“一号在我家过,二号我带你回去。如何?”
我说:“不了,你妈会不高兴见到我的,只要你给我订好机票,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他皱眉,正待说话,我打断他,“好嘛,你就答应嘛,大不了玩十天半月我就回来。”
他说:“太久了,干脆把她接过来和你在一起。那样你就不会感到寂莫了。”
“呵,你可别反悔哦,我老妈可是非常反对我嫁给你的。”
“为什么?我记得她早已同意了不是吗?”
我点他的额头,“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和你住到一起,以及和你结婚,那可是两码事。”
他皱眉:“我不懂。”
我插腰,“我也不太懂,我老妈说,你会是个好情人,但绝对不是好丈夫。要我多长颗心眼,勉得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我:“究竟是你妈说的,还是你自个儿说得?”
我嘿嘿一笑:“是我自己说的,但也差不多啦。”
他盯我一会,说:“算了,不管是你在从中作梗,还是你妈当拦路虎,今年我跟你回老家一躺,先把你妈搞定。”他满脸狰狞地掐我的脸,“然后再来搞定你。”
我撇唇,想搞定我?没门。还想搞定我妈,窗子逢儿都不给你留。/
元旦那一天,我们就抵达了成都双流机场,一路上,我又些忐忑,“新年第一天,你不陪你家人一起过,却和我一起回老家,你家里人不气疯才怪。”
他看我一眼,“没办法,终身大事决定权捏在你母亲手里,这点牺牲他们也理解。”
我撇唇,想让我愧疚,我偏不。我说:“到时候如果你妈来找我的麻烦,你可别给我躲着,我可没要你跟我回老家。”
老妈对我们的到来非常开心,去了邻居家串门子,要他们中午在自家吃饭。邻居们都挺热情,对乔一鸣这个从香港来的金龟婿抱着极大的好奇心,纷纷答庆了。
这下子,老妈里里外外忙翻了,乔一鸣被她安排在家里看电视,与邻居家的长辈们聊天,顺带替老妈刺探“敌情”。而我则被揪着一起与她去买菜。
在去买菜的路上,与老妈交流了一大牛车的悄悄话兼驭夫心得。
“他对你好吗?”
“好!”除了偶尔惹他发火会掐我的脸把我按在床上欺负我或是不理我外,平时对我也满不错。
“对你大方不?”
“大方。”那家伙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丢一张卡任我刷。偶尔还亲自给你买礼物。
“他向你求过婚吗?”
“求了,但我没同意。”
“嗯,不愧是我的女儿。有些时候,女人就要矜持一点。有些男人,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懂得珍惜了。”
“可是他妈不喜欢我。”
“意料中的事,也别太心急了。有了前车之鉴,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得等你那口子搞定了他妈后再嫁给他也不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搞定他妈,你呢,偶尔去挣一下表现,这是媳妇必经路程,懂吗?”
“懂。”
“若他妈一直不同意,你心里急也得忍着。反正你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不怕拖。一直恋爱也不错,总比结了婚后当黄脸婆强。”
“高见!”
“你那口子喜欢你,应该是你这副臭脾气合他的胃,你千万别为了讨好他妈而失了自己的个性。”
“老妈英明!”
“还有啊,尽快生个孩子。到时候,就是他妈求你嫁给他儿子了。”
“老妈啊,人家的儿子条件那么好,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儿子,不差我一个的。”我实话实说。香港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女人生孩子吗?
老妈想了会,说:“那也得生,保险一些啊,就算仍是进不了他家的门,你就要他一笔赡养费,咱自个儿带,如今养儿不防老,纯当是消遣吧。”
我无语,生儿子当消遣,也只有老妈说得出口了。
“妈,我还有展程的,不必再生了。”
她瞪我:“之扬是纪家独子,如今已没了生育能力,他妈也糟了报应。咱们也不能做得太绝,就把展程留给他们。你再自己生一个,自己消遣,若你真想展程,也可以去看看他嘛。总是自已亲生的,血缘在那摆着的,不愁以后不认你。”末了,还加上一句:“我看之扬对你还念念不忘的,实在不行,就吃回头草吧。”
“---”这种话,也只有老妈说得出来。
买好了菜后,打道回府,老妈又给我支招:“明年你都二十九了,再拖下去,就是剩女了,大龄产妇了,趁现在还吊在青春的尾巴上,早早把自己了结了吧。若他的家人一直不接受你,你也死了心吧,回来重新找一个,反正如今这年头女人可金贵着呢,不愁找不到男人。”
还是老妈现实,趁现在年轻,早早嫁了好。
还是老妈毒辣,嫁不进去,重新再找一个就是了。
“妈,我并不着急的。其实,我早已明白他的心,他是真心想娶我的。”与乔一鸣相处了那么久,对双方都非常了解了。该磨合的也磨得差不多了,偶尔掐下架,吵吵嘴,尾头吵了床尾就和了。夫妻之间的相处不都是这个样?
“嫁给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也别替我操这个心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倒是老妈她自己,长年来一直独身,我又不在身边,也不知她平时是怎么打发日子的。
十分钟距离的买菜时间,忒是被我们母子捱成了半小时,一路上踩着蚂蚁的尸体回家,乔一鸣已经与老邻居们打得火热了。看到我们回来,忙起身接过我们手中的菜。
邻居家的周大娘鬼鬼地进了厨房,附在我老妈耳边,悄声说:“你家以宁眼光不错,钓了只超级金龟呢。快叫以宁嫁了吧,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
老妈悄声问:“可是我听以宁说,人家老妈不同意呢,你说乍办?”
周大娘摆摆手:“刚才我问过了,人家乔先生说,他妈不是问题,最重要的还是以宁的态度。”她兴奋得像中了乐透性的,对我说:“以宁啊,别再摆架子了,赶紧答应了吧,不然把金龟放跑了,多划不来啊。”
结婚可不是儿戏,得慎之又慎啊。
与之扬那么携合的感情都走上离婚的道路,更别说身边总是美女环绕道德观念又极为淡薄的香港。万一哪天乔一鸣也走上了之扬的道路,那我才是叫天不应,求地无门了。
我对老妈说,婚姻大事得仔细考虑,不能马虎了。
老妈被周大娘给洗脑了,一心投入乔一鸣是金龟婿的圈子里,早已忘掉是她严肃告诫我防患于未然。一个劲儿地崔促我赶紧嫁人,一了百了。勉得她牵肠挂肚的。
见我给她打马虎眼,她可来气了,揪着我的耳朵:“死丫头,明年你就二十九岁啦,不是十九,记住,是二十九,再过两年,你想吊青春的尾巴都吊不上去了,还挑?从前年到现在,人家一鸣也没嫌弃你,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死样子,没姿色没身材,脾气又不好,人家还能要你,你也该偷笑了。最重要的是,一鸣眼睛不利索,并不代表其他女人眼睛也都生在头顶上,赶紧把他拴住,以免夜长梦多---”
怒死我了,俗话说儿不嫌母丑,怎么娘还要嫌儿丑来了?
我推开老妈,走进客厅,眼睛四射,发现搁在茶几上的报纸,拿起,指着那上边的标题,问乔一鸣:“这个字念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扶了扶眼镜,“成都商报!”
我摘掉他鼻子上的眼镜,拿着报纸走了几大米远,指着比成都商报还小三号的字,问:“那这几个字呢?”
他眸子微眯,“赶房产末班车,成都人买上经济适用房!”
我对目瞪目呆的老妈说:“看到了吧,还敢说人家眼睛不利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