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你要出去吗?耽搁下你的时间,与你谈会儿。”人家说得很礼貌又很客气。我只能乖乖坐到她对面,等着老佛爷发话。
乔夫人什么话也没说,从提包里拿出一叠牛皮袋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委婉:“向小姐,我们乔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从未有门户之见。但娶妻标准仍是按照家世清白来娶。”她看着我,声音不变,脸色不变,眼神不变,仍是柔柔的优雅贵妇人模样,“向小姐不是本地人,可能不大理解我们香港人的说辞,我就再解释一下,什么叫身家清白呢?就是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的那种,就算在婚前有过性行为,或是交过一两个男朋友,我们都可以忍受。”
她看着我,微微地笑着:“向小姐性格独特,又有主见,反应灵敏,又很会说话,我们都挺喜欢你。可是,请原谅我们的古板和保守,不管时代怎么变,身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家世清白没有感情污点又温柔又贤惠的女孩子为妻。”
她望着我,轻声细语的,“我知道向小姐会很生气,真的非常抱歉,请原谅做父母的心。都希望给自己孩子全世界最好的,向小姐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明白,怎么不明白呢?人家明褒暗贬连刺带讽,都说到这个份来了,我还能怎样?
不过也真难为她了,其实以她的身份,基于我差到极点的家世与过往经历,还能这么委婉也算是给我留面子了。
我说:“夫人所说的我都懂。”
她面色一喜,“那向小姐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夫人,实话对你说了吧,你讨厌我,想让我滚蛋,但你对我说这些完全不顶用。你应该在你儿子身上下功夫。”
她脸色稍愠,“向小姐,我这是在给你面子。”
我失笑,把玩着牛皮纸袋里的一张张照片,全是我与之扬的亲密照片,中间还有展程。这些我都不意外,但让我惊异的是这些照片中,照片上的主角除了之扬展程外,还有两个半生不熟的面孔。
我震惊地望着乔夫人,她坐姿端正,双手放到膝上,深蓝色夏奈尔时装中长裙下被包裹在普拉达小羊皮靴里的腿并扰斜放,肩挺得笔直,下巴与脖子呈九十度直角,目光平和又带着疏冷,就算眼前坐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都会面不改色保持微笑,你可以与她说话,可以与她平起平座,但想要再离得近些,那是不可能的。
她目光含笑地望着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一双精明的眼却锐利如鹰,“向小姐,不是我们乔家食士不化,注重当户,向小姐曾经的地往我们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我们对媳妇的要求并不高,真的不高---只需她对一鸣忠诚就行了,”
外边海风呼啸,室内温度宜人,角落里的醒温空调散发着宜人的气温,舒服至极,可我总觉全身发冷。
乔夫人声音很是温柔,像轻柔的羽毛拂过寒冷的空气,带着暖洋洋的气息,可就是这看似柔和的羽毛,却分作尖利的刺,一根根地朝我射来,痛得五内俱焚,却没有招架之力。
照片有七寸守则,虽然拍得精准,因为灯光的关系,多少有些模糊,但并影响高清数码相机拍摄出的效果。
这是一在间酒吧内,灯光迷离,人影绰绰,我与一个皮夹克男人有说有笑动作亲密的照片。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另外几张,则让我无话可说了。
与男人拥吻的照片就拍了好几张,分不同的角落所摄。
还有一张更为精晰,两个男女并肩走着,头顶上,有庞大的招牌,上边霓虹灯不停地闪动,却清晰地显示出四个大字“有缘宾馆”,而男人的身边,则有一人多高的灯具箱,上这写着小一号的字体,其中就有“住宿”二字。
很明显,我在外边流浪的一年多的日子里,不仅被乔一鸣的人跟踪了,还被眼前这位老佛爷跟踪了。
只是,我很奇怪的是,乔一鸣的手下发现我在外边发展,怎么没动静呢?至少应该上前阻止,或是从中搞破坏,可那天晚上,我与那个叫“吉克”的男人在宾馆里滚了一整夜,都没有人来敲房门。
想不通啊想不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