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鸣已穿戴一新坐在主位上吃着早餐,手里拿着份报纸,理也不理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报纸。
虽然这家伙脸上带着两轮黑眼圈,双颊也顶着数道清淅的爪印,但那精神气可是十足呢。
我也没理会他,径直坐到自己的老位子上,吃着香喷喷的早餐兼午餐。难得啊,在这个牢笼二十多天了,还是第一次与这只禽兽一同用餐。
我故意把杯子打破,发生极大的声响,那家伙仍是连眼皮子都不抬,不禁有气,抢过他手中的报纸:“什么新闻啊,看得这么认真。”
当看到那主页上那斗大的标题及模糊不清的面画时,不禁睁直了眼。
昨晚在孙夫人派对上发生的事,居然重现在报纸上,并且还以极为耸动的字眼出现。
“乔氏海运长公子中天证券事各所老板乔一鸣神秘女友现身!”
第二排稍小的字眼如此写着:“冲冠一怒为红颜,乔一鸣替女友痛殴明威集团长公子柯向明。”
接下来细数了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记者是这样写的,雄霸本土海运事业百分之六十份额的乔氏海运长公子,中天证券所老板乔一鸣携神秘女友参加孙夫人举办的派对,却撇下女友与孙小姐大跳华尔兹,使其女友黯然神伤,躲到阳自伤心。明威集团总经理柯向明于心不忍,便上前安慰,话到投机处,便有了肢体接触---旁边还有我的手搭在柯向明肩膀的画面,被乔一鸣看到,冲冠一怒,与柯向明大打出手---旁边附带了乔一鸣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面孔,及柯向明扭曲又凄惨的面画,记者还证实了柯向明被折断了一只手,肋骨被打断两根,其他还有不同程度软组织挫伤。
再后来,记者还写得格外耸动,说乔一鸣的神秘女友看着挺眼熟,原来是一年多前插足罗小夏乔一鸣这对金童玉女,使其分手,后来经不起舆论的压力,神秘消失,而乔罗二人的爱情之路也走到尽头,不得不劳燕纷飞。却不料此女还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一来就使得两位上流社会各有千秋的名门公子大打出手,不愧为百年不遇的正室杀手---后边还有对我洋洋洒洒长达数千字的介绍,忽略不提,总之,我向以宁的大名再一次成为了观众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大致看完后,抬头,对上乔一鸣的眸光,他挑眉:“不错吧,又成名了。”
我瞪他:“你也不差啊,被写成吴山桂第二,冲冠一怒为红颜,哈---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指着那斗大的字嘲笑,“这些记者也不见得是夸讲你,吴三桂是卖国贼啊,名声臭不可闻,你与他同一流了呵呵呵---”我的名声好坏已不重要,重要是,乔家家大业大,又自诩为名门正派,如今出了个为女人而不顾大局的二世祖,乔家父母不气疯才怪。
“彼此彼此,咱们半斤八两。”他并不动气,又抢过报纸,重新看了遍,语气漫不经心的。
我说:“乔一鸣,你们乔家一向注重名声的,如今被写成这样了,你不出面澄清吗?”
“为什么要澄清?这样岂不更好?”
“好什么好?当心你找不到老婆,你老娘又要收拾你了。”
乔一鸣淡淡一笑:“该担心的应该是你才是,名声这么臭了,以后谁还敢要你?”
我嘻嘻地笑着:“这样也不错啊,终于体会到做红颜祸水的滋味了,哈哈哈---”我这副长相还能被说成红颜祸水,也算是对得起我的毫不出众的魅力了。
乔一鸣奇怪地看着我:“你都被写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我指着报纸上那黄豆大的字眼,“瞧,人家说我是美人呢?嘻嘻,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作是美人,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我一直认为自己容貌中平,不算丑,但与漂亮绝对沾不上边,想不到来到香港后,就被写成美人。得意死。
他抢过报纸,瞧了好一会,问:“哪里有说你是美人来着?我怎么没看到?”
我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上边两个看似普通就算钻到角落躲着也决对瞒不过我的火睛金睛的字体,乔一鸣揍柯向明的照片拍了许多张,照片下方还写着一行字。
我说:“看到没,‘乔一鸣为美人与明威集团的总经理大打出手。’”
乔一鸣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以宁。”
“干嘛?”
“我再一次发现你真是块活宝。”
“---”
他看着我,双眼发亮:“我终于想到对付我老妈的法子了。”
“什,什么法子?”
“就是你。我妈一向严肃,不苟言笑,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放肆,她一向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替我找的女朋友全是清一色的温柔佳人,看了就倒尽胃口,我想,由你出面来对付她,一定会很精彩。”
“---”
我被死拖活拽地带到乔家老宅。一栋朴素又不失气派的豪华别墅。
被乔一鸣强行拉下车,再被强行拖进了屋子,在宽大的客厅里,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妇。
“爸妈,我来重新介绍一下,这是向以宁,我的女朋友。以宁,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还有,这是我堂弟,子鸣,你曾经的学生。”他指着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把尾巴翘得老高的小屁孩子。
乔子鸣一年多不见,长高了许多,看到我,身子缩了缩,马上又不可一世地噘起嘴巴,不鸟我。
乔氏夫妇更不必说了,那难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我的不受欢迎。但这也不能怪人家,我的形象我的名声都被他们的儿子破坏怠尽,不破口大骂也算是有修养了。
我上前一步,朝他们鞠个躬,说:“伯父伯母好,我是向以宁,很高兴见到您们。”就算不受待见,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做足。
一个冷哼,乔夫人索先说话:“不敢当,向小姐的门弟我们可高攀不起。”
我满脸堆笑:“哪里哪里,乔家的门弟我才不敢高攀呢。”
乔夫人目光豁豁地朝我射来,大有“既然高攀不起那就识相点滚远点”的架式。
我仍是满脸堆笑:“夫人,既然咱们都正式见过面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虚心受教。”我看了乔一鸣一眼,他态度闲适,似是老僧入定般,这可恶的家伙,当我与他一样,是打不死踩不遍拍不怕的千年小强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