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意识一片模糊,混沌在一片漆黑的天地间,找不到一丝亮光,摸了摸,仍是找不到光亮,我着急了,像迷了路的糕羊,四处摸索着找光源。
找了半天,累得筋皮力尽,全身如火一般烧得难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奔跟,仍是没能看到有亮光,我泄气了,再一次被黑暗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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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我再度醒来,感觉身子好轻,这下子我终于能感觉光亮了,可惜四周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四处都是浓浓的雾烟,伸手只能见五指,这是哪里?
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是乔一鸣,我大怒,那该死的王八蛋把我害成这样,如今又把我丢在这个破地方,浓浓的大雾连方向都分不清,我怎么回去找人算账?
心里又恨又怒,却总是找不到出去的地方,这雾薄薄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好像浩瀚的宇宙,没了边际。
有个人影从我眼前飘散过。
“爸爸,爸爸,你在哪?”眼前又闪过一丝熟悉的人影,那不是早已死去的爸爸的身影么?我心喜不已,爸爸去世多年,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我奋力朝爸爸的方向奔去,可惜一转眼间就不见了,我着急起来,大叫:“爸爸,别走,等等我。”
可惜爸爸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急了,正待跟过去,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响起远远地响来:“妈妈,妈妈,别丢下我。”还夹杂着其他低低的噪音。
是展程,我一个激灵,展程,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下他呢?看了爸爸远去的方向,我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算了,老爸,反正你都离开我了,也不急着这一时,你外孙哭得凶呢,我先去哄哄他再来找你。
我掉头,朝展程的方向奔去,却发现眼前又出现了乔一鸣,他正冲我阴阴地笑,我怒火直冒,大喝一声:“乔一鸣,我要杀了你。”我冲了过去,准备把他扑倒在地上与他同归于尺。
我张出去的双手被人接住,然后耳边传来更为噪杂的声音,有惊喜的,有哭泣的,还有一大群白八褂把我团团围住。
我茫然地看着那一双双冰凉的手在我身体各处抚弄着,好生不自在,这臭男人是谁?居然敢当众摸我胸部。我一个巴掌扫过去,大吼:“老不死的,敢非礼我?”
响亮的巴掌让一切都静止了,那挨了我耳光的老头子顶着红红的五指印看我良久,又笑了起来:“这么有精神,看来应该没事了。”然后退到一边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让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人物,乔一鸣。
脑海里又闪现晕厥之前受过的屈辱,我气得脑袋发晕,陡然跃了起来,朝他扑去,可惜,身子只跃到一半,就垂死在床上,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
小腹处专来一阵抽痛,我额上汗水渗渗,好痛,那实在够强烈。
乔一鸣在离我床前两米处疑视着我,没戴眼镜的眸子有着血一样的光茫,但望着我的眸光却又冰冷一片,有冰冷的霜霜,又有复杂矛盾的诡异。
我曾看过《人之初》,里面介绍一个人的性能力可以从对方的胡子看出。胡子天天长天天刮的男人荷尔蒙分泌旺盛,而不怎么长胡子的男人则荷尔蒙分泌低下,性能力可想而知。也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这只禽兽的下巴居然青惨惨的一片,看惯了干净清爽又总是保持光洁下巴的他,此时看起来,还真是落魄的很。
他冷眼旁观我的挣扎与气愤,我挣扎了半天,又累又饿,全身汗湿汗湿的,极不舒服,想到昨晚受他的侮辱,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惜身子没什么力气,只能用眼光狠狠地凌迟他。
肩膀处凉凉的,我这才发现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一片,那我刚才的挣扎不就被那群人都看光了吗?想到这里,我吼道:“乔一鸣,我恨你。”
他眸光一缩,冷声道:“很好,我也恨你。”他示意旁边候着的医生替我检查身子,然后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忙缩到背子底下,对满脸皱纹的老头子道:“我没事了,就是肚子饿了。”
老医生笑了笑:“小姐,你已经晕迷了三天,刚开始还差点没了呼吸呢。幸好我经验丰富,替你作了紧急施救,不然你早已去见了阎罗王了。”
不会吧,我居然晕迷三天了?我怎么没感觉?
老医生又说:“期间你还发高烧,快四十度,怎么,这也没记性了?”
我摇头,说:“我现在全身上下又酸又软。”连翻身都好痛苦,很酸很累的那种,就像四川泡菜那般酸法。
老头子笑了笑:“有时候衣服穿少了,寒意便会入侵体内,就会造成身体酸软,而你是---虚火太旺,没能及时散火,又被外邪侵体---是不是肩背很酸?”
我点头。
“没事,等我开些药和着老姜煮沸给你喝了就没事了。”
老头子带着一群白大褂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乔一鸣和我大眼瞪小眼。
空调把屋子里弄得暖融融的,窗外有阳光射入,一改前些日子的阴霾,冬天的阳光总是光茫万丈,撒在地面,总有奇异的惊艳之光,屋子里也被渡上一层金光,辉煌的美丽,可惜我无法欣赏。
瞪了一会,眼睛开始发酸,我眨眨眼,说:“乔一鸣,今天几号了?”
他看我半晌,“23号,12月23号。”
我笑:“算下来,我还有26---还有25天就可以期满了。”
他面无表情,“你在高兴么?”
“你确实应该高兴的,向以宁,你对你已经玩腻了。”
“你的意思是---”我频住呼吸,心开始飞扬。
他双手插进裤袋里,貌似悠闲,“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儿子滚了。”
“可是---”
“我说过,只要我对你腻了,你随时可以滚蛋。”
“但是我---”
“你可以去找乔一城,他一直暗恋你。”
“那我---”
“乔一城没对你说过吗?我之所以找上你,有一半原因来自他。”
“喂,你真要赶我走?”
他不语,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承诺的门面和一间公寓还没兑现呢。”
他面无表情的脸忽然龟裂,狰狞而扭曲,瞪我:“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店铺公寓?”
“废话,老娘挣得可是皮肉钱呢?你要赶我走也可以,但该兑现的一定得给我。”
他看着我,唇角勾起不屑至极的笑:“你就明说舍不得离开我不就结了?”
我心里冷笑,很想说“我还巴不得离开你呢。”但一想到那诱人的店铺和公寓还没弄到手,又不甘心,都已经辛苦坚持了两个月了,就这样前功尽弃,实在太亏了。于是,我放软态度,楚楚可怜:“是啊,我还不想离开你。”
他看我半晌,眸子里闪过种种光茫,过了会,才说:“好吧,但得看你今后的表现。”
乔一鸣出去后,我忽然全身无力,瞪着天花板,红红青青的颜色,中间镶嵌象牙桔红混合的彩绘玻璃,那锦透绝论的华丽,看在心里,如同肃条在秋天里的树叶,随着风吹而旋落,一片又一片,在空中飞舞,久久回旋,明知迟早就都得落地,不是成环卫工人扫把下的垃圾,就是行人脚底下的泥士,但仍是不死心,妄想着自己还是青葱郁绿的繁茂枝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