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心头忐忑着,偷偷睁眼,发现他正满脸抽搐,又哭笑不得地瞪我,我傻笑着,“亲爱的,别生气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瞪我半晌,忽然长手一伸,我被他拉进怀中,他狠狠吻我的双唇,“你这该死的女人,总是有法子激怒我。”
然后抱着我不再有动作,我不敢动,心里纳闷着,他这次怎么忽然善心大发了,居然不惩罚我。
很快我就明白过来,就算把我卖了都抵不上这一身行头,而等会还要陪同他出席那位赵小姐的生日宴,我可是他的女伴耶,要是被弄得狼狈不堪,丢脸的自然是带我去的那个人。
车子驶到一幢建筑物前,早已有侍者上前恭敬迎候。
乔一鸣下车,然后再优雅地执着我的手把我扶下车,看着他道貌岸然的动作,我心里越发怵然,偷偷问他:“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吧?”
他笑得温柔:“放心,在十二点之前,我都是你的王子。”
我心下激灵,他的意思是,等回去后,他再找我算账?
他在我耳边低语:“等会你要是表现好,我就放你一马。”
“真的?”我双眼一亮。
他淡笑不语,揽着我的肩,在侍者的恭迎下,进入会客大厅。
此时大厅里人流涌动,水晶灯在天花板上撒下璀璨的光华,优美的音乐带着舞池里跳得欢快的男女,一些年长的男女则聚在一旁联系感情---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珠光宝气,衣冠楚楚的绅士身影,脑海里找了个形容词,叫什么来着?冠盖云集,满室生辉。
乔一鸣还算受主人欢迎,那一看就知是宴会主人的老头子热乎乎地招呼他,还把身畔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丽女性介绍给他。看样子,这死男人被人家列为金龟之一了,瞧那赵小姐笑得多甜蜜。
妈的,这死男人当人家的金龟就好好地当嘛,干嘛把我拖下水?
“一鸣,陪我跳支舞,可好?”赵家小姐不愧是商人之后,社交本领那个高杆,不到五分钟时间已经混熟到叫对方小名了。
这位小姐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根本就不把我放进眼里,乔一鸣牵着我的手那么显眼的动作,她都装着没看到,只顾着与他巧笑倩兮、笑靥如花。
我心头乱不爽,周围那一双双看好戏又带嘲讽的恶毒视线只差没把我盯出洞来,浑身不自在极了,我甩掉乔一鸣的手,说了句:“你们去跳吧,我去找别人跳。”
手被捏得紧紧的,乔一鸣勾着我的腰,语气暖味,“亲爱的,我可舍不得把你放入狼群里。”
发现赵家小姐自信甜美的笑靥终于有龟裂的痕迹,我心头有解恨的恶毒感觉---原来你也有吃不开的时候啊。
我冲乔一鸣媚笑一声:“亲爱的,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他眸光闪了闪,朝赵小姐轻轻颌额:“失陪!”
好吧,我承认这姓乔的男人有两面三刀的本领,把风度翩翩体贴入微的好男人形象当众演得入木三分,瞧在场众多女性那一双双血红的眼。
女性虚荣心暂时满足了我,我不亦乐乎地吃着盘子里美味可口的食物,一边享受着这变态男难得的温柔体贴。
“亲爱的,我不吃太辣的食物。”
“一鸣,我口渴。想喝茫果汁。”
“亲爱的,这个很好吃,你来偿偿。”我一脸奸笑地拿着蘸了辣椒红油的奶油香茹面包,拿着精致的小刀切了小片送进他嘴里。
他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看着他白晳的皮肤马上变成红彤彤的,心头大呼过瘾。
好吧,他喜欢当众演好男人形象,身为情妇,就得满足他。竭力支使他做这做那,顺便报仇---虽然我也明知待会儿回去后他会连本带利还给我。
“唉呀,是不是这面包太咸了?来,喝杯番茄汁润润喉。”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番茄汁送到他唇边。他看了一眼,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唇,双唇也染得红艳艳的,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我看到他额头都在冒汗了。可这男人脸上忒是温柔似水,眼里笑意闪现。
“玩得过瘾吗?”
我笑得灿烂:“还行。”周围那一双双血红的眼让我虚荣心得到空前满足,嫉妒吧,眼红吧,把心灵扭曲更好---最好上来找我呛声,找我示威,或是给我来个下巴威,隐藏在体内的嗜血因子陈列多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亲爱的,吃了那么多,你口也渴了吧?”忽然他拿过我手头的杯子,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把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灌进我嘴里。
我脸颊吃痛,原来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住我的双颊,我不得不张着嘴,眼睁睁看着那大半杯红色液体如数倒入我嘴里。
“唔唔---”我眼泪鼻涕一骨脑儿地飙了出来,眼里带着乞求。
他脸上仍是带着笑,但睛里一片令人心凉的狰狞。
“咳咳---”刺激的气味冲进鼻孔,我被呛得满面通红,喉咙处火辣辣地疼痛,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捏他的手,红色液体顺着两边唇角滑到脖子处,再朝胸口蔓延。
周围大大小小的惊异声更加刺激我,又辣又呛的气味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辣得如同火烧。
我被呛辣得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个恶毒的王八蛋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
“这个更好玩,亲爱的。”他欣赏着我的狼狈,语气仍是一派温柔。
我气得骂娘,大张着嘴呵气以减少辣椒油的威力,发现好多人都在欣赏着我的狼狈,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一抬,接过他手中还未喝完的辣椒油,一口气全数倒进自己嘴里,然后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把火辣辣的双唇吻上他的唇,嘴里的辣椒油如数渡进他嘴中。
周围大大小小的抽气声,我和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一起砸下来,看着这衣冠禽兽也被辣得溢出了泪水,笑了。
向氏定律:要死大家一起死,人人有份。要出糗大家一起来。
我很光荣地住进了医院。
在我二十六年的生命中,我一向健健康康的,有些小痛但从没大病。唯一一次进驻医院那是生孩子的时候。而此次,我很光荣地住进医院来了,陪同我一并住进来的,还有我的情夫,乔一鸣同志。
我们二人住的是龙门旗下的专属医院,乔一鸣又是龙门的高级骨干份子,想当然进驻了最高级的头等病房里。
因为乔一鸣的身份非比寻常,前来看望他的人如多年毛。与其说是看望,还不如说是来看戏。
斯文败类和棺材扑克脸第一个前来,看着双双躺在单人病床上的我们,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一鸣,你还是十来岁的小伙子吗?与女人斗气也不这种斗法吧?”
“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赵千金的生日宴上用辣椒相互斗气已经成为全香港茶余饭后的话题了。连各大报刊都大肆播报了,成名也不是这种成名法吧。”
棺材脸冰冷冷地丢出一句:“别对外人说你是我朋友。”
粗犷男也进来了,特大嗓门只差把天花板上的灯给震下来。
“真是太好笑了,一鸣,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也有与女人斗气的时候。哈哈,当真笑死我了。”
一个二十一二的青年也进来了,半长的头发,改良式黑色复古中山服,胸前那两大排银亮饰扣闪动着冷锐的光华,映出他眼底冷冽的冰寒。他的语气更加恶毒:“被辣椒弄到胃出血,你乔一鸣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以前你就曾被辣椒弄到胃穿孔,怎么同样的错误还要犯两次?”
“对啊,以前那次是你不小心阴沟里翻船,怎么同样的亏你仍是不长记性?”斯文败类笑得像只狐狸,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在我脸上瞟来瞟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