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次独处

清晨，白露微霜。

睁开眼，和往常差不多。虽然，昨夜睡得迟，和于大哥在后花园说了大半天。但是还是有早期的习惯。

下床，穿衣，穿鞋。

晓小也正好打水进来，看了看依旧只有自己的房间，疑惑道“小姐，姑爷昨夜没回房吗？”

“他何时说了要回房？就你瞎想！”锦瑟边用盐水漱口，边回答。

“可是，姑爷明明也没在那个人的房里睡啊！”昨夜和翠娥她们谈论的时候，翠娥就说，自己出来不久后，少爷就跟着出来了。并没有在那个人的房间逗留。

当时，自己听的时候，还心中暗想，算姑爷有点良心，不枉自家小姐的一片苦心。可是怎么也不在小姐房里呢？

“什么意思？”锦瑟听出了端倪，顺势问。“你说姑爷不再楚姑娘的房里。”

“恩”晓小点点头。

看来还是知道分寸的吧！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舒服很多。他和楚妍妍相爱是一回事。可是，在家里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了吧！他至少在下人面前给自己留了面子，不让自己那么情何以堪。

有些安心，至少自己的好心没表错，对着晓小说“端家那么多房间，难道他不再楚姑娘的房间，就要在我房间了？”

晓小撅嘴，“可是，小姐你才是最有资格和姑爷同床共枕的啊！”

洗漱，装扮完，走了出去。

一到餐桌前，奶奶和婆婆已经坐在那里了。

“奶奶，婆婆，早安！”锦瑟走上前，向两人请安。

“唉！锦儿来了啊！快，坐下，坐下！”

锦瑟依言坐下，没过多久，他也推着楚妍妍的轮椅出来了。

“奶奶，娘，早安。”

两人依旧一脸不悦，但是明显就没了昨天的怒气。到底血浓于水。

“妍儿也给两位问安！”在旁边的楚妍妍也开始向奶奶和婆婆问好。

“好了，快开饭吧！”奶奶显得不耐烦，没给楚妍妍好脸色看。

锦瑟看着想帮忙说句话。可是，思来想去，这样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会让她有所误会，根据昨天她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似乎她对自己很介怀。

眼神不小心掠过他，正好也看见他望向自己。但是，他的眼神没有承载任何情绪，礼貌的微微一笑，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饭后出门，轿子早已经在外面等自己了。到账房的时候，掌柜都已经来了。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

锦瑟依旧把账目拿出来细细过目。听他们大致的回报了一下情况。

完成所有事情的时候，已经晌午。巡视了一遍之后，都无大碍，决定回去。

秋天最易起风的时候是傍晚，锦瑟坐在书房看书，不禁觉得脊背微凉。可是，实在是不想放下书本，倒也愿意忍着。

忽然，听到门口有声音，没有抬头，按常理知道定是晓小叫自己去用晚饭。因此顺口一句“晓小，我知道要用晚膳了，你先去忙，我看了这书就来。”

可是，半天，没有听到晓小的回应，相反，脚步声是越来越近。

锦瑟无可奈何的放下书本，边抬头边说“好吧！我怕了你了。收拾收拾我就来。”

可是，一抬头，就当场怔住，站在门口的人，不是晓小，而是自己的丈夫。忽然慌了神。这是第一次和他独处，而且被他直直的眼神盯着有些许不适。

站在那里，不知道何去何从。

半响，他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不适，开口“晓小是你的陪嫁丫鬟？”

“恩”自己点点头。

“平时你就是这样和下人说话的？”

没明白过来他这话是讽刺的多，还是赞赏的多。锦瑟盯着他。

“别误会，我只是好奇而已！”

锦瑟浅浅的笑笑，然后，看了看他，终于找回了神，恢复了往日常态“你到这里何事？”

“没什么！”他答“找本书！”

“你有书在这里吗？”没加思考，脱口而出，却不知道这里的一切，四年前都是他的。

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一阵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恩”然后，开始往书架走去。

锦瑟还是没转过弯来，看着他“是昨天不小心放进来的吗？告诉我什么书，我替你找找。”好心的提醒。

端亦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道“不是，是四年前放进来的。也许更久，五年前也不一定，只是昨晚想起，才想来看一看的。”

明了过来，锦瑟不禁脸红，是啊！书房是他的。自己怎么喧宾夺主了。“这……对不起，我好像忘了这里曾经是你的书房。”锦瑟断断续续的解释道。只是四年来，好像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已经是自己的一样。就像已经熟悉端家少奶奶的身份多过秦家二小姐。

“我明天就要管家给我安排一个新的书房，”锦瑟稍微的扫视了一下，虽有些不舍，但是还是不是自己的。于是道“这个房间，还你！”

端亦景盯着她，今日的她一声浅绿色的薄纱加身，没有了昨日一袭白裳的她那般不染尘埃，却是更加清翠。一种成熟，生机但是不妖娆的美。

说实话自己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成亲之前，母亲也是拿出了她的画像给自己过目。但是，自己看都没看就置于一侧。哪怕她是仙女下凡又如何，自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除了昨日一见她的大方得体外，今日更是见着了她的谨慎小心，谦逊婉约。

微微侧身，对她道“不用，我平日也没什么事，你不必这么麻烦。而且，这地方应该已经是你的了吧！”说着也据她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书房，和四年前，确实是有很大的不同，书架已经增至三架。而且都堆满了书籍画卷。看来，她乃爱书之人。临湖的窗户边，多了一架伏羲氏的古琴，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杉木所做。向前院而开的窗户，有开着正艳的九月菊和月季。看来她花了不少心思，而且，从刚刚的眼神中也知道了她很是留恋。

“听说是你在接手端家的生意？”端没有纠缠书房的问题，开口道。

今日，询问刘总管端家四年来一切可好。他说，一切尚好。少奶奶打点的不错，生意也蒸蒸日上，相比少爷您有过之而无不及。

端亦景疑惑“哦？她也能管理生意？”

“恩。”刘总管回答“这几年也真是苦了少奶奶了。但是，她在人前从未表露情绪，也没见她抱怨过酸楚。少爷，少奶奶人真的不错。”

默许，但是不想再听下去，劝告自己听得还少吗？既然自己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这是自己的原则。

“恩”锦瑟点点头。

端亦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晓小的声音，“小姐，吃饭了。”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之后，看见自己却招呼也没打，鼻子一哼，撅嘴蹙眉，甚是不满的样子。然后，对着锦瑟说“小姐，快点吧！等一下该夫人和老夫人等你了。”

点头应允了晓小，她有些局促的看向自己。

“没关系，你先行去吧！”明白了用意之后，对她说道。

看着她离开，端亦景看了看搁在书桌上的书，正是自己要找寻的那一本。没想到她也看。有些吃惊。

拿起来看了看，想到了妍儿，到了晚饭时间，不知道她今日过得可好。放下书本，转身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