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估算,自己可以在晚上晚些时间到达登峰,而塞北飞狐人参精星夜赶路的话,应该在次日凌晨到达,天上飞的终究要快过地面跑的不是?可他忽略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天气!一股雷雨气团,比原先预报的早了两个小时飘至长沙上空,导致飞机起飞时间延误,不过不影响大局,大不了与塞北飞狐同时抵达。
云寒悠闲的坐在候机厅内,眼光贼贼的扫描了一遍四周,发现人不多也不少,自觉不自觉的过滤掉男士和年龄长相不恰当的女士,聚焦在陌生的靓女们身上,免费欣赏一双双雪白圆润的大腿,坏坏的想着天下肾上腺素分泌正常男子常想干的那种事儿,打发近乎凝滞的旅途时光。等被偷窥的靓女有所察觉时,则抬眼望向窗外,只见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由疏到密,迅速形成一片烟气弥漫的水墙,哗啦啦倾泻水泥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他念叨:“在火炉里烤了好些天肉面包,是该下一场痛快雨了,龙王爷的唾沫星子吐得真及时。”突然,他想到走时忘了收晒在台阶上的几双皮鞋,“糟糕!这么大的雨,不知是他娘的多少年一遇?反正抠门的下水道是来不及排放了,小院成小池塘是肯定的了,皮鞋漂浮成小皮划艇是肯定的了,怪不得咱们的皮划艇队在国际大赛上老是赢,原来条件得天独厚,下雨天在大街上也可以训练,只是可惜了老子新买的鳄鱼皮皮鞋!”然后苦笑一声:“没有女人的日子,总是丢三落四,有女人的日子,又狼奔豕突,不得安宁,日他娘的生活,你怎么总是一团麻?”
正当刚刚被前任女朋友东方飒飒解除总经理职务的青年胡思乱想的时候,耳际传来温软动听的吴地普通话:“云大公子,好雅致哦,临轩听雨哈,有啥诗情感慨?”定睛一看,带着时尚玳瑁加水晶墨镜的女子,娥眉如黛,粉面含春,长发飘逸,鼻如玲珑,齿白唇红,一抹酥胸,纤纤细腰,亭亭玉腿,浑身充满青春活力,美艳得让男人喷鼻血,不是慕容冰苑是谁?
云寒倏然一惊,这世上能够如此悄然靠近而令自己来不及反应的人,决不会超过百万分之一,他绝对有那份自信,但慕容冰苑做到了,而且有如闲庭信步!看来不足一年,她的功力取得了飞速进展。云寒不愧是天才公子,瞬间堆满亦正亦邪的笑容:“洞房花烛夜,机场遇故知,你说我能不意兴阑珊诗情勃发吗?来,老朋友,握一手。”
两手相握,云寒用了三分力道,试图试探出深浅,小妮子假装疼得直跺脚:“哎约,疼死我了,你这是热情欢迎还是存心报复?有什么不开心也不该洒向我呀,我是无辜的,”说话间已经轻巧的把手挣脱。
云寒笑道:“天留客,不可违,走,咱们到那边去喝一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咖啡,我请你。”
慕容冰苑有分寸的依偎着云寒,显得亲密而不暧昧,大方的向餐厅方向走去,小紫黑裙有节奏的摆动,高跟凉鞋落地有声,流露出一种冷艳、高傲的气质,吸引了多少偷偷窥艳的眼球。
两人来到小桌边坐下,慕容冰苑说:“连日赶路,我都快累趴下了,不想提神醒脑,只盼着早点登机睡上一觉,我还是要一杯珍珠奶茶吧,最好是冰镇的。”
云寒答道:“ok!在我面前,女士永远有选择和说不的权利,不过我还是要建议你再来一杯龟苓膏,那东西清热润肺养颜,对你这样美艳绝伦的女士尤其适用。”
慕容冰苑摘下墨镜,露出精致的笑容,“行,东家的心意却之不恭,依你了。一年不见,云大公子丰采依旧,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从容不迫的气质,更懂得照顾呵护女士了,佩服啊佩服。”
云寒点完饮品打发掉女服务员,笑道:“我猜大小姐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这家伙比以前更俗更油了,对吗?我没弄明白的是,是谁不懂得怜香惜玉,居然大热天的让你日晒风吹漫天跑,真够忍心的。”
慕容冰苑答:“是我自己要到处跑的,没有人指使,我自己对自己负责,对于男人嘛,我偏向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假斯文的伪君子本小姐见多了,一本正经一潭死水,稍给点笑脸,他就急着跟你谈婚论嫁,令你哭笑不得胃口全无,所以,我对男人的基本态度是宁缺毋滥。”
云寒坏坏的笑:“大小姐似乎话里有话啊,这么说你寻寻觅觅好多遍,目前身边还是冷冷清清哦,这么说本公子还有机会咯,别忘了我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一见钟情的。”
慕容冰苑啐道:“去你个一往情深一见钟情!这话你还是多向紫荷妹子说吧,或者向东方飒飒多多表白请求原谅,碰完一鼻子灰后再来找我,我对你的基本态度是:一旦你想明白了一身轻松了,你可以泡我,不过泡妞是很耗费时间和耐心的,还要讲究技巧,你有吗?看你匆匆忙忙的样子,至少目前没有。”
云寒反驳:“是你匆匆忙忙还是我匆匆忙忙?对了,你这回到长沙来有何贵干?你跟东方飒飒接触过了吗?她跟你说了什么?上次说的要带紫荷去见一位佛界大师,还有没有效?你看我够耐心吧?”
慕容冰苑收起笑脸,有几分认真的说:“你耐心有余技巧不足,天下人见天下人,我咋就不能接触东方飒飒?紫荷妹子的事拖了这么久我抱歉,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确切消息的,沉得住气是参佛悟道的基本要求,不是吗?至于我因何到长沙来,目前还没有到要全盘告诉你的程度,就象你到哪里去去干啥我无权追根问底一样,我只能奉劝你一句:进山门容易出山门难,东方家族没有外界谣传的那么强,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弱,不确定的因素随时都可能发生,处理起来要慎重。”
云寒从女子的话里行间嗅出了别样的信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来自上海的神秘女子,对长沙道上的脉络似乎很熟悉,不过现在不是潜心梳理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集中精力对付人参精的敲诈,于是话锋一转:“世间智慧皆舍得,抛却烦恼自空明,答非所答,问非所问,不如不闻不问,不知你带了象棋没有?上次在楚河汉界厮杀,远未过瘾,不如趁此闲暇,再玩上两盘?”
慕容冰苑笑容灿烂:“好啊,本小姐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你的棋艺有多大长进哩。”
青年男女拉开架势,摆好棋子,马八进七,象三进五,车九进一,马二进三。。。。。。吸引了不少象棋迷围观,连着下了三盘,一胜一平一负,不分伯仲,这时,乌云散尽,雨过天晴,候机厅内一片欢呼,机场广播开始通知旅客准备登机,两人收起棋局,互道珍重,相约黄浦江畔再见,慕容冰苑还要了云寒的新手机号码,然后飘然而去,留下余香几缕。
波音飞机轰鸣着冲出跑道,向上攀升,越飞越高,云层之上,湛蓝湛蓝,美得让人窒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