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又带着云寒紫荷两人进美院去转了转,还去看望了一下正在加班搞创作的班主任李教授,互相说了些保重的话,然后开着雷克萨斯出了校园,越过海印桥右拐,停在珠江岸边。三人漫步到被称为广州天堂的二沙岛,只见一幢幢价值超千万的别墅笼罩在珠光宝气中,静静的述说着财富传奇,两岸五彩的灯光倒映在水中,把珠江装扮得如同一位时尚的少女,美艳得令人遐想联翩。豪华游轮从波光鳞鳞的江面缓缓驶过,船上隐隐传来欢快的笑语嬉闹声,两岸高档的住宅,炫耀的矗立着,仿佛在告诉人们:这里是成功者的天堂。
云寒觉得自己正行走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却始终找不到入口。这时,吉他声沙哑的歌声传来,近前一看,又是那位流浪歌手在歌唱。不远处是著名的星海音乐学院,高大的冼星海塑像,在夜景的烘托下,显得更为高大。石磊说这座雕像的作者,正是广州美院的一位知名雕塑家。
此情此景,引发了云寒的感慨:是生活的无奈,迫使这位年青人不得不流浪?还是为了追求梦想,他主动的选择了流浪?是流浪中的风尘,吹进了他的喉管,使他的嗓音变得沙哑?还是流浪中的沧桑,磨砺了他的情感,使他特意用沙哑的歌声去表达?而两次歌唱的地点,都选择在艺术殿堂的附近,是他有意的安排,还是纯属偶然?
云寒宁愿相信:是一颗年轻的心,饱含着对艺术对梦想的执着,在对殿堂之内的大师们进行倾情诉说。他甚至希望:某一个夜晚,流浪歌手用他真诚的歌声,叩开了一位偶然路过的名师的心扉,从此,歌坛演绎了一段传奇的童话。。。。。。若干年后,流浪歌手变成了当红歌星,深情款款地向他的粉丝们讲述这段流浪的经历。云寒心里说:“哥们,到时我可以出来作证,但不会索要签名,因为你流浪的身影,已经深深铭刻在我的脑海,我会衷心地祝你好运,同时祁望上苍,带给天下流浪的人儿好运。”
云寒又给了长发青年两块,他的举动与其说在施舍流浪歌手,不如说是在抚慰自己一颗流浪闷骚的心。白天发生的一切,尽管头天晚上事先跟石磊商量好了,见黄曼珠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以尽量摸透娇狐的性格底细,尽管嘴上说对娇狐的讽刺不在乎,但女人的一翻话,还是象针象刺,扎到了他心里。每个人都有短板,云寒的短板在于他学识浅薄,却又机缘巧合,偏偏游离于一些高学识的人身边,有意无意的想证明自己的存在,结果时不时的被人伤得遍体鳞伤。人是与圈子的形式存在的,不信让一位落魄的白面书生到建筑工地去打工,他不被乡下来的外来务工人员嘲笑得跟一泡狗屎一样才怪!
的确如黄曼珠所说,如果云寒弹钢琴的天赋的确比一般音乐人还要高出一个档次,在北京在长沙时,早该年少成名成为钢琴王子了,何需到动不动就有人闹事打架的舞厅酒吧里去打工?事实上他的水平也仅限于酒吧演出水平,比业余水准高出一个档次而已,即便是这样的档次,在五音不全的理工为主的大学里,也足以傲视群男让们赞叹不已了。在扩招后什么都有什么都无的大学校园内,艺术特长体育特长仅仅是矮子中的特长,离顶级专业水平差得太远,在文体分离的机制下,一个普通体育学院的篮球队可以打遍一千几百所高校无敌手,一个二流琴师可以在大学礼堂里演奏天籁之音,这就是现实,云寒的那点天赋,又怎会入见惯了爱乐乐团皇家乐队演奏的哈佛才女的法眼?
至于武学天赋,如今这年月科技都武装到牙齿了,真正以武为生的人能有几个?常态是一场武术表演卖的门票,还不够维持主办方和请裁判的费用开销,专门练武的人少了,整体水准也就那样,因此在黑拳市场上打败东洋排名前五十位的巴赫塔,并不会让黄曼珠感到十分震惊,整个东洋打黑拳为生的人,估计不会超过五百个,在五百人中排名前五十位算个鸟!真有本事去打职业拳王争霸赛,一拳将三大拳击组织的现役拳王揍趴下名利双收,拿一条金腰带够吃几辈子了,何需冒着蹲号子的风险去为几个小钱玩命?别说什么不屑,为一句口角都不惜动刀子的人,也就那个素质,给两个馒头跑得比野兔子还快!也别说什么套路不对规则不同,你真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天赋超群啥规则不能适应?黄曼珠抓住了装b之人的致命弱点。
黄曼珠从骨子里瞧不起装b的人,在那个重点大学入学率不到百分之零点五的年代考取重点大学,又在每年仅从全球范围内招收750名研究生的哈佛商学院毕业,她有足够的理由骄傲,有足够的理由蔑视一个现代初中毕业生云寒!其实这不能责怪娇狐太狂傲,在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升学率中考取三流商学院的东方飒飒,都有嘲笑云寒的资本,何况是万里难寻其一的黄曼珠?同样的课本,同样的老师,同样的学校,为什么她行别人不行?读书能读成黄曼珠那样,读书无用论可以扔进垃圾堆了,她用上百亿身价证明了她的价值。只有象东方飒飒那样在大学里混日子的混混们,毕业后发现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才会抛出读书无用论名校不过如此为自己开脱,那些在工地上做工的外来务工人员,削尖脑壳也要供养子女上大学,为的是让他们的后代离开工地,没念过大学的人极少说读书无用,那个华人首富更是捐赠几十亿办一所大学,同样,云寒需要证明他这个初中生比大学生还行的地方还有太多。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云寒三人早早的来到黄曼珠的九星级别墅,娇狐特意安排紫荷去她的卧室里看书,她不想让具有佛缘的丫头见到拳脚交加的一幕,紫荷求之不得,一来可以翻翻那些即便花钱也很难买到的限量本,二来可以取出安装在电视柜台下的针孔摄象机,免得夜长梦多,若是被信任她的娇狐发现了她居然在暗中碗这一手,那还了得?小姑娘的心在扑扑乱跳,恨不能立马结束这危险的违心的游戏。
黄曼珠领着云寒石磊来到别墅的后边,原来,那里有一个硕大的后花园,面积估摸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里边游乐休闲设施完备,还有一个私家游泳池,一个按职业拳击规格搭建的拳台!
一名壮汉象铁塔一般站在拳台上,至少比云寒高出半个头,虎目剑眉,威风凛凛!一位中年男子穿着飘逸的太极服,充任比赛裁判,他宣布的规则只有一条:不管用什么招数,一人把另一人击出拳台为胜!台下围观了十余人,看样子个个都是行家里手,精神饱满面容冷漠。
云寒对石磊说道:“石兄,如果我趴下不能动弹,你全权跟黄姐谈买卖,不必管我!”然后弯腰钻进拳台,朝壮汉面对面拱拱手,说道:“请问高姓大名?咱们切磋切磋,点到为止,还望手下留情。”
壮汉答道:“我是黄总手下一普通员工而已,不敢留名留姓,请!”
穿太极服的裁判伸手在两人中间划一下,喊了句:“开始!”然后迅速退至拳台一角,黄曼珠端坐在那里,一身柔道服,面含讥讽。
云寒围着场子转了一圈,双脚有弹性的跳着,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他不打算率先发难,想瞅瞅汉子的虚实,这符合太极后发制人的风格。壮汉也不作什么花哨准备动作,普普通通的一个直拳冲过来,迅猛如风,云寒一个侧身刚要躲闪,猛的感觉胸口一闷手臂酸麻,壮汉的铁拳重重的砸中了他的面部,旋即飞起一脚,狠狠的将对手踢出拳台!
云寒噗的一声,跌倒在硬硬的地面,脸容浮肿不省人事,比赛瞬间结束!“抬下去敷点药,真熊包!”黄曼珠冷笑着吩咐。
石磊刚要上前查看兄弟的伤情,娇狐已飞身抓住他的手腕,疼得青年艺术家呲牙咧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娇狐不容质疑的说:“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那东西一口价,两千万,成交不?”石磊点点头,此刻他只想带上昏迷中的云寒和刺探隐私的紫荷,迅速离开这鬼魅一样难测的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黄曼珠开好了转帐支票,交给石磊,伸手做了个合作愉快要庆祝的手势,石磊本能的往后一缩,他感觉那柔嫩白皙的手象鬼爪子一样可怕!颤抖着说道:“黄姐,请你叫人把云兄弟抬进我车内行吗?谢谢了!”
娇狐娇媚的一笑:“放心吧,已经抬去了,绝对死不了,我在非洲东海岸边不远处买了个小岛,天才艺术家有没有兴趣去做一个景观设计?待遇从优,另外识货的收藏你毕业创作的北美收藏家黛丝也在被邀请行列,去还是不去?来句爽快的!”
石磊沉吟了片刻,斩钉截铁的吐出一个字:去!
娇狐妩媚一笑:“这就对了嘛,到时我会通知你的,小莲,送客!”
紫荷见到云寒的时候,天才云公子已经醒了,左侧脸上贴了块大胶布,“云大哥,你怎么啦?”丫头心疼得想哭。
云寒柔声安慰:“不小心擦破了一点皮,没事的,东西拿到了没有?”
紫荷用力的点点头,眼泪终于象断线的珍珠,滚落地面。
“石兄,那东西怎么样了?出手了吗?”云寒又问石磊。
石磊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头,“兄弟,这个数。”
“那好,咱们这就起程回长沙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咱们去做哩,耽搁不起,”云寒说完搂着紫荷钻进了雷克萨斯。
长沙。云寒将一张黄曼珠出轨偷男人的艳照,摆在了律师所主任的案头,照片上,黄曼珠裸露着雪白的身子,双目迷离,樱嘴微张,脸颊绯红,馒头饱满,显然极为享受那一刻,而趴在她身上作为的,正是那个胡子长长满脸皱纹的五十多岁的老男子!
云寒得到了约定的一千五百万,冷冰还专门派人另外送来了五百万,穷小子云寒一下子变得有了钱,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他叫人搜罗了全套高中课本和辅导资料,在市区特地租了一套三房两厅的房子,花天价专门请了几位退休的中学特级教师授课,他深居简出,沉默寡言,夜以继日的温习着功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