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儿媳妇和公公在罗浮山度假别墅住了快一个月了,这时美少妇接到了石家老二石涛和田阿姨的电话,一夜基本无眠。次日吃罢早餐,靓丽无比的儿媳妇秦丽丽,告别画家公公丛老爷子,开出那辆没怎么使用过的奔驰s0轿车,驶出罗浮山风景区,穿越一段曲曲弯弯的乡间公路,终于上了高速,奔驰车在高速路上高速奔驰,显示女主人内心焦急,好在早晨过往车辆不太多,女人的驾驶技术又够娴熟,总算是没出交通事故,但事后一张超速罚款单是免不了的。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也就是一堂课的时间,奔驰车便进入了繁华的广州市界。
秦丽丽回到阔别了近一个月的丛家豪华别墅,女佣田阿姨到门口迎接,手里拿着那份律师寄来的特快专递,丛家少奶奶也不多说话,直奔卧室而去,她急切的撕掉专递的封口,两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印入眼帘,条款不多。
第一条:因夫妻感情确已破裂,无和好可能,经友好协商,自愿解除婚姻关系。
第二条:因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双方都未曾出去工作,没有经济收入,故没有夫妻共同财产需要分割处理。
第三条:因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没有生育小孩,故不存在子女抚养问题。
第四条:夫妻双方现各自管理的财物,包括登记在各自名下的住房车辆,以及各自的存款和私人物品,属于夫妻各自所有。
第五条:男方愿意在离婚手续办理完毕三日内,向女方一次性支付现金六十万元人民币,作为女方离婚后的生活费用。
第六条:女方同意在离婚手续办理完毕十日内,搬出丛家别墅,永不回来。
第七条:本协议未尽事宜,由双方友好协商解决。
落款男方一栏处,丛羽已经填上了艺术签名,笔迹龙飞凤舞飘逸非凡,仿佛在告诉女人,他对于结束这段婚姻,态度是何等的潇洒,心态是何等的轻松!
“坏东西,你啥时跟我友好协商过?你整天说在外头忙男人的事业,到这会儿又说未曾出去工作过,撒谎都撒到家了!你不把我秦某人放在眼里,象打发一件旧衣服一样将秦某人打发掉,没那么容易的!我要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秦丽丽冷笑几声,将协议塞进包内,打开房门说道:“田阿姨,麻烦你找几件我爸秋冬穿的衣服,给我包好。”然后自己也打开衣柜,找了几件秋冬装放进包里,再站在落地镜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容颜,甚至还轻盈的转了两圈,感觉除了面容有点疲倦外,总体上仍然是那么的漂亮迷人。
不久,田阿姨将老爷子的衣服准备好了,轻敲房门说道:“少奶奶,你要的东西备齐了,你看看还需要带点别的吗?”
秦丽丽打开房门接过,说了句:“谢谢,田阿姨你一个人看家,辛苦了。”
田阿姨道:“少奶奶,我看你气色有点不大好,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买点菜来,给你炖乌鸡凤骨汤,好好的补一补。”
秦丽丽道:“不必了,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没事的,我还要出去办点事,然后直接回罗浮山,不会回来了,”说完提着包,出门而去。
丛家少奶奶开着奔驰,找到那家书画用品专卖店,买了该买的用品,又上自己名下的那套房子里看了看,见一切无异常,便下楼发动车子,直奔石磊的公司而去。
石家老二呆坐在办公室内发呆,面对那惊天的变故和巨大的损失,他实在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哥哥早日回来收拾残局,只能干等丽丽姐赶来救急,此时,他觉得自己离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还差得太远了。
“老二,你是怎么搞的?!”秦丽丽进门便劈头盖脸的质问。
“丽丽姐,我实在没有料想到,那些打石头的工人,会做得这么出格这么无情,”石家老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现在讲啥都太晚了,你核算过损失有多少?”秦丽丽皱了皱眉问道。
“直接损失三百多万,间接损失不下一百万,总共四百多万,这可怎么办呀?”石家老二说完又哭起来了。
“别哭!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吗?”秦丽丽的脸色也变青了,老公丛羽不要她了,石磊的公司又陷入了绝境,而那冤家还沉浸在丛虹那小妮子的温柔乡中,音讯全无,整个广州城仿佛将她瞬间抛弃了,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不自觉的拨了拨石磊的手机,还是不通!“不!不能这么轻易倒下!”她在给自己鼓劲。
女人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石家老二,努力保持平静的说:“我全部的现款三十二万,都在里面了,你拿去应急吧,眼下的重点,是要稳住公司的员工,还有重要的客户,至于请美院的雕塑家重新做泥稿那一块,由我来想办法,”她心想好歹在美院做过几年人体模特,那些老师多少会给她一点面子的。
石家老二接过银行卡说:“谢谢丽丽姐,可过两天就要发工资了,又要买材料,又要交厂租和门市部的房租,还有管理费和日常开销,请美院的老师做泥稿,又得先预付百分之三十的创作费,三十来万能应付几天呀?”说完哭丧着脸,又快哭了。
秦丽丽急得直跺脚,对公司的经营管理,她只从书上读过一点皮毛,哪里想得到竟然有这么复杂?她恨石磊不听话,“把一家艺术公司,交给毛手毛脚的弟弟去打理,能不出事吗?”又在恨小姑子丛虹,“你打算走,就走到一个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嘛,整天口里叫着个狗屁艺术,连自个儿都养不活,还把别人也往泥坑里拖!”也在恨丛羽,“你早不提离婚,晚不提离婚,干嘛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更在恨自己,“秦丽丽呀秦丽丽,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怎么变得那么贱?人家都跟别的女人跑去度蜜月了,你自己也麻烦缠身了,还替他着急干嘛?!”
可恨归恨,恨过之后,还得应对眼下的破事,在女人心底,那个梦其实一直在延续,一直没有破碎,那就是与石磊牵手闯都市的梦,尽管他已经有了丛虹,但女人仍然觉得不到最后,一切的一切都还有可能,如果石磊就这样破产倒下了,那么自己孤身一人留在这个熟悉了外表但内心仍然觉得陌生的城市,还有什么意思?不行,他垮掉就等于自己垮掉,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挽救危局!
这时隐隐约约的,秦丽丽感觉到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蜘蛛织网,意在捕猎,春蚕吐丝,乃为破茧,世事茫茫,任尔畅游!”她如同醍醐灌顶,陡然想到了一个常想都不敢想的主意,她要救石磊,也要救自己!
当晚,秦丽丽回到了罗浮山上的别墅,把签上了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摆在丛老爷子面前,顺便习惯的为老爷子捏肩捶背,平静的说:“爸,您儿子不要我了,我也不愿意拖累他,好合好散嘛,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我跟你儿子之间,再也没有夫妻名份了,我也不是您的儿媳妇了,我得离开您离开丛家了。”
丛老爷子气得发抖,连连说道:“混帐,臭小子简直是混帐!这么好的媳妇不懂得珍惜,真是气死我了!”
“爸,你不用责怪他,我跟他的婚姻,早就有名无实了,离了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只是往后我再不能给您当模特了,再不能向您学绘画了,再不能照顾您老人家了,我真的很难过很抱歉,”秦丽丽说完,美丽的大眼睛里,滚落出一颗颗眼泪,落在老爷子的手背。
“小丽,你不必太难过,即便是混帐小子跟你离了,你还是我的好儿媳,好女儿,好学生,我不会允许他赶你走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家就仍然由我说了算!”老爷子边说,转过头拍了拍了儿媳妇的手背,以示安慰。
“爸,你对我的好我心意领了,但离婚以后,我真的不能再住在丛家了,您想想看,到时您儿子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回来看您,您的新儿媳妇问我是谁?我的脸往哪儿搁呀?那还不要乱了套?”秦丽丽继续哭诉。
“别指望那混帐小子为老丛家传宗接代了,小丽我实话告诉你,我早就不对他抱任何指望了!他整个人就是不负责任的纨绔子弟!你在广州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离开了丛家,你打算到哪里去?你能依靠谁?”老爷子关心的问“爸,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在大城市里饿死?再说了,万一哪天我真的穷途末路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象上回一样,吞下几片药,来个一了百了,反正我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女人哭得更伤心了。
“小丽,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能再走那条路呀,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世界,应该好好的活着,即使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活出个人样来,”丛老爷子显然急了,上次的那件事他心有余悸,生怕儿媳妇又一时想不开,要是再发生了恐怕就不再有那样的好运气了。
“老师,您只顾劝我,您想过没有,您一把年岁了,没日没夜的干,为别人提供锦衣玉食,自己却孤苦伶仃,您为自己活过吗?让咱们为自己好好活一回吧?”女人弯下腰,紧紧的抱住了老爷子!她目光迷离,脸颊绯红,娇喘嘘嘘,浑身颤抖,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如同一条蛇,将老男人缠绕!
“小丽,别这样,别这样。。。。。”
缠得更紧了。
“小丽,别这样。。。。。。”
缠得更更紧了。
“丽丽。。。。。。”
当孤独遇上了孤独,落莫遇上了落寞,需要遇上了需要,便变得与年龄无关。
。。。。。。
被宣布已经不是自己儿媳妇的秦丽丽突然的倾情一抱,毫无准备的丛老爷子,心情复杂,挣又挣不脱,说又说不服,慢慢的终于情感战胜了理智,也许,内心深处,他也早就喜欢上了秦丽丽,并且离不开这个与他老来相伴相依的漂亮女人了。
有了如花似玉如此多娇的秦丽丽,丛老画家老牛吃嫩草老树吐新芽老当益壮,他觉得该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了,他花了几千万的大价钱,迅速果断的结束了与旅居海外的太太的名存实亡的婚姻,他要将全部的夕阳红,都照耀温暖在俊俏娇媚的新人身上,以回报美人的青春奉献,他的画作也注入了新鲜的灵感,比以前卖得更好了。
秦丽丽通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从楚楚可怜的丛家弃妇,一跃而成为丛家事实上的女主人,顺理成章的掌管了丛氏钱庄的钥匙,很快往石磊的帐户上打去了两百万救急资金,使汉唐雕塑艺术有限公司不至于立即破产完蛋。
老夫少妻或老妻少夫的现象,在美术学院乃至整个艺术界,虽说不上是普遍现象,但也决不只一单两单,决不值得大惊小怪。比如,有一位老雕塑家,七十多岁了,被迷人的小保姆盯上了,并且弄大了小保姆的肚子,同为艺术家的太太,一气之下坚决的与他离了婚,迅捷的嫁给了小自己二十多岁的一个男学生,听说日子过得还挺惬意的。老雕塑家与小保姆结婚后,小保姆母老虎的本来面目显现了,只要老雕塑家的表现令她不满意,常常一脚将老头子踢到床下,老头子心中有苦也不敢多言,第二天还得乖乖的爬上那高高的雕塑脚手架去做泥稿,去努力赚钱为小娘儿俩创造美好幸福的未来。老雕塑家也够幽默的,一点也不掩饰家丑,还逢人就感叹规劝,说:“嫩草是嫩,可胃口不好的老牛,还是别去吃的好。”后来,小保姆为他生了个儿子,一家人移居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尔。
通了!石磊的电话终于通了!抛下雕塑艺术公司业务不管不顾的石磊,北上寻找女人的青年雕塑家,一个乡下出身的男人,一语几近成箴,他的公司因为一件本不算太难处理的事儿,因为石家老二的不冷静不成熟,果然出了大问题,损失数百万,数年心血几乎全部毁于一夕!要不是丽丽姐再次施以援手,石磊很快就会成为身败名裂的穷光蛋。驴行出深山的石磊丛虹,第一时间听到了石家老二气急败坏的汇报,石磊当即订好了第二天的飞机票,当晚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吐了许多真言:他说自己从一名一无所有的乡下来的穷小子,好不容易混成了一个老板,他说公司就是他的命根子,其实他很在乎,无与伦比的在乎!他说他在做商人和做艺术家之间徘徊,内心很痛苦。他说他既看不起低断的垃圾工艺品生产制作,又不得不依靠它们获取利润。他说他想搞纯艺术,又缺乏经济支撑。他说他既想光宗耀祖,为老赵家门面增光,又瞧不起乡下那种世俗势利的眼光和评价。。。。。。
从小衣食无忧的女画家听着听着,眼角不禁有泪花在涌动,内心激起了层层涟漪,石磊的曲折经历和丰富的内心世界,对她的触动太大了!丛虹恨自己,在男友面临如此困境的时刻,不仅不能帮到他一分一毫,反而拖了他的后腿!她自己尚且要依靠画家老爸的银子接济,才能堪堪维持生活。她决定今后要有所转变,该艺术时艺术,该赚钱时就赚钱。在这种时候,两人再谈婚论嫁,是没可能也没意思了,丛羽决定留在北方以北,徐图发展,石磊则飞回南方以南,收拾一个烂摊子。青年雕塑家兼艺术商人回到广州,也顾不上责怪弟弟了,他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逐个去登门拜访,拜访那些老艺术家们,不断的解释不断的陪笑脸不断的道歉不断的请求原谅。他太清楚了,失去了老师和老艺术家的信任与支持,往后的公司业务开展,将遭受巨大的打击。
然而,尽管有了美院系统的阔秦丽丽的斡旋,尽管有了美院系统的退休老教授丛老爷子的说情,尽管有了一如既往的雕塑系主任李教授的支持,芥蒂已经结下,如同一处伤好了留下的一块疤,与周边的皮肤形成了反差,再也不能回复到以前那种融为一体的协调关系了。随后,石磊咬咬牙,从本就拮据困难的资金中硬生生的挤出五万块,给打石头的工人小赵在乡下的妻子寄去,以弥补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同时还附上了一封短信,表示绝不会采取法律手段,追究小赵的舅舅和其他打石头的工人的法律责任,他很明白,那些工人根本不具备如此数额巨大的赔偿能力,采取措施只能使自己不仗义的名声,再增添新的不仗义。
经过这次重大的挫折,石磊对秦丽丽那个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不管他如何对待她,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给予自己最温暖关心和最迫切帮助的总是她。他由衷的对她增添了许多敬重,也为自己过往对她的态度,表现出悔意。他觉得再也不应该在她面前摆什么所谓的男人的尊严了,一个男人有一位真心关心自己的姐姐是一辈子的福气。
一个多月后,秦丽丽陡然觉得想呕吐,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到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诉她:“恭喜你,你要当妈妈了。”
秦丽丽舒服的坐在别墅的摇椅上,舒服的赏着私家花园里的花,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略带自嘲的自言自语默念:公公的崽,婆婆的孙,丈夫的弟弟,我的亲生儿!她撕毁了丛羽寄来的离婚协议,拒绝与丛羽协议离婚,丛羽拒不承认秦丽丽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他的种,理由是很长时间没跟老婆睡觉,不可能会有孩子,可法律认定他有未出生的孩子,拒不受理他的离婚诉讼请求,因为婚姻法律有规定,女方在怀孕和哺乳期间,男方不得提起离婚诉讼。更糟糕的是,公众也认为丛羽有未出生的孩子,要不然秦丽丽怀的是谁的孩子?丛羽都快气疯掉了,秦丽丽得意的冷笑,不仅如此,她还严格控制了丛羽和丛虹的经济支出,只给他们必要的生活费用,把高傲的丛家兄妹气得直跺脚,但却又拿她毫无办法,公子哥大小姐只能乖乖的在外头做事找钱,尝尝自己养活自己的滋味。
秦丽丽比任何时候,都更深切体会到了钞票的神奇魔力。
(注:石磊,石涛,秦丽丽,丛虹等人,在往后的情节发展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所以前边费了不少笔墨描述,天才的艺术家石磊马上就要北上长沙和天才公子云寒等人汇合了,故事会更精彩,情感会更纠结,特此说明,谢谢读者朋友的一路陪伴,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