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魁有个长沙市人尽皆知的习惯,当然这个所谓的人尽皆知也是有一定范围和一定层次之上的,那就是坐车的时候从来都是位于前门的右侧,而让跟随自己的人坐在车座的后排,所以无论是东方魁手心蓄满的汗水也好,还是面孔上浮现出的震撼也罢,坐于后排的云寒自然是看不到的。
“蓝带会所幕后掌舵人想来你已经见到了,就是那位在整个湖南地下世界都声名远扬的大美女苏媚娘,这名字刚听说过的人还真以为和白娘子传奇中那位女人有什么交集呢,我听方德说你在在哪里担任着一楼大主管的职务,不错嘛,果然是年轻有为的干将之才,不过恐怕从今天之后这个位置就不适合你了吧!”
将头枕在真皮车座上的东方魁双手有规律的揉着两侧的太阳穴,眼睛微微的眯着看向前方,话里面所表露的明明是夸赞云寒的意思,但是那张被双手和车座所遮住的面孔上流露的却是不掺杂任何表情的冷酷神色。
一个用三十年时间厮混黑道社会的他自然有着自己的行为规则和办事方法,即便云寒先前的表现让他都难以控制的流露出惊艳和震撼的神情,但是不代表说他就能够被云寒这一次的举动所完全的折服,笑话,混黑道的的确都明白武力值的重要性,但也仅仅是个进入圈子的凭证而已,没有哪个黑道大佬真以为完全依靠个人能力便可以成为一个地区最巅峰的存在,否则屠夫今天的成就也不可能只是某个区的老大而已!
后排的云寒双手交叉搭在一起放于双腿上方,后腰没有完全的将重心依靠在沙发上,反而微微前倾,这是个很有味道的坐姿,既不会让东方魁感觉到云寒凭借刚才的表现而挑战他的权威,也不会让东方魁认为云寒完全就是个可以被忽视的小人物,面对三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云寒没有流露出狂傲的神情,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很孩子气很真诚的那种,随即才回应道:“三叔,云寒下午因为贪杯多喝了点,所以刚才具体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记在脑海的实在不多,只知道最后韩权的所有产业都归三叔所有了,其他发生什么事云寒实在是记不清了。”
顿了顿的云寒,右手却是从衣兜掏出一根香烟,只不过没有点燃而是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晃动,等到香烟如同一个吸收灵气的金箍棒一般转动三圈后,才接着道:“苏媚娘的确是见过两次,不过我能够从她身上看出的东西不多,毕竟她属于您那种层次的人物,不是云寒所能够了解和推测的,至于说蓝带会所一楼大主管的职位完全是机缘巧合才当上的,不过云寒能不能胜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似随意观赏窗外风景的东方魁耳朵微微颤动,将云寒包括声音言行在内的所有行为收拢一起,最终脸上那抹冰冷的神情变的有些缓和,云寒这番话说的很让他感觉良好,这时代的青年能够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且审时度势的实在少的屈指可数,当时之所以放出让云寒接管天一酒吧和郊区空地,一方面是因为场合需要的原因,另一方面东方魁也不得不承认是在云寒的惊艳全场表现后下意识的行为。
有一种自负只有真正的上位者才能够具有,此刻挂在东方魁脸上的神情便是这种自负,云寒兴许也具有这种真男子汉所应该具有也必须得有的自负,不过从开始到现在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笑意愈发舒畅的东方魁在经过一片高耸入云大楼的时候,才伸出手指指向窗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商业中心,用指点江山的语气道:“这栋对于长沙来说最高耸入云的商业楼其实就如同金字塔一般,每个人都在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努力向上攀爬,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每个阶层的上位者,只不过最终能够登上顶端看风景的人永远就那么几个,所以伴随着攀登的过程就出现了所谓的拼抢所谓的厮杀,有的人最终死了,有的人最终活了,也有的人最终可以登上这权力的金字塔去观赏上面的风景。”
顺着东方魁手指的方向,云寒的视线也转移到那么高耸入云的商业大楼,由底层向上看总有种难以回去的昏晕感,等到这座大楼的视线逐渐被其他建筑物遮挡住后,耳边才传来东方魁的声音,“云寒,娱乐场所这类的工作毕竟太费脑筋,你也知道,想要打理好一个上档次的酒吧得需要方方面面的周全,这不仅仅光是把酒吧内的设置之类的建设好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与其相比,搞房地产业虽然难度上大了一些,但是钱来的快。但是三叔不是个不可理喻的人,也不是个鸡毛蒜皮的东西便抱在怀里不放的家伙,所以天一酒吧和长沙郊区那片空地这两片空地可以任你选择,除此之外我会在合适的机会安排你接触一下真正属于黑暗势力所经营的场所。”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间了吗,云寒嘴角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悄然勾起,透过反光镜可以看到东方魁的右手把玩着一块上个年代的玉石,云寒向来都是个喜欢干净做人直接做事的青年,但不意味着不懂得如何同老奸巨猾者看破世俗者之类的接触,更毋庸说这几个月来云寒都在刻意的磨练自己的为人处世,这个世界远非是孩童认为的那般方正,而是一个早就抹去棱角的圆形,所以做人也好处事也罢,都得圆滑,从东方魁这句话的意思里云寒可以咀嚼出很多的信息,甚至于稍微的推测道一些东方魁私下里所做生意的大致范围,那就是有针对性的经营娱乐性项目,而向房地产这种涉及到同民众同政府打交道的产业经营的少,甚至于说从未涉及的道。
沉吟好长一段时间,云寒才带着点敬重带着点跃跃欲试口气道:“三叔,云寒这几个月在蓝带这样的娱乐场所也感觉腻歪了,所以想尝试一下房地产业,就当是作为三叔的马前卒试验一下吧,不知道三叔的意向呢!”
“年轻人就该有这种冲劲和闯进吗,云寒你这个想法不错,很有创新力,三叔就同意你的提议,将那片从韩权哪得到的空地送给你,而且会尽可能的给你提供方便。”
开怀大笑的东方魁声音洪亮的说道,随即稍微转下身侧脸面对云寒,用带着长辈慈祥的语气道:“等这几天过了,就和飒飒一块来家吃顿饭吧,那孩子整天念叨着呢,只不过你也知道,混咱们这一行的,时间上身不由己呢!”
“恩,好的三叔。”
回转身子的东方魁脸上的慈祥慢慢褪去。
而濡幕的叫了声三叔的云寒脸上则是一种充满玩味的神色,一直互相交叉的双手终于分开,从膝盖上离开,干净的眸子看向被夜色笼罩的星空,一口气深深的在心底如释重负,他终于朝着自己的目标迈向了第一步。
胜者英雄败者寇。
沉浮江湖三十载的东方魁脸上笑意盎然,对他来说今天一切完全顺利。
初出茅庐的云寒一脸平淡,他在想着等哪天这块属于自己的空地上高楼林立了,自己赚大钱了,就带着紫荷好好逛一逛这个繁华都市,踩一踩那个象征金字塔的商业大楼。
无论怎么说,今晚的星空注定属于云寒,今晚所有大佬即便匍匐在女人娇躯上的时候,也会在间歇的阶段想起云寒那震撼身心的惊艳一幕。
这一步,云寒走的很巧;这一笔,云寒画的很是浓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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