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世界不流点血受点伤,其实就跟女人那个圈子没有点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一样,会乏味许多。只不过这间酒吧东方魁和韩权两位长沙大佬都没想到这血流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虽说他们都不是朝九晚五的白领,属于一手血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男人,但云寒和盘古这一轮酣畅淋漓的铁血还是结结实实让他们震惊了一次。
一下子从被动转到主动的东方魁意态悠闲地摇了摇典雅折扇,幸灾乐祸道:“韩权,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说过他们几个都是下手不知道轻重的新手,有什么得罪之处,还希望你这个做前辈的别介意,该出的医药费我包了,你要觉得还不满意,事后想怎么教训他们就尽管出手,我跟你不一样,小弟拉屎我会要求他们自己擦屁股。”
被云寒一脚一酒瓶彻底打懵的痞子青年终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自己颤颤微微着扶着栏杆站起来,抹了把额头,狞笑着甩了甩手,便甩出一滴触目惊心的猩红血液,“小子你有种,敢阴我,真他妈够劲,这感觉可比昨晚在雷迪森替那个湖南电视台的人还要够味!只不过你阴不死我,算你倒霉!”
韩权阴着脸,白净的脸庞泛起一种紫青,显然他的愤怒已经压抑到零界点。东方魁在对云寒和盘古雷霆手腕刮目相看的同时也开始欣赏起这个韩权的小弟,虽然痞子了点,可确实不是一般混饭吃的小白脸,做流氓,尤其是想要出人头地的流氓,真的狠,不仅表现在对敌人如何残酷,很多时候能对自己狠才是真的强大。
“少跟娘们一样磨叽,要打早点打,希望别趴下后就说是昨晚在床上把力气都用在那个女人身上。”云寒冷笑道。
“老子妈!”
满头血迹的青年吼了句便欺身冲向云寒,速度完全超出想象,就连始终站在东方魁背后的打架高手方德都微微一愕。离云寒两米的地方,便来了一记凌厉的转身回旋踢,表情凝重的云寒微微后仰,左手格挡住这悬空一腿,还用了一点巧劲卸去大半力道,落地的青年咧开嘴扯出一个受伤野兽的狞笑,又飞扑向被他击退几步的云寒。
砰。
膝撞。
青年的动作矫健如狼,云寒双手交叉托住了这一斜冲向上的膝撞,身子却让人震撼的没有丝毫移动,要知道这个力道之大绝非一般身强力壮之人可以挡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可以完全挡住这一击的云寒故意的退后一步,脸上也随之流露出点苍白神色。
“这小子是打泰拳出身,有些时候也会去上海或者北方打几场黑拳。”韩权笑道,笑得很开心,就像又把哪个二三流的女明星搞上了他的大床。
东方魁脸色凝重,敢打黑拳而且事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家伙,多半都有点真本事,怪不得这个年轻人在道上敢这么横行霸道。
盘古没有动静,他只是站在火拼中的云寒跟韩权那批小弟两者之间,就如楚河汉界,不准外人介入。
哗啦!
云寒被那青年一记势大力沉的侧摆腿摔出去老远,一口气撞翻了五六张黄木椅子,然后似乎安然无恙地站起身,出手迅捷阴狠的青年微微讶异,却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继续欺身进攻,很快云寒便挨了几拳,外人看到的除了云寒的疲于应付再就是青年脖子中那条金灿灿项链的飞舞。
不过尔尔。
青年肆意发泄他心中的怒意,云寒的狼狈招架让他肆无忌惮地进攻,泰拳本就讲究玩命,云寒的弱小更助长了他的目空一切,所有攻击完全不留余地,在杭州他还真没碰到能陪他玩到底的同龄人,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个还算不错的沙袋,他当然要玩到尽兴。
嘴角故意渗出血丝的云寒一直都是神情凝重,在对手给出一记凶狠勾拳冲向他腹部的瞬间,突然露出个让那个青年莫名其妙的笑容,就在那一拳就要砸中云寒的前一刻,云寒的头狠狠砸向离他并不遥远的对手脸部,硬扛着那一拳带给腹部的刺骨疼痛,他的脑袋也硬生生砸在对方脸部。
喀嚓!
应该是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脆,也让人毛骨悚然。
这次青年是捂着脸倒在地上,本就鲜血淋漓的头部加上受到重创的那张脸,血肉模糊,让人惨不忍睹。
韩权吓出一身冷汗。
东方魁微微张开嘴巴,停顿了几秒后不动声色喝了口茶,再看俯视地上青年的云寒,竟然发现这个第一次见面被他狠狠羞辱都能够隐忍不发的年轻人也有如此野性冷酷的一面,他对此刻云寒身上那种裸的阴戾气息再熟悉不过,因为方德每次从别人身上卸下一样东西的时候也会有这种表情。
韩权去拿酒杯的时候都在抖。
云寒狠狠碾了一下那个青年捂着脸的手,于是他脚下传来更凄惨的哀嚎,他朝着躺在地上的家伙吐了一口夹杂着血丝的口水,然后狠狠一脚踩中那厮的东西,整座酒吧顿时听到一声刺耳的哭喊,韩权更是转过头不敢再看这一幕,东方魁也低下头喝茶,心中感慨,这种镜头,多少年没看到了?
云寒冷笑道:“要我妈,你他妈还嫩了点!”
……………………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云寒他们出面,而是东方魁和韩权两个大佬之间的谈话,云寒和方德一行人来到一楼,随便挑了几瓶洋酒,沉默寡言的方德看着那个被叫盘古的魁梧青年一刀捅髓肺叶的人被半死不活地架出去,而那个其实泰拳打得相当不错的青年随后也一路凄惨喊叫地抬了出去,楼上的进展如何,是协商妥协还是撕破脸皮,那就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事情。
云寒喝了口酒,因为嘴巴受伤不轻,辛辣刺痛,吐出那口酒,带着些许血液,可见这场搏击他并不好受,谁都知道他真正受伤的绝不是嘴巴,而是腹部和手臂,虽然他的左手还算能拿稳酒杯,但方德看到他垂下去的右手一直在剧烈颤抖。
格挡住那么多记侧摆腿和回旋踢,不断就是万幸了。
方德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跟这个年轻人玩那一套,他现在想要的,无非是最实际的利益。
要出头想上位,对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来说,哪可能一帆风顺。
“年轻人,叫什么?”方德问盘古,在他看来如果说云寒打架靠的是狠,有种你打我一拳我就要你一条命的霸气,那么这个盘古就完全是一种类似职业杀手的强悍,冷酷而决绝,如同一个刽子手。那一刀,谁都不想刺在自己身上,方德也不想,所以他想交这个朋友。
盘古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只顾着喝酒,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傻笑的神情。
对他来说打完架喝酒,尤其是跟云寒一起喝酒,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他心满意足的事情。
“方叔,叫他盘古就是了,他就这个脾气,不喜欢说话,你别介意。”
云寒笑道,看了眼融子,“盘古,以后就叫方叔,你很多地方都需要方叔指点。”
于是盘古便沉声道:“方叔。”
方德点点头,心中却又是一阵震惊,本以为这几个人不过是一般混混比较要好的关系,可从现在情形来看,这个盘古以云寒为中心,说来说去还是云寒最有发言权。
下楼的只有东方魁,手中摇着折扇,显然谈判结果很舒心。
看到一楼只有自己人,他深深望了眼云寒三人,笑道:“不错,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走到酒吧门口,东方魁在方德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方德便跑去一个自动取款机,东方魁转身朝云寒道:“你坐我的车,我有话对你说。”
云寒示意盘古先回去,便坐进东方魁的那辆奔驰,东方魁等方德回来开动车子后,打破沉默道:“下手狠了点。”
云寒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不过我喜欢。”
东方魁大笑,显得无比欢愉,拍了拍云寒的肩膀,第一次有把云寒当作自己人的样子,然后收敛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道:“但我们这行,想要爬得高混得久,不是光一个狠字就够的,我混了半辈子,见过的大狠人不说几十个,一只手还是数不过来的,可结果呢,我这个没他们狠的活到今天,他们死的死残的残,没一个有好下场。其实如果不是昨天我跟道上几个大佬都通了气,今天你这么做会让我很难堪的,我们这个圈子,比其它行业更讲究一个规矩,谁破坏了,很少有好下场的,所以极少有心狠手辣到奸人妻女杀人父母的变态。我这么说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只是想你明白以后既然跟着我打拼,就得小心再小心,不只为你自己,也为飒飒那孩子,是不是?”
云寒深呼吸一个,点头。
“好了,话就跟你说这么多,方德,把钱给他。”
方德递给云寒一个信封,东方魁平淡道:“钱不多,只有五千,这只是个开头而已,我一向觉得年轻人低点,有好处,否则我外甥女的男朋友。我一高兴可以甩出个百来万的。拿下吧,这是你应得的,我相信你以后会得到更多,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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