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飒飒神秘兮兮叫到天一酒吧后云寒才知道今天是这妞的生日,她本就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乖女,一大群穿着时尚鲜亮的狐朋狗友霸占了酒吧四五桌,拼酒玩骰子,叫嚣跋扈,谁都没矜持装深沉,还有一桌甚至要求谁输谁脱衣服,几个打扮妖艳的漂亮美眉都输掉外套,春光乍泄的喷血情景吸引整座酒吧关注,所幸飒飒没跟着这群疯子一起癫狂,作为主角的她等云寒到酒吧后就愈发安静淑女,那群一起花天酒地这么多年的败家子们也都不是笨蛋,对一件t恤一条牛仔一双帆布鞋的云寒心存三分好奇三分艳羡和一分佩服。
云寒环视一圈,没有叶倾心的身影,也是,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那妮子出现,他现在越来越欣赏飒飒对不同圈子的处理。
“经营女人之间的友谊比你们男人难多了,太累,跟这群牲口败类一起厮混相对轻松些,大家知根知底都不是好人,所以忌讳不多,倾心其实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主流还是真善美,聚在一起也是谈些上档次的话题,比如说经济啊教育啊政治啊之类的东西,再者,我生日的时候不请她也不意味着我不重视她。”飒飒解释道,望着周围这群大多不学无术的同龄人,笑容随意,显然她跟这群家伙相处起来没有负担。
“在一起玩什么呢?”云寒轻笑问道。
“一起玩贵族俱乐部、宝马俱乐部,还有跑酷运动,或者一起登山做驴友一起去野外扎营,只要清楚定位,把男女关系这个底线搞清楚,一起玩的时候就没有顾忌,所以大家关系都比较铁,败家子嘛,其实很多更讲义气,也未必都是满脑子的畜生。”
飒飒灌了一口啤酒,那张本就娇艳欲滴的瓜子脸蛋愈发光彩照人,她跟云寒本就坐的很近,兴许是几瓶啤酒下肚后酒劲泛上,不经意间就将头微微枕在云寒那并不太宽阔的肩膀,这个小动作让人更加心知肚明。
今天盘古不在酒吧,估计是被周天拉出去做事情,最近两年周天这家伙似乎背着他谋划什么,具体框架无从得知,对此盘古也是讳莫如深,云寒也懒得深究,反正这两个死党就算说要毁灭地球他也不奇怪,不过盘古最近跟一群东北大老爷们走得很近这点他是清楚的。
“想什么呢?”
飒飒见云寒怔怔出神,误以为这家伙是在怀疑她在感情方面不够“干净”,严肃道:“你可别以为我跟他们合得来就是个娃荡妇,你要是敢这么想,我就把你阉割了!”
说到“阉割”两个字,飒飒自己也噗哧一笑,人面桃花,嫣然妩媚,看得云寒这种情场老手都一阵目眩,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阵大战个几百回合。
“对对,飒飒跟我们这群渣滓不一样,冰清玉洁的很,堪称圣女贞德啊!”一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纨绔恬着脸马屁道。
“滚。”飒飒笑骂道,一脚踹远这个阿谀奉承的小屁孩,在这群人中她无疑最有威望,俨然是一群纨绔千金们的带头大哥风范。
“小公主,来首歌吧?”有人提议道,从小就学京剧和黄梅戏的飒飒唱歌水准可不是一般的强大,从中学到大学都是校十佳歌手,跟她一起去ktv唱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摇滚抒情、英文法语,几乎没有不能上口的歌,曾见识过飒飒表演过一次的云寒明白论唱功和即兴表演她都是一流的,云寒现在毕竟是混娱乐场所的内行人物,对这个当然有发言权。
飒飒才起身,将近三十个狐朋狗友就开始疯狂起哄,有那两个酒瓶狂砸的,有扯开嗓子尖叫的,甚至还有掀起t恤露出肌肉作作人猿状狂吼的,顿时惹来整座酒吧频频侧目,云寒身在其中,感觉像是到了精神病患者集中营。
今天飒飒穿了条到膝盖的黑色紧身裤,一件很有哥特风格涂鸦的短小吊带裙,将她的曼妙身材以及那份妖艳气质淋漓尽致地凸现出来,她跟两眼炙热的dj商量了一下,随后站到略高于位置的平台上,拿着话筒,媚眼如丝,望向云寒。
音乐响起,开始节奏并不惊心动魄,但很快便让人欲罢不能。
“fallythehillsareithouteyes。theyaretiredofpatg……”
飒飒伴随着节奏摇晃那比例完美的娇躯,嗓音绝非轻灵,而是一种尖锐中带有悲怆感情的讴歌,让人第一耳就能感受到她的那种不轻浮的哀伤。
云寒第一时间就听出这是芬兰国宝级乐队nightish新专辑中的《byebyebeautiful》,他喜欢这支很有个性的重金属乐队,历任主唱的女人都不漂亮,但很有味道,他们的歌宏大却不失细腻,是新哥特的代表,上一任主唱的美声唱腔更是具有一种石破天惊的歌剧质感。
“喂,你怎么认识我们这刁蛮笑公主的?”一个水灵美眉端着酒杯坐下后尽量压低声问云寒。
“巧合。”
云寒笑道,却没有再理会这个好奇心很重的小美人,起身来到另一个平台,如今整座酒吧都在聆听飒飒的演唱,一个个追随着她疯狂扭摆身躯,nightish的歌本就适合做酒吧歌曲,很容易调动气氛,爵色的氛围在这一刻爆到顶点。
飒飒看到云寒也要了个话筒,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她知道这首歌真正有意思的地方其实不在她的演唱,而是nightish乐队中一个山羊胡子大叔的“嘶吼”,那才是最有味道的一段演唱,难道这家伙要露一手?可那种高度可不是一般嗓子拔得上去的啊。
全场哗然。
云寒双手捧着话筒,竟然发出跟v中山羊胡大叔一摸一样的吼声,随后用一种沙哑质感的声音一路吼唱下去,令人惊艳。
飒飒和云寒的配合天衣无缝。
云寒虽然没有王霸之气,可这一唱却的的确确镇住了不少对飒飒蠢蠢欲动的牲口。
一曲毕,口哨尖叫无数,大多数人都以为云寒是这座酒吧专门请来的歌手。
飒飒跃下平台,不等云寒把话筒还给dj,就爬上他那座平台,狠狠抱住他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亲嘴,更是让酒吧彻底开来,这妞然后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云寒朝全场伸出食指中指做了个胜利的可爱手势。轻轻苦笑的云寒拍了一下这小淘气娘们的屁股,道:“好了,疯够了我们就下去。”
“不,你得再唱一首,刚才是我唱给你的。”不给云寒反对的机会,飒飒眨了个媚眼,道:“今天我生日,我最大。”
“那就《theisnder》吧,反正也是夜愿的新歌。”云寒无奈道。
悲怆前奏悠扬响起。
云寒用他微哑的磁性嗓音缓缓唱出这首《theisnder》,虽然这并不是一首能让人癫狂的摇滚歌曲,但很适合喧嚣之后的沉淀,飒飒站在云寒身边,情人眼中出西施,越发觉得自己男人是天下第一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平时的理性和克制都一扫而空,终于算是彻底坠入了爱河。
“说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只要我给得起,都给。”唱完歌云寒笑道。
“真的?”飒飒歪着脑袋坏笑道,娇躯轻微颤动使得胸前缓缓起伏,足以使得近在咫尺的云寒一阵控制不住的情欲上升,这绝对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祸国殃民级别。
“今天我难得不耍赖,尽管开口。”云寒跳下平台,然后把她抱下来,抱着穿上高跟鞋比他都要高的飒飒并不觉沉重,可见她的身材确实很苗条,而该丰满的地方偏偏又一点水分都没有,异常饱满,让云寒也时不时心猿意马一下。
飒飒拉着云寒来到天一酒吧外面的湖边,凝视着他不说话。
“我原先还以为你会要我以身相许呢,没想到来这里,说吧,你有啥企图?”云寒厚颜无耻打趣道。
“真的我说什么都答应?”飒飒坏笑道。
云寒点头,一本正经。
“那跳下去吧,而且要大声喊‘飒飒最漂亮最温柔最可爱’。”飒飒媚笑道,手指轻轻指向西湖。
不等飒飒反应过来,云寒这厮便扯开嗓门大喊一声“飒飒最漂亮最温柔最可爱”跳进湖中,溅起水花无数,让始作俑者的飒飒反而瞠目结舌起来,等到湖里那个家伙冒出头,飒飒嫣然一笑,轻声呢喃了一声“真是个疯子”,随后她便喊了一声“云寒我爱你”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真他妈是两个疯子啊!
---------------------------云寒这头多情但还算不上滥情的牲口见识过矜持的放浪的伪善的纯澈的等等各色女人,冷眼旁观过这些女人玩弄暧昧伎俩、被爱情上绝境后的兔子咬人或者为了物质背叛爱情,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女人陪着他跳湖水,而且那么干脆利落。
所以那一刻,时时刻刻小心翼翼把握底线与人相处的他有种被撩拨得一憨一傻,颇有初恋的味道,可等他摇摇头甩掉水滴和遐想,却发现飒飒这疯娘们没了踪影,吓得他赶紧一阵摸索把这妞捞出水面,那张桃花脸蛋虽然没了精致淡妆的锦上添花而显得略微苍白,但这种些许的病态娇弱,平添了她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云寒抱着她轻声苦笑道:“不会游泳也敢往下跳?”
“会游泳往下跳不就显得我不够诚意了嘛,对了,我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听清楚了没?”飒飒媚笑道,双手环着云寒的脖子,心底暖洋洋,也顾不得对自己这种花痴行径暗自鄙视,旁人总对在恋爱中女人的行为举止指指点点冠以花痴的帽子,可飒飒觉得好不容易在正确时间正确地方碰上个正确的男人,不一塌糊涂花痴一回,反而装深沉,那就不是花痴,而是犯贱自虐了。
“啥?没听清楚。”
云寒装傻道,笑得很无辜,既不无缘无故地玩世不恭,也不故作深邃,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确实没办法笑到这种境界,这跟贫贱富贵无关。
“别指望我再说一遍。”飒飒撇了撇嘴道。
云寒好不容易把这妞弄上岸,正寻思着怎么收拾残局,她便坏笑着要求云寒背她,美其名曰怕作为他媳妇的自己春光乍泄,然后不由分说便摘下那双高跟鞋跳上云寒的后背,本来想教育一下这妞不应该把男人当牲口使唤的云寒一感觉到她胸部的丰满圆润,立即很识趣地闭嘴,加上双手必须托着飒飒的臀部,不禁感慨丫这身材真是无可挑剔,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捡到宝了啊。
“我可警告你别想些没营养的黄色东西。”趴在他肩膀上的飒飒媚笑道。
“我要是真不一点不想,你不就有挫败感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女人绝望的。”云寒笑道,一身湿答答刚从西湖爬上来,真要说有多少火热欲望那纯粹是扯蛋,其实也就想些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浮现的意。
“油嘴滑舌。”
飒飒轻笑道,似乎是不想破坏氛围便不再言语,把头轻轻枕在云寒肩头,她突然发现这并不宽阔的肩膀很温暖,总之她决定以后要时不时享受一下,而且只能她一个人享有这种权力。双手轻轻摇晃着那双估计云寒几个月薪水都买不起的黑色prada高跟鞋,飒飒打算是不是该“犒劳”一下陪她度过一个最“荒唐”生日的家伙。
“帮我看看烟,左边口袋。”云寒紧张道。
“都湿了。”
飒飒掏出烟一看,烟盒里剩下的四五根烟都湿透,不禁愧疚起来,突然看到路边有个小店,便指挥云寒杀进去,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老板大叔,眼睛盯着玻璃柜中的各色香烟,最后挑了包软壳中华,不等云寒掏钱,她就拿出那只漂亮而昂贵的lv钱包,付账拿烟便扯着云寒的耳朵跑路。
中年老板愣了半天,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唏嘘了半天才继续打瞌睡。
云寒背着飒飒走在滨江大道上,所幸这个时刻也没有太多的路人,飒飒把鞋子让云寒拎着,然后撕开那包烟的包装,塞了根烟到云寒嘴里,变戏法般拿出她那只精致的zippo打火机,给云寒点上烟,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个媚笑,细嫩脸蛋婆娑着云寒那略微扎人的侧脸,活脱脱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云寒嘴里叼着烟,双手既要拿鞋子又要大大方方揩这水灵娘们的油,就是苦了两条腿,幸亏每天晨跑的他也不是那种小胳膊细腿的竹竿男人,再者飒飒并不重,一路走下来还算轻松。
“这打火机你经常拿着?我看你也不是有烟瘾的人,不觉得多余?”云寒笑问道。
“不会。”
飒飒柔声道,望着云寒吐出的一个个烟圈,怔怔出神:“因为我一直在找一个值得我给他点烟的男人,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耐心的家伙,我也是呢,从我从三叔那里懂得烟对男人的意义,我就开始收集打火机,收集每一只我觉得最漂亮的,这是第96只。”
“会不会有第97只呢?”云寒笑道,斜叼着烟,深深吐出个烟圈。
“也不会。”
飒飒在云寒耳畔轻缓道:“我会跟着你跳下湖水,那是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的疯子,所以接下来不管你如何混蛋如何渣滓,我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铁了心跟定你了,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怎么样,怕了吗?后悔吗?来不及了哦。”
云寒一根烟抽完,飒飒适时地帮他拿掉烟头,等他深呼吸一个,她抽出第二根烟帮他点上,沉默片刻,他不再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揩油,安分守己托着她,轻笑道:“我的初恋女友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属于那种从幼儿园一起走到少年时代的两小无猜,她也是唯一一个见证过我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女人,她就是个邻家女孩,有点漂亮,却不倾国倾城,有点聪明,也不算大智大慧,曾经善良单纯,最后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懂得了钻石比玻璃珍贵,她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很没有出息地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我在懂得一生都可能见不到父母后第一次那么软弱,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别说是奢侈的亲情,连爱情都不是我所能够拥有的。”
“真是个可悲男人呢。”
飒飒柔声感叹道,双手紧紧搂住云寒,她喜欢看这个男人抽烟的样子,因为那不是一个男孩子式的假装成熟,也不是一个衣食无忧的男人的潇洒消遣。
以前是在正面观察这个男人,今天她从背后看到这个男人的另一面,看似倔强,其实温暖。
云寒背着飒飒,不顾旁人视线,“我的第二个女朋友是个出身比我还要底层遭遇比我还要悲惨太多的女孩,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不算我的女朋友,我一直把她当作孩子看待,所以也许是潜意识怕她走出社会便会夭折,便拔苗助长一样灌输给她一切我逐渐向厚黑城府奸诈堕落的为人处世,一个原本干净到让人诧异的孩子也被我熏陶得开始不再单纯清澈,其实原本我可以在她这张白纸上写一些更真善美的东西,不过不管如何,我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这个远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聪明孩子离开了我,我只知道她从北大中途休学,后文便不得而知,我不担心她,她比我更适合这个社会,我教给她的,她总能举一反三,在脑子方面,她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够媲美倾心的人,其实这样一个女孩成长到女人后,到后来我就算要拉住要绑住也都留不住的,飒飒,你说呢?”
“也许吧。”
飒飒轻声道,没来由地感伤起来,这个背着她缓缓前行的男人,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故事呢?
云寒第二根烟抽尽,飒飒给他点燃第二根。
“云寒,我不是个温柔的女人。”
飒飒喃喃道:“所以不会给你向下一个女人说关于我的故事的机会。”
云寒扯开嘴角淡然一笑,不再说话,这些东西,是他第一次跟紫荷之外的女人提起。
“到了。”飒飒欢呼道。
云寒抬头一看,长沙国际大酒店。
他赶紧背着这估摸着是跳湖水跳傻了的妞进入酒店,到了前台的时候飒飒在他耳边奸笑道:“看把你猴急的,真以为本小姐会这么容易就以身相许啊,没门!”
随即这妞很爽快地掏出钱包甩出一张信用卡,扯开嗓子对那位气质颇佳的漂亮服务员喊道:“两间单人房!”
云寒背着这个笑得无比奸诈得意的娘们,心中恶狠狠地想晚上是不是偷偷摸进去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应该算得上出狱后顶幸福的一件事情。
好一个处于双十年华的天才公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