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很好说话,但对象仅限于云寒跟周天这种可以交心的兄弟,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人若犯他他也不会憨厚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穿着一身酒吧保安服装的他只是不冷不热说了句“你再说一遍”。结果那头以为盘古没胆的牲口就特霸气地重复了一遍,再结果盘古就是一巴掌扇得他起码一晚上再也说不出话。
动作干净利落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唯一没有意外的恐怕就是盘古自己。
那群纨绔也知道纯粹论武力几个人加起来都未必是盘古的对手,他们也不傻,所以在给酒吧负责人施压的一方面,又通过电话联系了几个在长沙道上似乎能说得上话的哥们,所以就算天一酒吧肯大事化小甚至是赔礼道歉这场面仍然是一直僵持下来,这群二世祖八成是铁了心要杀鸡儆猴来让身边几个刚泡到的妞见识见识他们的本事。
天一酒吧的负责人犹如火锅上的蚂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生火的纨绔阴笑着火上浇油,左右为难的他既不能对盘古做什么,毕竟就算立即开除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员工也弥补不了什么,而且他内心倒是想着这几个家伙赶紧痛打盘古一顿然后能够就此作罢,他现在其实就只能寄希望于这些纨绔喊来的“大哥”跟罩着这间酒吧的“大哥”有点关系,那样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失控的地步。
就在此刻,本就人满为患的天一酒吧涌进几十号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个面目不善,生怕别人误以为他们是慈善义工,其实这类人只要稍微看过一点警匪片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沾点黑的角色。为首的倒是个一点都不像恶人的男人,不到三十岁,穿着打扮更像个成功白领,斯文气多于彪悍,如果不是身后那帮小弟足够拉风,谁都觉得他更适合拿一杯鸡尾酒泡美眉,而不是拿刀砍人。
人群自然而然地闪开,天一酒吧负责人看到这个男人重重松了口气,而那个原本坐在位置上一脸胸有成竹的年轻人也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无比矫揉造作的笑容,起身快步走到那一点都不像大哥的大哥身前,带着试探性热情道:“南哥,沐爷今天没空吗?”
“几个小虾米角色,不至于需要惊动沐爷吧?”
斯文男人笑眯眯道,瞥了眼盘古跟一旁的云寒和周天,对异常魁梧的盘古和周天不禁多瞧了两眼,云寒这种长相既不野兽派也不抽象派的普通小百姓似乎没办法入他的法眼,他收回视线,同样笑容伪善,“咋的,赵公子,觉得我摆不平这档子事情?还是瞧不上我这个给沐爷端茶送水的跑腿小人物?”
“哪敢啦?!”
姓赵的青年略微尴尬笑道,赶紧否认,想趁早替朋友出口气的他斜眼看着盘古,在那位年轻大哥耳畔窃窃私语,而那位大哥则很有大哥风范地轻轻点头,含有深意地微笑,让那群酒吧的男男女女都顿时觉得这家伙肯定是个黑道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等到赵姓青年说完,天一酒吧负责人也上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解释了半天,原来这间酒吧平时就是这位白领大哥罩的场子,这样一来颇有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意思,都是自家人嘛。那几个美眉一见到这种往常只有影视中才会出现的大阵势,除了胆战心惊就是对身旁这些个男人的自豪感,女人嘛,都喜欢能让她们产生安全感的雄性牲口,别以为黑道大佬身旁那些个高不可攀的冷艳美女都是冲着钱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们痴迷这类大佬们身上那种当今男人极度缺乏的雄性和铁血。
“出门找乐子,没必要打打杀杀,中国可是社会安定团结的法制社会。”
那帅气斯文的大哥的讲话很容易给人误以为黑社会都是有道德有理想有文化的三有公民,他笑望着盘古,似乎也很羡慕盘古的强健体魄,稍微思考了一下,他揉了揉下巴很想当然道:“小兄弟,要不这样吧,你给我那个你动手打了的哥们磕三个响头,我就不管这件事情,怎么样?”
酒吧倒抽了一口气,乖乖,这位笑面虎一样的男人果真不是善辈。
“美女,你是我朋友的女人吗?”“笑面虎”不等盘古表示什么,就朝那个原先会被下药的女人露出一个冷森森的笑容。
那女人看了眼不动声色的盘古,再看了看身边被打肿脸其实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男人,犹豫片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唉,这就对了嘛,小兄弟,你看看,人家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你在一边凑什么热闹,你说我让你磕头不冤枉吧?”男人从桌上拿起一根中华,身旁的赵姓青年赶紧帮他点上,这叼烟的男人看着盘古,似乎在等待盘古的反应。
“婊子。”
周天冷笑道,继而看向这位连天一酒吧都不敢得罪的大哥人物,根本不掩饰他的嘲讽,“混成你这样,狗腿子也忒不值钱了。”
“哦?那看来我们有必要出门好好交流交流,就不在酒吧打扰客人热闹了,怎么样?”阴笑着的男人阻止了手下的蠢蠢欲动,一脸骨子里透着阴狠的笑意。
“行。”周天率先走出酒吧,盘古紧随其后,然后就是浩浩荡荡二三十人的庞大队伍,这样明显的实力对比似乎下场显而易见。
出乎那个被她“出卖”的女孩意料,她发现这个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强壮男人非但没有恐惧,相反,还有一种她如何都理解不了的兴奋,这种兴奋就像她第一次跟着身边男人进入长沙大厦lv专柜看到那只漂亮却昂贵的新款紫色零钱包一样,她很费解,还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婊子?
酒精过敏的她猛地喝了口酒,挤出一个灿烂笑容。随后她也被这几个公子哥拉着带出去看热闹。
一直没有插嘴的云寒快速点燃一根烟,然后从已经空荡荡的酒桌上拿起一瓶还没有打开、而且也是他注定买不起的精装红酒,然后就慢慢走了出去,这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一桌恰好能看到二楼转角的酒吧客人错愕地看到这个相貌干净的男人停下脚步,一只手拿下那廉价根烟吐了个烟圈,另一只手则拎着酒瓶猛然砸向墙壁,酒液溅满一地,而他那只手中,拿着的便不再是一瓶上千块的洋酒,而是一只带有锐利玻璃锋芒的半截酒瓶!
这个男人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和做作。
爷们,不是小白脸口口声声喊出来的,而是需要男人在某些时刻表现出来,甚至是用啤酒瓶捅出来的。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纨绔大少雇人痛踩不顺眼的市井小民这种让普通人觉得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曲目,应该极少有“大逆不道”的小人物敢奋起反抗甚至能够反客为主,今天的天一酒吧外一条较僻静街道,氛围便逐渐诡异起来,如同阴暗巷弄中一个原本差点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突然露出女王制服然后掏出蜡烛和皮鞭,令人瞠目结舌。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那个微笑时候比不笑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面虎男人弹掉烟头,看着被围在中央的周天,言语刺人,他这类人如果混网络论坛做那种满口毒牙的毒蛇想来会很有前途。
“我刚玩过你妈,你说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周天不以为然道,可别觉得这厮经常捧些佛教经典就是个善种,他就属于那种兴许能够跟长沙林隐寺不出世老和尚喝茶论经一个下午、也可以与小痞子骂战半天的牛人,曾经人骂他“我靠你妈”,这厮就冷冷答复“我妈已死请去墓地”,对方那个鸟人再不敢说话。
“像女人的男人看来确实都擅长狠毒的言语,今天我算是见识过了,没白来啊,本来还以为就是无聊的打打闹闹拾掇几个不长眼的年轻人,这一点,我必须谢你。”
初步了解周天“阴毒”一面的笑面虎依然没有动怒,掌握绝对权力的他并没有急着动武,要么是心机深重,要么是抱着猫抓老鼠的心态在耍人,果然,这位算不得太有耐心的长沙黑道人物露出狰狞的真实面孔,道:“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性取向正常的我准备今晚破个例,帮你开垦开垦花。”
“南哥,花是啥玩意?”一个染一头红色卷发的魁梧小弟悄悄问道。
“一个跟可以女人那里一样让你欲仙欲死的地方。”被尊称作南哥的男人带着浓重的秽意味猖狂笑道,看周天的眼神愈加肆无忌惮,他越看这比他玩过任何娘们都要俊俏的青年越惊艳,心中感慨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真妈的邪气。
一群小弟也是张牙舞爪嘶吼大笑,那几个纨绔对这种笑话倒是能够完全接受,只是那三个被他们连拐带骗忽悠出来的女孩则有点面红耳赤,她们不得不承认周天这个陌生男人确实长得很俊雅,即使是带着不屑的冷笑,也会流露出一抹令人目眩的妩媚,男女通杀的强大存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