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是他娘的是个好玩意,有了他可以随意玩天底下任何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可一旦哪天和钱这东西过不过去,也就知道生活的艰辛与所谓的寸步难行了。”
周天躺在月亮岛游乐场外一个供游人闲坐的长条椅子上,言语算不上太文雅的说道,却也算是生活中很见真谛的事情,还真是有点符合他这个城管大队长的身份。就这么一个将近三十而立的男人,要不是他某此醉酒吐真言,云寒是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出就这么一个有潜力发展成中年色情大叔的家伙竟然从北京大学法学系毕业的学生,更有着三年担当北京某知名律师所的法人代表,虽然这厮最终不出云寒意料的极其牛哄哄将那个大律师事务所的董事长炒鱿鱼。
“所以说得趁这风华年少的时间里多挣点这些通俗的玩意,你对金钱不屑一顾也好,拿来当煮茶的木炭也罢,可前提是你得实实在在拥有那玩意,而非是像个自尊被扭曲的穷酸汉子一般,只能过过嘴瘾,一旦真有那么一天缺钱了,才知道这玩意远非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
另一侧闲适躺在那里的云寒更是将整个头都靠在周天的身上,嘴里斜叼着根烟望着天空他有着外人难得一见的男子汉疯狂气概,这摸样要是被素来认为云寒是个挺文静优雅小男生的叶倾心见到不知道是如何一副惊讶表情。
“咱也不说那些个外人看来装或者牛的话,哪一天你要是真有点缺钱的事情,往大了几千万不敢说,可百万的兄弟我即便打过卖铁也给你马上送到。别看咱天天就开着那辆破铜烂铁,可还真不是太在乎千八百万吧!”闭眼凝神的周天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么一句,算不上神来一笔,可也远非一个小小天桥区城管大队长所能够说出的豪言壮语,可脸上那突然转变的有些郑重的神情却是让人对这话的真实性有些赞同。
听到这话的云寒没有流露出太激动的神情,却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感动的一塌糊涂,就差一点要给这位口出庄严的家伙倒地一拜,只是将那块老头子信封中装有的同自己身世极其相关的玉佩拿出来悄然把玩,良久才在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让女人惊艳让男人也恍惚的弧度,笑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找你要个千八百万,急了先把你那个破铜烂铁卖掉。”
听到这话的周天一个控制不住,差点从长条椅上摔了下来,嘴角夸张的浮现出一个弧度道:“别看你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可疯狂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接受了的呢,别看那车是个破铜烂铁,可好歹是个上了年份的古物了,真要到了缺钱哪一天,你不会真私自做主给卖掉吧!”
脸上一副恋恋不舍神情的周天看向不远处那辆桑塔纳,眼神中所涌现出的神情却绝非是不舍的神情,那种神情兴许一般人体会不到,那表露而出的分明是别说是一辆轿车,就算是把他的命搭进去他都愿意。
这世间情深意重的兄弟兴许是比所谓男女一见钟情的例子少,可也远非是偌大的世间一个也没有,最起码周天认为自己这辈子很幸运的遇到这么一个,而且此刻还舒舒服服枕着自己算不上太大的啤酒肚。
“堂堂《云寒》六七千万的文字,可最终归结出的一句话无非也就是人生一世何其短也而已,怪不得到现在咱还是个贫困潦倒连小资都算不上的小人物,这归结出的一句话反面所透露而出的不就是让咱们得在这短短的岁月中好好的拼搏一把不是。只可惜现代人聪明是聪明,可远远比不上老祖宗的厚黑啊!”揉了揉太阳穴云寒悄声的说道,脑海中此刻所泛起的是老头子那个疯疯癫癫喝酒的模样,最终却是在透过树叶照射下的阳光中消失一空。
“这话诠释的好,不过《云寒》这种堪称逆天的巨著远非是一般人所能够接触到的,要不是当年我们学校哪个老教授是个挺考究的老头子,否则我这辈子恐怕连《云寒》是何东西都没有听说过吧。”
顿了顿的周天,下意识将身子轻微的挪动一下,这才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眼叼烟的陈云寒,随即把视线抛向远处的小桥流水,神情有些凝注道:“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认为你是个天生平凡的主,咱周天虽然在长沙不是个什么大人物,甚至小小的天桥区都排不上号,但认人的本事却绝不比一般的上位者差,这话也就是对你说说,真要是换另一个人,只不住就把我当做是周星驰电影中那个兜售武功秘籍的神棍,抓起来暴打一顿。所以我还真不怕你想钱想疯,就怕你把以前岁月中受到的一些刺激片面化,而抛弃本应该叱咤一生的生活。”
长吁一口气的周天说道,他的确不会对这个被自己认为一生的兄弟指手画脚,但是却时不时却难以控制的想要说教几句,在他看来在这个滚滚红尘的世界上成就个一等一的人上人并不是件太伟大的事情,真正值得弥留之际回味的是亲眼注视着一个天才般的人物腾空而起。
而云寒对于他来说就是那个天才般的人物,一个只要人生轨迹正确便可以腾空而起的天才公子。想到公子两个字的时候周天不由自主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这一刻的他那有外人眼中的不误正事形象呢!
“我?”
云寒像是听到一个极有趣的黑色幽默,看向周天的面容忍俊不禁道:“我既不是什么放着亿万家产不去继承偏偏要玩体现基层生活的无聊公子哥,父母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长相身材也没有大明星大伟人那或英俊或霸气的气质,你说我凭啥能成为你想象中的天才公子式人物?”
也不等周天解释什么,站起身子的云寒笑着一把搂住这比自己来的更健硕一些的大龄男人,丝毫不顾周围游人略微暧昧的眼神,对于一个从中国最神秘监狱中生活过两年的他来说,生活已经不是件太过于轻松的事情,倘若在这些鸡毛蒜皮的行动上还在乎外人看法的话,那这人过的岂非太憋屈太庸人自扰了吗。
欲言又止的周天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反驳云寒这一席略带自我批判的言论,只是在被云寒簇拥站立来的时候才关注到周围的暧昧眼神,不过能够城管这种彪悍性人物的他承受能力之大自然非一般人士可以企及。
“盘古呢?这酒也差不多该买回来了吧?”站起身子的云寒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说曹曹就到,身材异常健壮的盘古在路人惊羡目光注视下提着一袋子啤酒来到椅子旁,其实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神过于的涣散,脸上的笑容实在有些傻乎乎的模样,光是这幅上天眷顾的身材,吸引点成熟美丽的女性那简直是太轻而易举的事情。
走上前来的盘古也不说话,只是很有惯性的对着云寒傻嘿嘿笑了一下之后,才和一侧的周天示意一下,说是示意其实依旧是那傻嘿嘿的表情,按周天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想来买酒的时候都不带说话的,直接就是对着成箱的啤酒傻嘿嘿一笑,老板自然而然的便会明白盘古的意思,要知道光是这身材摆在那儿,有几个不识相的。
三根手指很自然夹起一瓶啤酒的云寒舒爽的来上一口,从小被老头子熏陶下来的他在酒量方面即便是周天都得甘拜下风,他的手兴许是太极打的长久原因,修长纤细且柔韧有度,白皙中泛着健康的红晕,再就是归功于每天一个小时的练字,这习惯也是从四五岁开始在老头子的指导下养成的,即便是在监狱的两年时间中都没有丢下,因此对于云寒来说跌宕遒劲的颜体也好,瘦硬清逸的柳体也罢,甚至是癫张狂素的草书,他都能写得三四分神似,兴许书法上的天赋同古代王羲之之类的没有可比性,但是十几年的十年练下来,即便在笨拙的青年说上个登堂入室自成一家也不是太夸张的事情。
字?
其实按老头子当年的说法,更多是练就身心罢了,这年头即便字练习的再好又能怎样,一就上不了厅堂也下不了厨房。
盘古带着万年不变的傻笑神情,自顾自的蹲在一角喝酒,偶尔云寒顺势将酒瓶举过来的时候,也会很干脆的碰上一杯。
“听说天桥一侧的郊区开了家挺上档次的休闲中心,而且最受人欢迎的便是价格公道,反正今天正好也是盘古的生日,倒不如晚上一块去哪里休闲一次。怎么说将来也得在长沙生活上好久一段时间,要真一点地方也不了解也说不去啊!”将手中半瓶左右啤酒一饮而尽的云寒提议道,扭头看向盘古时眸子里有着一抹温馨一闪而过。
倒是谈话主题所涉及到的主角盘古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抬头傻呆呆看着云寒,眸子依旧涣散到没有焦距的状态。
周天随声附和,天天闲着蛋疼的他想的就是怎么打发无聊的时光,今晚好不容易接到云寒的邀请,那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开车直接前去。
“那行,我先回去准备准备,要不然回去晚了小丫头紫荷都有意见了呢!”
看了看手腕上那块普通手表的云寒,下意识拍了拍蹲在地上的盘古,这才起身笑着离开。
看着云寒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站立起来的周天眼神微微的有些眯起,良久才低头看向依旧蹲在角落的盘古,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说,这世间是不是真有那种安静时可以被人完全忽视,认真时却能够让世界都震撼的人物存在呢?”
说完这句话的周天本就不指望着身材高大性格却极其闷骚的盘古赞同自己的说法,但这一次,让周天吃惊的是蹲在地上傻嘿嘿喝酒的盘古似乎听明白他这话里面所蕴含的意思。
只见将最后一口啤酒一滴不漏喝完的盘古缓缓站起身子,脸上依旧带着傻嘿嘿笑容的他用周天从未见到过的凝重语气道:“凝姨说这世界上一定存在这样的人物,而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云大哥!”
声音不大,在落日的余晖中更是传不了多远,但偏偏就是让多少年都没有真正兴奋过的周天内心一阵难以控制的痉挛兴起,直至与整个身子都处于振奋之中。
傻嘿嘿的盘古像说了句于己无关的一般,在这个夕阳即将消失地平线的当儿将两米高的身子站的像一杆上了膛的枪。眼神一眨不眨的凝视的云寒所消失的方向。
那双本是充满涣散的眼神却慢慢的诡异聚焦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