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锦城会所的路上,余番突然觉得有些迷茫,甚至心底里还有一丝后悔,事实上刚才在跟司徒雨云谈判的时候,他其实也有想过要跟对方合作,因为司徒雨云说的对,他现在的确是需要转变,否则长时间这么下去的话,他在京津圈子注定是混不长久的,而如果说真要攀上司徒雨云这棵大树的话,那他自然也就不用操心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了,只是一想到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杀了他的女人,他就下意识的一阵后怕,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站在了司徒雨云的对立面。
至于接下来是否会遭到司徒雨云的报复,余番并没有去想这些,尽管他一直以来都有些忌惮司徒雨云在京城的势力,但就像他自己之前跟司徒雨云说的那样,他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当然也不是白混的,先不说他身边有佬黑的保护,即便是没有佬黑,司徒雨云也别想轻易把他干掉。
总之在他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就相当于是一场豪赌,只不过他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了那个叫张小朵的女孩身上。
而就在他坐在副驾驶上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一旁认真开车的佬黑突然开口跟他问了句,“我猜你应该是跟司徒雨云撕破脸皮了吧,我知道这对你来讲,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因为我很清楚,这么多的年来,你在京城最想要巴结的人就是司徒雨云了,如今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找你合作,可你不得不拒绝他,我想你现在多少也会觉得有些后悔,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在小姐眼里,司徒雨云从来都不是她真正的对手,不信你看,司徒雨云绝对蹦跶不了多久了。”
余番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先别把话说的这么轻松,你真以为司徒雨云那么好对付?”
佬黑轻笑声,不缓不慢说道:“对别人来讲,司徒雨云是个大麻烦,但对小姐来讲,他就是一只在地上爬的蚂蚁,小姐如果想要他今晚就死,我保证,他绝对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余番摆了摆手,“佬黑,你也不用说这些话给我打气,我这人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我把话说的再好听,我也听不进去,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肯定不会当那个墙头草,否则我现在也不会让你还带我去锦城会所,所以你也不用再防着我了,没那必要。”
佬黑微笑不语,继续保持平稳的开着车。
可余番突然又问了句,“佬黑,你跟我说句实话,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今晚跟司徒雨云谈拢了,或者说我答应了要站在他那一边,那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一出来就得把我干掉?”
佬黑愣了下,却没有开口回答这个听起来很为难的问题。
可是余番很快明白了,他轻轻叹气,有些自嘲说道:“不说话那就代表默认了,但我是真的想不懂,当年那个张邪到底是给了你多大的恩惠,能让你在京城潜伏这么多年也还如此忠心?”
佬黑这次倒是开口了,但他只回了一句,”救命之恩,你说这是多大的恩惠?”
余番长吁口气,又好奇问道:“那我干爹呢,他为何会是张邪的人?”
佬黑想了想,索性也如实跟他道来,“当年你干爹在京城混的时候,一直被人踩在脚下,他吃过的苦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最悲惨的时候,还被人绑着丢进游泳池里泡了整整半个月,而刚好大老板那时候想着要在京城扶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京津圈子立足,最后选中了你干爹,因为大老板觉得你干爹讲义气讲信用,是个值得去信任的人,为此大老板还特地让我把你干爹带到他面前,两人见了一面,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后来我跟你干爹来到京城,我是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当年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被他踩在脚下,而这背后都是大老板对他的扶持,当然我也出了不少力,否则以你干爹那点本事,你真以为他能靠自己爬到那个位置吗?”
在说到这里时,佬黑突然又叹了叹气,“可惜啊,你干爹死得早,要不然哪还有你什么事,不过说到你,我又想起了当年你干爹收养你的那个时候,最初我是反对他收养你的,因为我们是有约定和计划的,如果他凭空多出来一个儿子的话,那将来可能就会对我们的计划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甚至是隐患,可你干爹却执意要把你抱回来收养,后来他背着我联系了大老板,也不知道他到底跟大老板说了什么,反正大老板是答应了他把你收养,所以说啊,你最应该要感谢的人不是你干爹,而是咱们背后的大老板,没有大老板的点头,你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余番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这他妈是真的,不是忽悠我的?”
佬黑嘴角勾起个细微弧度,“当然是真的,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余番突然笑了起来,并且还笑出了声,然后很疯癫的说道:“妈了个巴子,听你这么一说,老子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够幸运的啊,这么一想,我这心里倒也平衡了,看来信干爹的没有错。”
佬黑不再开口,可余番又问了句,“你那天跟我说大老板还有个儿子,那他儿子怎么没来京城?按理说,像这种事不应该是他儿子出面吗,怎么换成了他女儿张小朵来京城了?”
佬黑轻声回道:“小姐只是先过来帮他清除障碍而已,等到真正要跟那人算总账的时候,少爷自然是会来的,不只是少爷,大老板应该也快要露面了。”
佬黑嘴里的小姐是张小朵,那他所说的少爷,自然也就是陈锦了。
听到说他们都要来京城,余番突然期待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