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带上了滑雪的工具,试着往前走了几步,今天天气很好,眼到之处一片刺眼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刺眼了,晓白戴上了巨型的黑眼镜,然后往下滑去。
晓白有些害怕,下去的一刹那,才发现这个坡真的太陡峭了,她吓得大叫起来:“啊!”
冷煦锋见她失了平衡,立刻紧张的叫出声来:“晓白小心!”
“是总裁,她听见总裁的声音了。她怎么会在这里?”晓白分神的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那一抹蓝色滑雪服的男人,是总裁没有错了,她没有看花眼,晓白朝他招手微笑,却在落地的一刹那,侧身翻倒,重重的往山坡下溜了下去。
冷煦锋站在山腰上,想要去拉她一把,根本来不及了,她这样是很容易摔断腿的,冷煦锋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冷煦锋感觉到脚下的积雪好像晃动起来,耳边传来如同低空飞机发出的阵阵轰鸣声。同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往上看去。
是雪崩!
就在冷煦锋看见它的时候,那原本只有几米宽的从上而下的粉状积雪变得越来越宽,足足有三四十米那么宽,沿着山坡倾泻而下,所到之处将树连根拔起,下一瞬间,积雪吞没了冷煦锋以及所有人。
积雪倾泻而下,覆盖住了所有正在滑雪的人,冷煦锋的感觉是就像是突然被巨浪击打似的,他无力的躺在积雪下,冲的胸口疼痛万分,几乎无法呼吸,可是他不能像大自然认输,他必须爬出积雪,然后找到晓白,她此时一定被积雪掩埋着,等待他的救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四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当他筋疲力尽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的时候,用最后的力气拍打着积雪,竟然意外的伸出了手,他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空气,然后有了希望,一切就变得容易起。
他努力了几次后,终于用手挖开了覆盖在头部的积雪,接着是身子,当他完全可以动弹时,已经又是十分钟后,他用尽所有力气爬出了积雪,却发现这个山坡上,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没有别人,也许有人从这里比他先一步爬出去离开了,因为雪地上有几串脚印。
而没有出来的人,估计也很难出来了,冷煦锋在山坡上大叫了几声:“有人在吗?谁需要我的援救吗?”
回答他的,却只有呼啸的风声,冷煦锋沿着山坡往下溜去,他记得晓白滑到了山下的,他沿着积雪一路叫过去,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喊了很久,也到处挖了很久,大约又过去了十几分钟,他在雪堆里发现了一个人,是一个黑人男子他还活着,但已经被冻僵了,冷煦锋把他从雪堆里拉出来,用手沾了雪去搓他的手心和脸颊,过了好一会他才有知觉。
冷煦锋见他信了,就不再管他,继续去找晓白,可是他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晓白,没能找到晓白,而那黑人男子爬起来连道谢也没有,就跑掉了,这场灾难实在太可怕了!
冷煦锋掏出电筒找了许多,最后只找到了她的一只鞋……
—中国—
唯美的婚礼现场,四处洋溢着奢华的浪漫感,柏冰本就美丽,因为得意,她显得越发有精神,穿着昂贵的婚纱,高高的抬着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英俊新郎,只要再过一秒,她便是他的妻子了!
“冷煦阳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柏冰小姐为妻,并且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以为很有名的演员化身为司仪,对他们两说道。
这场婚礼看起来其实有点奇怪,一向走冷漠路线的柏冰,一直在笑,一直走阳光路线的冷煦锋却一直面无表情。
“我……”
“冷煦阳——!”突然一个包含愤怒的声音,尖锐的从大厅的门口传来。
众人吃惊的望过去,原本有些人就在想前段时间冷煦阳不是有一个未婚妻吗?怎么突然换成了柏冰,今天会不会来闹场。
可是叫他们失望的是那个女人并不是冷煦阳以前的未婚妻蔡晓白,而是电视台的主持人萱萱,这一场婚礼是直播的,所以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望向她时,这个画面同时反映到了电视和一些大商场的大屏幕上同步播出,想隐藏根本来不及。
萱萱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她穿了一条全黑的纱裙,发间带了一朵白色的菊花,不像是来参加婚礼,更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准确的说,她是来搅局的。
冷煦阳朝着她望去,眼里有着一抹叫人难以看清的失落,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来的人是晓白,其实他已经后悔了,如果是晓白来抢亲,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她走,没有她荣华富贵都是浮云:“怎么是你?”
萱萱看起来憔悴又苍白,她甚至没有化妆,一个如此爱美的女人没有化妆,代表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让她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
萱萱往前走了几步,那每一步都给人以踩在刀尖上的感觉,她眼中有着决绝和讽刺:“你当然不希望我来,我来为晓白讨公道,我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们是怎样的一对狗男女!”
听到这句话,全场顿时沸腾出来,看来今天真要出大事了!
许多媒体工作者下意识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录她说的话,冷妈妈怕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站起身来,挡在冷煦阳的身前对萱萱笑着道:“这位小姐,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病的话,还是治一治的好,来人把这疯子给我拖下去!”
“都是你这个老巫婆,我没有疯了,我不走!是你拆散了他们,还有你柏冰,表面上道貌岸然,你们知道吗?她本是冷煦锋的未婚妻,为了勾引冷煦阳,她抛弃了冷煦锋,勾引了冷煦阳,她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萱萱豁出去了,大不了她从此以后被娱乐界封杀,她也要说,她要为晓白报仇!她的言辞激烈,眼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没有人认为她是在说假话,顿时宴会厅里一片哗然,这也太劲爆了吧!
柏冰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来捣乱,对宴会厅内的保镖道:“把这疯婆子给我扔出去!满嘴的谎言,是蔡晓白指使你这么干的吧!有本事你让她来对峙啊!她人了?”
“晓白可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全都拜你们所赐。”萱萱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似乎坠入了一个无边的噩梦。
“你说什么?”冷煦阳突然踉跄了几步抬起头震惊的望着她,不会的,晓白怎么会?她前几天还好好的。
“前天阿尔卑斯山脉发生了雪崩,很多人都听说过吧!晓白因为太难过,一个人躲去了日内瓦滑雪,那一场灾难,她也在里头,我已经问过了,日内瓦方面说幸存者中没有一个叫蔡晓白的人,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个小时,你认为晓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萱萱颤抖着双手看向他,然后失控的大吼:“你说啊!几率有多大!”
众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活下来的几率应该很小吧!
“不!”冷煦阳摇了摇头,豆大的眼泪滚滚的落了下来。
“现在你开心了,你是花花公子嘛!你要什么女人不行,你为什么去招惹晓白,她很笨的,定下一个人可能就是一生,她玩不起的,都是因为你她才出事的,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夜里不会做噩梦吗?我要是晓白,就每天化成厉鬼,到你的梦里来找你!”
“不,我不相信!晓白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冷煦阳的脑中乱轰轰的,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可以醒来的噩梦,可是却强烈的不安起来,这种强烈的不安叫突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胸口很痛很痛,突然他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血来,血液染红了白色的新郎礼服,
“煦阳,你怎么了?”柏冰见他不对劲赶紧去扶他,却被他大力的一把甩开。
他像是疯了一样,甩下所有的宾客,朝着门外奔跑而去,他要去找晓白,一定要找到她,其他的事情他管不了了。
—医院—
晓白醒来的时候,四面都是墙,她躺在床上,房间里还有别人,晓白试着叫了一下:“请问我这是在哪?”
睡在她隔壁床的是个法国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考虑她也许也是不懂法文,就用英语对她道:“小姐,这里是医院,你已经获救了。”
晓白听不懂完整的一句话,医院和获救两个关键词还是听懂了,她想了一会,才想起她昏迷之前遭受了雪崩,她正在滑雪,从高高的山坡上滑下来,由于姿势不对,她不小心摔到了腿,很痛!可是还不等她爬起来,突然粉状的白雪如暴风一样朝着她击打下来,她瞬间就被积雪覆盖住了,可是她并不觉得冷,只觉得全身动弹不得,再然后她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
那总裁了?她记得那天她看见了总裁,立刻用蹩脚的英语问那人:“那你看到了一个和我在一起的中国男人了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被救援队送过来的受伤者,不过据说他们在搜救你的那片山坡,没有发现其他人,我想很可能已经”
“不!我要去找他!”晓白还没听完就哭起来了,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你找不到的,这场雪崩造成了上百人手上,上千人失踪或者遇难,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就算活人也被冻死了,再说你的腿受了重伤,你根本走不了,你和我一样必须静养三个月,我叫乔治是一名德国游客。你了?”这是腿受伤比较严重的人住病房,他也恰好是其中一员。
晓白没有说话,她掀开被子,努力的下床,想要走出去,她的左脚上打厚厚的石膏,晓白顾不上脚上疼痛,硬是撑着往外走去。
德国游客被她吓得大叫:“你不能乱动,否则你的脚会废掉的!医生,护士!快抓住她!”
医护人员慌忙走出来,一把抓住晓白强行将她重新弄到床上,一边拆开石膏替她检查,一边大声对她说:“你不能乱动!否则你的脚以后会变形的,天,你的脚骨已经被你弄得变形错位了,我们必须立刻对你进行手术治疗。”
“不!我要去找人,我的朋友还在雪山上!”晓白疯狂的摇头想要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医生万不得已只好对护士道:“拿疯人衣来,我们必须绑住她,才能给她进行治疗!”
一个护士跑出门外,很快回来用疯人衣给晓白穿上,叫她动弹不得,这样的患者他们见过很多,心灵上的创伤也许远比灾祸带给他们的创伤要深刻的多,比如朋友的失踪或是死亡,看来以后还要对她增加一项心理辅导,否则救了她的腿,她的心却已经死掉了的话,也是白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