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密集的树林中不断穿行而过,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气温也下降不少,穿过森林空隙的晚风吹来,竟然带着切肤的寒意。好在文波在上飞机的时候就交代过众人要带好防寒的衣服,拉萨那边晚上天会很冷。
三个女生穿的是短袖外面是秋季的单衣,所以这时候还能凑合着抵御秋初的凉夜,文波和文起都是长袖的衬衫,两人身上都还有一个背包,里面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
舒云因为担心林风的安全,一直在队伍中疾步快走,还不时在森林中大喊林风的名字,文波赶紧制止,说这里是深山老林,指不定有什么大型的猛兽,要是不小心给招过来,那他们可就危险了。
舒云心里焦急,却也知道这是真的,她只好咬着牙,继续闷头赶路,文起在前面带路,他手里拿着一把短柄的单刀,把挡在自己面前的藤条树枝一一砍断,后面的人步步跟着,直走到夜深如墨,透过树枝的缝隙向上望去,之间一轮圆圆的月亮正悬挂在天穹之上,清冷如银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树林的上方。可是树林密集得厉害,月光根本射不到地面,只有零星几点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在森林的地面上留下斑驳的亮点。
舒云已经满头大汗,气息也很急促,兰秀只好上前拉住她说:“舒云,先休息一会吧,你看你气都快喘不匀了。”
舒云挣扎着还要继续,前面的文起忽然停下来,喘着粗气说:“我说大姐,你能不要这么拼命行不?你走路不累,我这开路的可快要累死了,你看我这胳膊都肿了。”
舒云去看,发现文起的右胳膊上血痕淋淋,皮肤正发白鼓着,一看就知道是用力过度,肌肉不堪重负了,文起的左臂也好不到哪去,舒云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累成这样,真的对不起。”
文起摆手,说:“好了,姑奶奶,休息会吧,救人再急也不能把活人给累死吧。”
文波在后面瞪了文起一眼,说:“你小子胡说什么,让你平时好好锻炼。你偏不听,现在才走了这么点路,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没说累,你倒先喊上了。”
舒云赶紧劝解文波,说自己确实也累的不行了,让大家在这里休息,文波扫了文起一眼,道:“你去附近找些结果子来吃,快去快回。”
文起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家主发话,就是前面是万丈悬崖,他也得去。兰秀想说什么,不过她看文波的面色很严厉,话到嘴边却又不说了。钱芊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发呆,兰秀走过去,问:“怎么了,想你哥哥了。”
钱芊眼睛呆呆的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才说:“嗯,他没有降落伞,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兰秀叹息道:“是啊,希望他没事吧。”
钱芊抬起头,看着树枝缝隙中的明月,轻声道:“也不知道小鬼子怎么样了?”
文波说:“他有降落伞应该不会有事,不过他伞开的最早,估计要落到很远的地方。”
钱芊默然无语,等了好半天文起才回来,文波见他两手空空,就问他怎么回事?
文起喘着气说:“我刚才在那边的林子边上看到一棵树,树皮被人用刀削去,在树干上刻着一行字。”
文波心里一惊,问:“什么字?”
文起道:“古坛汇合。”
文波思索片刻后继续问:“那树皮是什么时候削去的?”
文起道:“看成色应该是不久前,树皮边缘还是绿色,摸着有点湿。”
舒云走过来问道:“会是林风刻的吗?”
文波背起自己的包,说:“是与不是,看了就一清二楚。”
当下几个人也顾不得再休息,在文起的带路下,朝着森林的边缘走去,一路上仍旧是文起开路,他虽然刚才抱怨的很厉害。可现在依然生龙活虎的在队伍最前面,充当开路先锋,披荆斩棘,速度一点都不比后面只走路的人慢。
又行进了半天,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眼见森林的边缘就在眼前,众人都是大喜过望,因为不用再开路,五人的脚程立刻加快不少。一会的功夫,众人都走出了树林,在月光下,看四周的景物,感觉和树林中很不一样。在他们面前一道巨大的山谷,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如巨龙一般盘伏在山谷的左侧,在山谷的右侧后面有一座小一点的山脉,山行走势奇特,像是一条巨蛇在昂首吐信。
中间的山谷像是一条分界线把,左右两座大小不一的山脉分割开来。文波看着面前的大山,眼神中光芒闪烁,文起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大山,他知道先祖就在这大山之下。舒云看着二人发呆,走过来问:“你们怎么了?”
文波擦了一下眼,说:“没事,对了文起,你说的刻字呢?”
文起带着众人走到山谷前的一株低矮的半截树木边上,那树木有一人环抱粗细,在树干离地面二米处生生折断,只留下半截还长在泥土里。树干的断口上长着很多粗细不一的枝条,枝条上还有不少的绿叶,在清风的吹拂下,微微翩跹舞动。
文起指着树干中部一块没皮的地方说:“就是这,你们看。”
几个人凑过去看,接着月光很容易辨认出这是林风的字迹,众人心里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舒云用手摸着树干上的刻字,心里安定了许多。
钱芊眉头微皱,说:“哥哥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古坛汇合,这里哪里有什么古坛?”
文波看着文起,道:“你还有其他发现没。”
文起走到树干边上,指着那上面的四个字说:“你们看,这四个字的大小不一样,按照古坛汇合的顺序依次变小,这样这四个字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方向的指引。”
众人早就看到四个字大小不一,不过因为是刻在树干上的,也没太在意这字的大小。如今听文起这么一说,感觉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文波走上前指着山谷右侧的蛇形山脉说:“那方向应该是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