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兰秀还是没有打电话叫救护车,她也没有通知其他人,连舒云都没有通知。她给林风简单止了血,就跑到药店买了很多药,问了怎么用和用多少,兰秀风风火火的就再次回到林风的家里。
她仔细的给林风检查伤口,发现大多数的伤口是被利器给划伤的,伤口不深,但伤口很大,血流的很厉害。几个圆形的伤口开始兰秀没明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她用镊子消毒后去试探,发觉里面竟然是子弹头。
兰秀被吓坏了,林风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一身的伤,身上还有那么多的子弹。她以前只是感觉林风有点神秘,现在看来,他也许有很多事情瞒着。兰秀把镊子消毒后在火上烧红,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双手抖的很厉害,镊子几乎要拿捏不稳。
试了好几次,她终于成功的取出一个子弹头,那是一个长而尖的子弹,上面满是螺旋状的纹路,纹路里面是黑色的东西,看着像油漆,但感觉又不是。兰秀咬着牙把林风身上其他的子弹一一取出,一共有九颗,都是一模一样的造型。
给伤口消毒后用药粉止血,最后用绷带把林风的身子整个包了一圈,林风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他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兰秀感觉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她靠在在沙发上半天没有挪动一下。
钟表此时忽然响起,铛铛铛的一共敲了十二下,已经凌晨了。兰秀慢慢拖着林风把他搬进卧室,废了好大的气力才把林风弄到床上。兰秀被林风坠着,身子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在林风的身上,她的脸贴在林风的胸膛上。肌肤的接触像电流一般穿过兰秀的身体,让兰秀的心不由一荡,感觉心里最深处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
她没有立即离开,她慢慢的把脸贴在林风的胸膛上,那里的下面一颗火热的心正在不断的跳动,那一声声的心跳是那么的富有节凑感。就像一个鼓手在打鼓一般,兰秀的手慢慢靠近,她摸着林风的面颊,感觉他的脸依旧那么的烫。
林风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兰秀起身看着安详的林风,她的眼神柔光如水在弥漫。她转身去了浴室把自己一身的血污洗去,睡衣已经不能穿了,兰秀只好裹着一条浴巾。
她去林风的衣柜里取出一件衬衫穿上,下面刚好遮住。她去客厅把地板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把自己的睡衣也洗了,水带已经变淡颜色的血,流进了下水道。
兰秀回到林风的卧室,她取了一条毯子打算去另外一个房间睡,可是林风忽然说起了胡话,他的额头在不断的冒汗,几乎很快就把头发给侵湿了。兰秀只好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林风的手很大,皮肤很弱,摸着就像在摸棉花糖。可是林风此时的手很烫,兰秀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兰秀有些焦急,她知道林风可能在发高烧,可是不能送他去医院,兰秀真的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她学着电视上的古装剧,把毛巾沾水放在林风的额头上,一会就换另一个,林风渐渐睡安稳了,兰秀松了口气。她站起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林风紧紧的攥着,她用了一下力,没有挣脱。
兰秀慢慢坐到床边,她就这样默默守着林风,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最后朦胧中兰秀睡着了。她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热的胸膛包围着,那个胸膛里有她熟悉的心跳,她慢慢的靠近,在那火热的怀抱中酣然入睡。
睡梦中兰秀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热的身体压着,她有点喘不过气,她伸手去推开那个身体,可是她的手在触碰到柔软的皮肤后,就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有点用不上力,不知是心里的默许还是身体的顺从,她的手臂慢慢环绕上了那个身体。
夜色如墨,染黑了天空和大地,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有两颗火热的心碰撞在一起。
早上兰秀醒来,卧室的灯光依旧亮着,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林风睡的很香。兰秀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感觉心很疼。
那大片大片渲染在床单上如染料一般的红色是鲜血,鲜血在床单上蔓延,一直到林风的身下,那里是更大一片猩红的色彩。兰秀赶紧查看林风的伤势,发现不过是伤口开裂了,鲜血在伤口那里已经结了血疤。
兰秀不知道昨晚林风梦见了什么,他是那么的害怕和无助,他紧紧的握着兰秀的手,很用力,几乎把兰秀的手捏肿了,兰秀忍着疼痛没有喊出来。她默默坚持着,林风的动静却越来越大,到后来几乎是在剧烈的翻腾,他不停的说着胡话,喊着另一个女生的名字。
兰秀心里什么东西忽然碎了,她感觉自己的心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林风就这样一阵好一阵闹腾的折腾到天亮,在黎明前他终于沉沉的睡去了,兰秀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个淤青的手掌印,五指清晰可见。兰秀恍若未觉,她感觉心里的疼更炽烈,几乎快要无法承受了。
她把林风的衬衣脱下换上自己的睡衣,虽然没有干,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她把林风的衬衫叠好,放回原来的位置。
打开门兰秀下了楼,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要不了多久一轮火红的旭日就会升起,那时候世界上的黑暗都会被驱散。兰秀默默的走着,半湿的睡衣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兰秀感觉到的只有冰冷和黑暗,虽然黎明已在眼前,可是兰秀感觉自己终究是等不到了。
她看着对面的楼道,那里就像一个黑洞,正在等待着她的进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