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早已站满一群人,个个身材魁梧有力,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在穆雷斯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打混的,几乎与全职杀手无异。
龙九被两个壮汉生生擒住,一人一边架住。
“主人,别管我!”
龙九双眼通红,泛出嗜血的杀气,大有一死了之的决心,阎烈明白,这个时候,即便他什么都不说,龙九一定会以他的安全为出发点,必要的时候牺牲也毫无怨言,可是,龙九是他暗阎的人,虽然曾经在裴杰身边,可只要在他身边一天,他都不会轻易放弃其中一个,更何况,这一年来,龙九跟随他出生入死这么多次。
正前方,坐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金三角的最高统领,穆雷斯,果然如传闻中说的一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阎烈双手高举,脚步缓缓向前移动,冷峻的脸上没有一分慌乱,“放了他,不管你想要什么。”
穆雷斯涔薄的唇上扬一道冷笑,双手抱胸看他,“不管是什么都可以?”
阎烈眸色自如,平静说道,“如果是我的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哈哈……不愧是暗阎的当家,说话狂妄,不过确实我欣赏的类型,阎烈,我忽然想和你交个朋友,不过,在哪之前,我必须让你做道选择题。”
在阎烈微愣的情形下,穆雷斯忽然伸手拍了两下掌,在一处木屋中,一个捆着麻袋的物体被人扛在肩上从里面走出来,粗鲁的一把甩在草地上。
“解开。”穆雷斯冷声命令。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抹纤细熟悉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逾期的出现在阎烈视线中,只见他眼中微微露出瞬间的惊讶,很快被他隐藏起来。
湛蓝此时正昏迷着,被人这样用力甩在地上,秀气的眉头轻轻一皱,疼痛布满浑身,睁开眼,周围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好不容易缓过气撑起身子,一张记忆中冷冽的脸庞突兀的呈现在面前。
“阎烈,题目我已经出了,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现在选择权交给你,谁生谁死,就在一念之间。”
无情的话从穆雷斯那双冷唇中一个一个字吐出,真正是杀人于无形。
湛蓝头脑此刻还有些发胀昏沉,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着正在发生的事,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害怕,似乎是早知道结果那般冷静的让人发寒。
阎烈的眸光微闪,看向她的眼神像是陌生人,没有一丝波澜,倒是一边的龙九微微抽气。
“主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有些冷凝,谁也猜不透他心里是如何想的,穆雷斯更像是看好戏一般注视着。
湛蓝在心底不断冷笑着,看来,黑泽骏还是不了解阎烈,阎烈是一个即便被人当场凌迟处死也不愿意受人要挟的硬脾气,何况,她之于他早已什么都不是。
但是心中仍然隐隐期盼着,他能看见她的存在,哪怕结果是残忍的,她也接受了。
“你的时间不多,阎烈,快点吧,总要有一个人为你牺牲,兄弟或者——你的女人!”穆雷斯淡淡扫过手腕上的表,语气轻飘。
“这道题目完全没有选择性。”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戏的状态下,阎烈清淡的嗓音陡然传来,这让穆雷斯也不由挑眉,来了兴趣。
“哦?那么,你想怎么做呢?据我所知,这个女孩是你认识的。”
“那么想必你也该知道我已经有妻子。”阎烈直视穆雷斯,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
穆雷斯耸肩,不否认,“当然,所以你的决定是……”
“放了他。”阎烈坚定的说了三个字,眼神随即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龙九,确定的说道,“我的兄弟,就算是死,也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龙九一脸痛苦的皱着眉心,几乎不敢看被阎烈不管不顾的湛蓝,他真的不明白主人怎么想的,至于沐湛蓝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切真的发生的太突然。
可是,他也知道,主人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吧。
“你确定?”穆雷斯残忍的俊脸上戴着玩味的笑,起身走向湛蓝,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不如换个玩法,把她赏给我的手下?”
阎烈的冷眸一闪,垂在两侧的手掌不着痕迹的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僵硬而冷淡。
“疯子!”湛蓝想不到这个男人如此龌龊,人不知低咒一声,心里却是害怕的,她怕真的会被这些畜生……
一想到这些身体就越加住不住发抖。
“住手!你们这些混账,敢动她一下试试!”
忽然间,在人群之外,一道低吼声传来。
所有人皆一愣,回头。
湛蓝疑惑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却看见阮正风一脸焦急的样子,他手持枪支劫持着一名身材魁梧的泰国男人戒备的移动着脚步。
阮正风……
“放了那个女孩,否则,我一枪毙了他!”阮正风双眼猩红,劫持的男子正是穆雷斯最得力的左右手之一,雷特。
一般人都近不了雷特的身,除非被人下了套,而此刻,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一直坚强着不敢露出一刻害怕表情的湛蓝终于忍不住眼眶泛红。
傻瓜,阮正风,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真的很危险,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悠然姐让我阻止的就是这个吗?
你和他一起过来泰国就是为这件事吗……
可是,悠然姐你又知不知道,我有何其本事能撼动的了这个冷冽如冰的男子,阎烈……
“哇喔,真是太精彩刺激了,我这里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看来这批三百亿的交易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连国际刑警都出动了,阎烈!”
穆雷斯前一刻还嬉笑的神色忽然就这么一冷,眸色深沉的吓人,手中忽然出现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对准了湛蓝的太阳穴,“我想亲口听到你说,你——不在乎她。”
湛蓝绝望的闭上双眼,心里已经开始下起了比北极还要寒冷的雨雪,对他,她从来没有抱过一丝奢望,从来没有……
她一直都是他的负累,在他身边多久,就有多久是他的麻烦,如果,今天可以一次结束,那么,她乐得解脱,那样,她也轻松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