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无疑让她震惊,阎烈,竟然是他……
身子有些虚软,站不稳,他为什么要买下那对珍珠耳环?
总不可能是他需要吧?那是女人的东西,他一个男人要来干什么?还是说……他用来送人,可又是送给谁?
他有喜欢的人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阮悠然发现这一刻,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如果之前她觉得他和阎烈之间的关系,目前为止,还算可以的话,现在却让她有种危机意识,尽管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
也尽管,她与他早就约定好,彼此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可是,真正做起来却是那样无力和艰难,她没有办法做到,尤其是她早就爱上这个男人之后。
紧咬粉唇,漂亮的娥眉微微蹙起,却是怎么也无法想通,他究竟用来送给谁,如此天价,拥有这对耳环的人是谁?
可是,不管是谁,都让她觉得如此嫉妒。
阎烈,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镜子里的她,显得迷惘,发现想要笑,却是比哭还难看,这样单恋一个人的滋味,果然,是最不好受的。
阮悠然,一直自信的你也会变成这么悲哀呵!
这一场饭局彼此兴致都很高,很晚才散去,期间,汪成翰有意要送她回去,被她婉言拒绝,而汪成翰也没有执意,只是淡淡点头便让司机开车离去,透过深色车贴膜的那双犀利的眼眸却泛着淡淡的心思,这个阮悠然无疑是对他胃口的。
这个世界,从来,还没有他汪成翰得不到的东西,包括女人,这个阮悠然的确挑战了他的极限,有那么点意思,唇边勾着莫测的笑,大手一挥便让司机开车离开。
坞州,景家,这一顿晚餐,颇有些冷场,主要原因想也清楚是因为王爱玲,期间,总是拿一些有的没的话题来噎湛蓝。
景仲伯几次想要发火都被湛蓝阻止,湛蓝也是真的没有太介意,这样的场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了,她也早已习惯,实在是没有必要为此难过。
晚餐结束后,景仲伯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一声,犹豫了片刻说道,“湛蓝啊,今晚要不要住下,明天一早舅舅让司机送你去学校,你看天也黑了。”
湛蓝望着窗外的夜色,想到他还在等她,于是说,“不了,舅舅,现在应该还有公车,我坐车自己上去,不用那么麻烦。”
“是啊,自己有手有脚,我说老景你钱多是不是,这一来一回,车不要烧油么?还不如湛蓝这孩子懂事,知道体谅我们这钱赚得不容易。”
王爱玲半是讽刺半是故意抬高湛蓝,脸上却分毫看不出她赞扬的神情。
景仲伯胸口起伏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一张脸微微有着怒气,只是,他也真的没有要留湛蓝下来的打算,只因为他知道外面有人在等她。
湛蓝见此情形,忙拿起沙发上的包,微笑着道别,“舅舅,舅妈,那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湛蓝……”景仲伯看着她,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手紧了紧,终是点点头,“到了给家里来个电话。”
湛蓝应了声便打开门走出去,景仲伯仍是望着门口早已没有她身影的地方发怔,直到王爱玲上前打断了他。
“我说你到底是觉得哪里亏欠了她?从小在这里吃喝住行,就算真欠她什么也早就还清了吧,我就不明白你——”
“住口!”景仲伯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一脸阴沉,“王爱玲,十几年了,还嫌没有闹够是不是!景情都不在了这么多年了,好歹她是我妹妹的女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给孩子积点德,给紫苏积点德!”
王爱玲似乎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讽刺的笑开来,“积德?景仲伯,我没有听错吗?你说让我给紫苏积德?当年又是谁把自己的亲生妹妹送上阎龙的床?甚至肚子里怀了强/暴犯的野种,说到底,她沐湛蓝就是一个野种!”
啪!
一记狠狠的耳光,清脆的响起在客厅,正在餐厅收拾饭桌的王婶也不免一怔,赶忙出来想要上前劝阻,却见景仲伯的脸已经铁青到不行,一时间进退都不是。
王爱玲歪着脸,抚着那被生生挨了一记火辣耳光的侧脸,整张脸扭曲到不行,颤抖着指着景仲伯,“你竟然为了一个野种打我?景仲伯,你是很久没有动手了现在是手痒了是不是?我说错了吗?她明明就是野种,我偏要说,一个出来的野种!”
“你——!”景仲伯一时气血上涌,竟发不出一句话,脸色也渐渐苍白,单手抚着墙沿有些站不稳。
王爱玲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忙上前扶住他,“老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老景?”
“你给我滚,你这个女人……”后面的话,景仲伯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他也失去了骂人的资格,在将湛蓝出卖给阎烈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了,只为了保住景苏服装和景家一家。
哈哈哈……
王爱玲说的没错,当初是他把自己的亲生妹妹景情送上当年在坞州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阎龙的床上,所以,在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了,甚至更虚伪,他一边摇头一边低低的笑着,拖着苍老疲惫的身体缓慢走向楼上,王爱玲只是看着他,却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他,景仲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会是什么?
湛蓝走出景家,果然看见不远处,那辆黑色车子还等在那里,不禁蹙起秀眉,快步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如此的夜晚,总有种朦胧的感觉在彼此间发酵,湛蓝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打扰了他,这是第一次,她看着他这样安静的一面,竟也觉得他是那样英气逼人,她一直都知道他长的很好看,可是却不知道,睡着的他不但有着男人的成熟,也有着大男孩的气息,他的睫毛浓密而长,坚毅的轮廓上也有着男人特有的粗犷,那两片薄唇却也透露着他的冷漠和无情,曾经,他对她是残酷的,还记得去年那时,他对着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么薄凉,甚至让人恨的牙痒,他说,拿你的身体抵债,现在想来,一切就像一场镜花水月。
思绪拉回,纤细的长指渐渐抚向男人的脸庞,却在即将靠近之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让她错愕的怔在当场,更有种做贼后被发现的窘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