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听着他的话,心中莫名充斥着一种淡淡的酸涩,他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原来那个漂亮的女人叫何沫沫,人如其名,不管是名字还是人本身都是那么精致,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吧。
那么,这个何沫沫是不是他在乎的女人呢?
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心情很压抑,闷闷的,有些难过,又想到今天在机场看见的那一幕,更是觉得有一股气压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哦,是吗……”她不看他,径自拿起筷子继续往碗里夹着菜,神情明显是落寞的。
阎烈打量着她的面无表情,不明白她怎么情绪转变这么快,似乎是在和他使着什么小性子,可是,女人的心,又岂是男人能懂的?
所以,他并没有探究太多,继续说道,“算起来,我是这里半个老板,云海阁在这里已经有一些年数了,不过,基本上都是沫沫一个人在打理,我只是偶尔过来一趟,你知道我之前不在国内,这些年也亏了她一个人。”
湛蓝夹菜的手一顿,心中更是堵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应着,“嗯。”
他终于是察觉到她的异样,抬眸仔细端详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这哪里是在吃菜,那碗里都被她堆得像小山了,但是她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分文未动。
他的眉角眼梢浮着笑,很淡,似是无意的说了句,“她的手艺一直不错,你这可是糟蹋了她的一番好意,今天可是她亲自下的厨。”
啪嗒!
筷子就这样从她手中滑落至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阎烈微微蹙着眉宇,淡声说了句,“怎么搞的,吃饭也不让人安生。”
湛蓝像是赌气般的站起来,心里憋着什么似地想说,忍了忍终归还是吞进了肚里,悻悻说道,“我饱了,想回去。”
阎烈当她是在说笑,也没有太在意,随口说道,“别闹,吃完了再走,别让何姐白做这一桌子菜。”
“那你自己慢慢吃,我在一边等着就好,我真的没有胃口,既然你这么感到亏欠她就去陪她啊,我想她需要的应该是这个。”沫沫,不是叫的挺亲密的吗,她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阎烈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遂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冷淡说,“你在闹什么?好好的一顿饭非要这样,沐湛蓝,什么时候你能听话一点?”
湛蓝顿时被他说的一阵委屈,眼角一酸,吸了吸鼻子说,“是啊,我倔,我不听话,我无理取闹,那你别带着我,在你身边我也累,阎烈,放了我吧。”
终于,男人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湛蓝看着他阴沉的俊脸,有一丝心虚,嘴上却仍然固执的说,“我进不了你的世界,我们根本不应该这样,我情愿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什么时候你对我失了兴致就放了我不好吗?”
阎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的心事看穿那般,一桌子的菜谁也没有再动过一分,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似乎在比谁的毅力更长久一些。
湛蓝被他看得脸上一阵发烫,不由别开视线不看他。
良久,她听到一阵无奈的低叹声,心里不由一怔。
“你在介意什么?沫沫吗?”
被看穿心事,她顿觉窘迫,嘴唇微微撇了撇,“没有,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脸色明显是不开心的。
阎烈这下终于明白了一些事,嘴角泛开淡淡的笑痕,“吃醋了?”
湛蓝浑身一个激灵,转眸看他,反驳了回去,“胡说。”
看着她涨的通红的小脸,他眼底的笑更深了,伸出一只手覆盖住她的,低声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尤其是现在。”
湛蓝倒抽一口气,惊愕的看着这个一向冷酷的男子,这是出自他口中吗?什么时候他也会说这些话了?感觉一下子变得很轻佻,哪里还是记忆中的那个阎烈?
她微微挣脱开他的手,岂料却是被他握的更紧,“湛蓝,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吗?”
他握着她的手在掌心细细的摩挲着,带给她一阵触动,感觉自己是被呵护着的,那一份暖流就这样直接进入心底,忽略不掉。
“你喜欢我,不要否认。”他笃定的语气和眼神再次令她吃惊,红唇微张着。
他怎么能如此肯定的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戏弄别人娱乐自己很好玩是吗?
可是,阎烈,即使你说对了那又怎样,凭什么我一定要在乎你,你这样蛮横的闯进我的世界,说怎样就怎样,自己却可以风花雪月,一边和别人在一起,一边还想自私的霸着我,说恨的时候毫不余地,说不恨就要我来迎合你,你当我是什么?真正是你无聊闲暇时的调剂品吗?
胸口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情绪激动,呼吸不稳的起伏着,她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在意,沐湛蓝,你真是作贱是不是?
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就转身,“我想上洗手间。”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在逃避,他知道,莞尔一笑,起身快步跟上前,一把从身后将她圈抱在怀中,抵着她的脖颈将滚烫的气息全部洒在上面,大掌轻柔的抚着她的腰,“我和沫沫只是朋友,就像傲天楚云他们那样,不要多想。”
一句简简单单的解释却抚平了她心底那难言的酸胀感,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呼吸瞬间也顺畅了。
只是背对着他的脸仍然不免一红,心跳如雷,“我没说什么……”
他却低笑开来,一把拽了她转身面对他,“是吗?那为什么每句话都这么带刺,不是吃醋是什么?湛蓝,我喜欢你这样,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我喜欢,这证明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难道要你一句实话真就这么难?你还在怕什么,认为我是在玩你?如果真是这样,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你跟着我也有一年了,要对付一个人是如何简单你是知道的,像你这么一个单纯的人我还需要用手段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半晌,觉得是自己理亏了,却仍然有些不甘愿,更何况,他们之间原本就不在同一,她是自卑的,加上上一辈的恩怨,她不自信。
“对不起……”我只是不安,她在心里默默补上这句话。
是,她不安,这份感情来的快,那么微妙,不可思议,她只是缺少安全感,对于他这样一个男子,她没有把握。
他太强大,太耀眼,太优秀,而她一直是那样渺小,她甚至对他一无所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