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拿你的心来交换

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再捏紧，空旷无声的卧室中只传来她的心跳呼吸声。

那边的他，良久等不到她说话，不禁蹙紧了英挺的眉宇，沙哑的嗓音再次传来，“怎么不说话？”

突兀的一声呼唤让她神游的思绪陡然转醒，手中的电话差点就掉到地上，闷闷的应了声，“哦，到了……”

砰！

一声剧烈的声音忽然在这时响起，湛蓝不禁吓一跳，回头才看见原来是落地窗没关好，外面似乎是起风了，大概是下雨的征兆，现在已经是夏季，不禁感慨时间真的经不起等待，离自己受伤的那一天转眼已经四个月过去了，从去年冬天到春季，现在又到了夏天，而她只觉得自己的像是游魂，没有支撑点，风向哪吹，她就向哪里飘……

阎烈自然也听到这声音，口气不由变得担心，“怎么了？什么声音，龙九在吗？”

湛蓝一边将窗户关上，一边接着电话，深色的窗帘也随之拉上，阻隔了与外面的黑夜。

“哦，没什么，窗没关紧，要下雨了吧……”她将身体反靠在落地窗前，脚下踩着柔软的波斯地毯，外面的风雨和房间的寂静形成强烈的对比。

忽然，她想起龙九的那些话，抿了抿淡色的唇瓣，有些艰难的开口，“你……”

这一次，她发现很难和他沟通，如果换做以前，接到这个电话，她绝对不会如此刻般矛盾挣扎，听到他的声音也不会起一点波澜，有的也只是漠然和不在乎，或者更像是机械化的程序，他问什么她答什么，等到再无话可说便挂电话。

可是这次，她犹豫了，其实这几天，她都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几次手机握在手中，经常在拨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还是被她压下了那一份冲动，甚至，她会开始想他此刻在做什么？会是什么表情，皱眉还是发怒，或者扬着偶尔散发出来的笑意？

更是好几次睡到半夜也会醒来，只因为那梦里开始有了他的身影……

当她察觉到这些的时候，她怕了，不为其他，只因为这样一个逼迫她就范的魔鬼，她怎么会产生这些念头，只是因为龙九的那些话吗？

“想说什么，直接问我，不要放在心里。”阎烈坐在旋转椅中，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截半段的香烟，神情慵懒，偶尔抽上一口，任那烟雾模糊他的双眼。

湛蓝微微皱眉，下意识的问道，“你在抽烟吗？”

阎烈倏地一愣，淡淡开口，“是，有问题？”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这句话她说的更是艰难，讲完后才察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不禁捂上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那边，却传来一怔低沉爽朗的笑声，“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了，第一次我不确定你是什么心态来和我将这个，这次呢，嗯？我想知道这次你因为什么？关心我吗？”

他的一句关心让她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呐呐的正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庆幸的是彼此看不见，电话中的他们隔着一条没有边际的大西洋。

“怎么又不说话了，沉默算是默认吗？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他磁性的嗓音再度传来，带着能迷乱人心智的魔力。

咚！

最后那句话又让她迷惘了，身体沿着隔着窗帘的玻璃渐渐滑下，蹲在地面上，长发也垂到了地毯上，扑闪着卷翘的眼婕答非所问的说道，“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想知道……关于那次顾皓楠的事情，为什么？”

阎烈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吸光最后一口烟，掐灭那猩红的烟头，伸手揉着蹙在一起的眉心，那里隐隐有些发疼，昂藏的身躯跟着起身，站在位于28层的豪华办公室内，俯瞰楼下那些形色匆忙的人群，这里就是阎氏集团，以他的姓氏命名的一家刚刚上市不久的综合性跨国集团，所有的业务都在起步阶段，作为集团的幕后老板，他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待在这里亲力亲为，只是专门聘请了一支职业经理人团队来打理，包括在国内青平衡宇科技坐镇的袁善礼，他通常会在最后决策时给出决定。

闭上眼，沉思着，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半晌，睁开眼，淡淡说道，“谁告诉你的？”

湛蓝只听他这一句话便知道了答案，不需要再问了。

可是这样一来，她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如他这样一个人，权利大到一手遮天，她没有办法猜到他的心思，所有他的一切决定她也没有资格去追问，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而他真的是因为她才和顾皓楠结下这个梁子的吗？

道上那些事，她不懂，但是总是看过关于这些的电影，帮派之间一旦竖立敌对关系，那就是永远的，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总要有一方沉没，衰败，而他会不会因为她受到威胁和阻碍，他应该是一个野心极强的男人，一年来，她是看着他的势力越来越壮大。

她不想欠他什么？即便以前那些疼痛和折磨都是他给予的，但是她希望以后退出他生活的时候，至少没有债孽。

深吸口气说，“你不需要这么做的，真的，反正一开始我就是来给你还债的不是吗？我不想走的时候还欠你什么。”

“沐湛蓝，你真的觉得你欠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欠我的何止这些？”

当年，在坞州的时候，还是幼时的你，就已经欠下我一份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了，那是心债，但是你不会知道这些，因为你早就不记得了。

湛蓝显然一怔，只是接下来，他却说了句让她更吃惊的话。

“如果我说，拿你的心来交换我们之间这场交易……你愿意么？”他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浓烈。

咚——！

有什么东西在瞬间被弹了一下，让她的心陡然升腾起，就像荡在半空之中的气球，越飞越高，也越飞越没有方向感，就像在大海中漂泊的轮船，失去了指南针只能漫无目的的飘摇着。

ps：姗姗来迟的更新。。。。总算连上网络了！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