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傲天的问题,阎烈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说了句,“订婚酒会几点举行?”
“8点,她今天有问起过你。”傲天打转方向盘,车子缓缓停靠在希尔顿酒店门口。
这几天,他一直留在纽约,都是陪在阮悠然身边,只因为,裴杰之前交代大哥要留下来和阮悠然多相处了解一下,将来就是一家人,不要太冷淡了人家女孩子,当然,大哥自然是没有听裴杰的,所以,这就是他留在这里没有和楚云一起回国的原因,代替大哥。
只是,他不明白,这种事也可以代替吗?
后来,他想,大哥和阮悠然本来就是一场存在利益的联姻,彼此没有感情的牵绊,至少在大哥这里,是没有。
可阮悠然那边……
他面色凝重的看向边上从车上下来就没有停止过脚步的男人,心想着,这几天和阮悠然的接触中,他明显察觉到,她对大哥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他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但是他却有预感,她和大哥之间或许在将来会有那么一些牵扯,或者更多。
“嗨!”
酒店大厅中,一道清清亮亮的女声陡然在阎烈和傲天背后响起。
这声音,傲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冷然的俊颜上有着一丝苍白和无力。
边上的阎烈黑眸一紧,定住脚步,转身,眸子微眯。
阮悠然一身白色丝质长裙,水蓝色高跟鞋,手中提着一只金色手袋,在这偌大的酒店中央,宛若一只飘然而至的精灵,美丽动人。
只见她浅笑着慢慢走近阎烈面前,在距离一米的时候停下,嘴角边仍然挂着笑容,那种看着让人暖心的笑,“你回来了,呃,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下的飞机,哦…不是不是,看我说的都是哪些废话,傲天刚刚才和我说起你的航班,其实我是想说——”
“还有事吗?”阎烈冷淡的打断她,双手伸于西装裤中,神色淡的不能再淡,根本看不出,这是即将要相守终生的两个人。
阮悠然的笑有一丝僵硬,而她对面的傲天眸底也闪过一丝异样。
“我——”
“没事的话,晚上见,现在——”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边,再次抬眸,“离晚上八点还有十个小时。”
说完便不等她就转身再次迈步离去,傲天看着一脸尴尬的阮悠然,心里微微一撕扯,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压进了心底,淡漠一笑便转身跟上阎烈。
阮悠然看着合上的电梯,和里面冷峻如常的男人,心里泛开来一丝悲凉,漂亮的眸子闪着盈盈光泽,自言自语道,“我想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的订婚可以取消……”
这几天,她想的很清楚,对于阎烈这个男人,她想,她是真的爱上了,不是一天两天就发生的事,具体是哪一天,她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反正就是爱上了,毫无道理,毫无理性可言,爱情,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可是,她却也知道,他对她没有一点感觉,说出来,也许很可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见面的次数却少的可怜,可尽管这样,她居然也动心了,还是这样一个冷淡没有情调的人,甚至还对着你说: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试问,如这样一个男子,说话如此决绝果断,有几个女人能忍受的了,这样直言不讳的话?
但是,既然她爱上了,就必须要接受,必须要忍耐,谁叫她先在意,注定要尝着这种煎熬的日子,这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冷漠到这种程度,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幸福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难道,男人都可以做到这样吗?就像她的父亲阮明一样?
沮丧的呼出一口气,眼角扫过黯然,才转身朝着酒店门外走去。
————————
这一晚,湛蓝失眠了,因为龙九白天说的那句话。
他对她很好?
呵,她是真的不懂,好与坏到底是怎样衡量的?
给她一刀,再来包扎伤口,说一句对不起,就是好吗?
他是那么恨她,所以当初她被顾皓楠带走后,并没有对他抱期望,期望他来救她,完全没有。
可是,龙九为什么要如此说,他对她好?这样的话听起来是有多可笑,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尽管,她活了下来,可是,那些伤害却永远消失不掉,她不明白,对于顾皓楠拿她做人质要挟他的事,他完全可以不予理睬,为什么又要做出那种事,为了她废了顾皓楠的一只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恨她吗?
她是越来越不懂他的心思了,不,是从来都不曾懂,可是,她的心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偏离了她原来执着坚定的方向,那一直想要逃离的决心在如今似乎并不是那么强烈了,其实,如果除去他们之间那些恩怨,如果他不是逼迫她,正如他曾经问过她的问题,如果,他们的相遇是最普通的,她会不会喜欢他,现在想想,也许……会……
咚!
她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不,不可以!不能够,不允许,绝对,绝对不可以,她怎么能,怎么能有这样荒唐的念头,一整个晚上,她都在拼命告诉自己,说服自己,一定是因为在这里太无聊太沉闷了,才会胡思乱想,她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如魔鬼的男人呢!
纽约,希尔顿酒店,晚八点,二十层宴会厅。
这里聚满了人群,个个脸带喜悦,今晚不是别的事,正是阮氏千金阮悠然和刚成立大半年的美国阎氏集团的当家阎烈的订婚典礼,到场的除了双方道上的一些元老和手下,还有就是美国政府的一些官员,正所谓黑白是非,都是相辅相成的。
阎烈一身墨色西装走进订婚现场,长脚往一边的休息室走去,推门进入里面,梳妆台前,坐着的人正是阮悠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