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微蹙着娥眉,手机一直在响,可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要接听或是起来的打算,不由动了动身子,声音在此时显得干涩,“你的电话在响。”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手机那端的人,耐性仿佛是极好,有种誓不罢休的气势,她想如果他不接的话,这个电话也许会一直这么响着。
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样一想,她不由伸手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移开,可是他抱得很紧,她显得有些吃力,电话还在持续着,再次出声提醒他,“阎烈,电话在响。”
小脸微微侧过来,想要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才刚刚转过身,便一下被他压在了身下,和他深邃的黑眸撞个正着,她的心倏地一紧,唇瓣微张,“你……”
“你叫我什么?”他的嗓音在此刻的清晨听起来极具魅惑,而他男人健硕的体魄也在此时毫不遮掩的呈现在她视线中,让她的脸更加滚烫不止。
颤着嗓音说,“你起来,电话——”
“烈,叫我烈,不然——”他忽然逼近她的脸,抵在她的额头上方,低低说道,“我就一直这样,不起来。”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湛蓝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那恼人的电话仍然在响着,他也一直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不动,她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吃亏的又是她。
于是,撇了撇干涩的唇瓣,低低吐出一个字,“烈……”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努力压抑着自己才能说出这一个字,心跳狂乱不堪。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上方的男人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是如此好听低沉,只是,她却没有那份勇气去看,整张小脸尽量的往被子里钻。
“喂?”
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他已经起身离开了她,宽阔的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一手捞起边上的黑色衬衫套上,将他麦色的皮肤淹没在她慌乱的视线中。
“明天吧,今天过不来。”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答了这样一句。
“理由?”他微微停顿,健硕的身躯缓缓转过来,看向床上遮的密不透风的她,眼眸逐渐加深。
湛蓝被他这样一看,不由一怔,忙躲开视线。
他冷峻的眸子一成不变的凝视着她,良久才对着话筒那边的人说了句,“没什么,就是想放松一下,我说过明天过来就一定准时,没事的话我挂了。”
他是个干脆的人,电话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就被挂断。
气氛又变得有些凝固,湛蓝一声大气都不敢喘,尽量让自己埋进被子深处。
“想回中国吗?”
身旁的男人忽然出声,人也已经站起来,拿过身边的浴巾裹住下半身,正面对着她,看着她整个人几乎看不到的模样有些好笑,伸出大手将被子拉开来一点,深深的看着她,再次问道,“想回国吗?”
湛蓝陡然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眸眨巴着,不确定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阎烈抿唇低笑,“傻了?以为在做梦?三天后我会让龙九送你回去,今晚我要去纽约一趟,你回去后要乖乖的,我会很快回来。”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说完这句话,湛蓝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就这么说出来了呢?而且一点也不迟疑,似乎,这就是应该的,更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红着脸,将头低垂的不能低,她不想看他的表情,即使不看她也知道,他一定在心里鄙视嘲笑她好几回了吧。
一道黑影朝着她压下来,跟着是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你这是在舍不得我吗?还是怕自己会太想我,嗯?”
湛蓝被他这一问,更加尴尬,颤着双手,视线闪烁不定,极力掩盖着,“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男人低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并没有再刻意为难她,“好,我不逼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着我心甘情愿。”
说完便一把放开了怔怔的她,走往浴室。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湛蓝才放松一口气,心还在忽上忽下的跳着,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他最后那句话,心甘情愿?嘴角不禁扯开一丝淡淡的讽刺。
———
他走了。
晚上7点的飞机,飞往美国纽约,她亲自送他上的飞机,接着,就跟着龙九回到了酒店。
电梯中。
“龙九……”她犹豫着要怎样开口才合适。
龙九站在身侧,还是那样的冷淡。
“他……去那里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么急?”终于,她还是将心中憋着的话完整的问出了口。
龙九微微一愣,对于她竟然会好奇主人的行程感到压抑,却也知道,主人一定不会让她知道任何事情,尤其这次……
“沐小姐不必担心,主人回来后,您可以亲自问他。”
担心?
湛蓝因为这两个字而愕然,她什么时候脸上写着这两个字了吗?让龙九轻易的就看出来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以,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话音刚落,电梯已经打开,她快速的出去,龙九在她后面跟上。
“其实,他对你很好,那次你受伤后,他为了你放弃了多次的利益,甚至要了顾皓楠的一只手。”
走在前面的她猛然顿住了脚步,缓缓回头,眼眸中带着惊讶,不敢置信,然后是彷徨,找不到方向。
……
次日清晨,纽约市区。
傲天将阎烈从机场一路接回希尔顿酒店,期间,彼此一直沉默,傲天不时从后视镜看向后座抿唇不发一言的男人,在快要到酒店的时候,开了口,“大哥,老爷子,在酒店呢。”
阎烈的冷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是吗?这么迫不及待。”
“大哥,订婚宴就在今晚,你真的决定了吗?”
傲天到现在也无法理解跟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的大哥阎烈,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为何如今这么干脆,对于阮悠然,他没有一分感情的,不是吗?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似乎不希望大哥和……阮悠然订婚,总觉得心头有一样东西堵在那里,闷闷的。
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想法,而这个女人还是大哥的结婚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