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的电话刚挂断,像是早就商量好的,另一个电话马上进来,蹙眉看了眼来电,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义父。”他淡漠的语气有着深深的无奈,眉心紧蹙。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沉默,最后的时候,才说了句,“知道了,我会看一下有没有时间。”
挂了电话,对着龙九吩咐道,“去别墅。”
裴杰看着手机,脸上的一惯的深沉,一边的五尊不禁问道,“主人,你在担心什么吗?”
裴杰收起手机,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一个对你什么都言听计从的人,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应付?”
五尊沉思着,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少主人。
“订婚仪式还有十几天,这些时间你多注意一下他,我不希望发生什么差错,当然,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也勉强不了,只要他听话就可以了。”
“是,主人。”五尊恭敬的领命。
湛蓝一个人趴在房间的大床上,旁边是靠着她的雪白,软软的白色毛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很舒服。
雪白不停的伸出舌头讨好着湛蓝,每每都惹得她娇笑连连。
“雪白,你在这里习惯吗?有没有想念我们的国家,或者……你有想念的人吗?”湛蓝抚着雪白,一个人喃喃自语,长发散落在一侧的肩膀上,露出一边白皙的脸庞,带着点点落寞,但是唇边是放松的笑意,这一刻,她庆幸有雪白在身边,才不至于那么孤单。
雪白像是和她有心灵感应般不停往她怀里蹭着,滴溜的眼睛眨巴眨巴,湛蓝专注的看着它,发现这小家伙似乎长大了不少。
“雪白,你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比如你喜欢玩什么,喜欢的食物,呵,看我真幼稚,我问你你也不会回答,但是我会自己去发现你的喜好的啦,所以别担心哦,我告诉你我喜欢什么,好不好?你想不想知道?”
雪白径自在她脖子上磨蹭着,尾巴一直摇晃个不停,湛蓝嬉笑着,摸摸它的头,“好,我告诉你哦,我喜欢……”
忽然间,她就这样沉默下来,下面的话并没有马上说,美眸也渐渐暗淡下来,这样一面的她看着很让人心疼,雪白发出一声呜呜的叫声,好像能知道她的难过,伸出爪子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碰触着,小脑袋歪在一边,湛蓝的眼睛一阵酸涩,吸了吸鼻子将那些心酸硬是压进了心底。
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丝丝哽咽,“我好喜欢跳舞你知道吗……但是,再也不能了,真的,再也不可能了……你说,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假如没有了梦想,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我还能做什么,当你一直守着的那唯一珍贵的东西在某一天突然被告知,你再也没有机会拥有,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比绝望更可怕,比掉进地狱还要恐怖吧,呵呵……”
“雪白,有你真好……”
慢慢抱紧雪白,湛蓝闭上眼眸,眼角处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雪白身上。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未曾发觉房间外站着一个人,从进来后一直站在门边,静静的听着她说的话,紧抿的薄唇有一丝松动,冷峻的脸上是看不懂的情绪,那双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床上那纤细娇小的她,落地窗半开着,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凉了一室。
后来,她闭上眼睛后就再没有睁开过,就这样安静的趴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上留下了未干的泪痕,晚风吹进来,打在她周围,温度渐渐低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一边纤瘦的香肩微微露出,长发掉落在一边,昏暗的灯光下,她竟然睡着了,雪白乖巧的趴在她身边,也变得安静了,紧紧挨着她。
阎烈看着那随风飘动的纱帘,深深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她身边,雪白立刻抬起身体,戒备的看着他,阎烈深怕它将她吵醒,大手一伸将它从她身边抱过来,低沉着嗓音说,“去外面。”
雪白始终有些惧怕他,就这样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湛蓝,跑出了房间。
他起身将落地窗轻轻关上,再次来到她身边,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姿,没有犹豫的将她抱回大床中央,掀开被子为她盖上,这样轻柔并且小心翼翼的动作,他却根本没有发现。
湛蓝因为突然的碰触嘴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嘤咛声,好看的娥眉也蹙在一起,大概是被刚才的晚风吹的有些凉,本能的向着那温暖的地方靠过去,而她始终不知道,那温暖是男人的胸膛。
阎烈因为她这柔顺的动作心里倏然紧缩,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射性的抱紧她,粗粝的指尖将遮住她眼眸的发丝拨开来,露出她的睡颜。
他心底有一个地方渐渐柔软开来,因为她无条件的信任和依靠。
这样难得和平的相处,大概也只有在她睡着后才会出现吧,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沐湛蓝,如果你知道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你还会这样吗?
她安静的像天使,纯白无瑕,那么干净,而他那么黑暗……
心里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梦想?跳舞?
没有梦想,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吗?所以你真的很恨我,因为我剥夺了你拥有梦想的资格,是吗?
恨吧,尽管恨吧,有多恨就多恨,趁你还有力气的时候。
扣着她腰肢的大手不禁微微收紧再收紧。
这一夜,他破天荒的拥着她到天明,一直到接近清晨才起身离开房间。
当湛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完好的盖着,她猛然惊醒,他来过吗?
窗外洒进来丝丝光线,天亮了,又一天过去了吗?时间对她来说,为什么过的这么慢,慢到她几乎以为地球根本就没转……
洗漱好下楼来到客厅,发现昨天一整天没有见到的人此刻正坐在餐厅用着早餐。
“过来吃早餐,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要赶飞机。”男人低醇的嗓音淡淡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