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悠然的说辞,阮正风没有怀疑什么,但是阮悠然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他放心。
至于阎烈,她不清楚对于他是什么感觉,第一次两个人赴了一场滑稽可笑的约会,只为了应付美国的那两个人,最后她放下话说,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次在夜魅,她为他挡下那一枪之后,表面虽然仍然那么冷淡,并且咒骂她是疯女人,但是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心不是假的,那不是虚伪,后来一个月内,虽然他来看她的次数也极少,但是每次都是确定她的伤势后才放心走,经常是不会和她说上一句话,明明是关心,却非要表现的如此冷漠,还有那次不小心闯入,她正在换衣服,浑身更是不着寸缕,而他只是镇定的转身,说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好了的话就离开这里。
最后一次,她正要离开夜魅,而他第一次靠她这么近,并且也说了那句,他对她同样没有丝毫兴趣的时候她的心却明显的震撼了,很微妙,很奇怪,明明是这么绝情的话,可是她居然一点都不难过,也没有被伤害到自尊心,相反,她当时呼吸急促,心里更是乱成一团,这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感觉。
和他接触的次数并不多,虽然不了解他,但是她懂走在这样剑走偏锋的路上是什么心情,那是随时都冒着生命危险的一条陡峭悬崖,她竟然有种冲动,她相信他和阮明是不同的,阮明,她的爸爸是冷血无情的,为了名利欲望可以牺牲所有,甚至妈妈。
但是阎烈,她直觉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在他没有温度的寒眸中,她好像看见一种无奈和痛苦,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伪装,而他的本性绝不是表面那样的无动于衷,但是,究竟他有什么苦衷,不让人靠近他的心,这样封闭自己……
***
城北别墅。
湛蓝抱着雪白窝在沙发中,自从那次和阮正风见过面之后,已经过去三天,阎烈在此期间没有出现过,所以她又觉得这里的空气顺畅了,却仍然不能完全放松,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回来了,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她已经习惯了。
咔嚓!
大门被人推开,沉稳熟悉的脚步声让她整个人一颤,是他。
“先生。”正在打扫客厅的爱玛见阎烈回来,立刻迎上前,恭敬的喊道。
阎烈鹰隼的眸子从进来就一直注视着湛蓝,将手中的外套交给爱玛,换好鞋走过来,“晚饭吃了没有?”
湛蓝抬眸看他,淡淡回答,“吃了。”
阎烈径自走过来,开了墙壁上的液晶电视,调到新闻台,漫不经心的看着新闻,“和他说清楚了?”
湛蓝明显一僵,抱着雪白的手一紧,雪白发出一阵抗议声,她才回神过来,“是……”
阎烈的薄唇勾起一道极浅的弧度,长腿跌在一起,挺拔的身躯埋在沙发里,脱去了外套,只着一件墨黑色衬衫,搭配墨色长裤,慵懒且性感,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身上更是传来淡淡的麝香混合着烟草味。
忽然,他扔掉了手里的遥控器,一把捞过身边刻意远离他的她,一手掌控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固定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的吻上她的蜜唇,偌大的客厅中,超大的液晶屏幕上仍然播放着新闻,而沙发上是他们疯狂纠缠的身影。
湛蓝被他毫无预警的侵袭吓的呼吸停止,想要挣扎却是徒劳,在他这里,她的挣扎都是无用功,浪费时间,在认定自己没有办法拒绝的时候,她干脆放弃,妥协于他,任由他为所欲为。
雪白早已被他丢在一边,在他狠厉的眼神之下,吓的一声不吭,想要上前救主人却屈服在男主人的威胁之下。
终于被他吻的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放开了她,同样气息粗喘,抵着她的额头说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好东西,跟我去美国。”
轰——!
他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措手不及,跟他去美国……?
被他疼爱过的粉唇早已红肿一片,她睁着无辜的水眸凝望着他半晌,“为什么?你不可以这么自私,阎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还要上学,我——”
“你还想见他,是不是?”男人一把打断她的话,黑眸中尽是犀利,言语冷淡讽刺,心头早已怒火丛生,他发现他受不了这一点,一想到她是为了见不到阮正风而拒绝跟他去美国,他就恨不得将她掐死,或者按在床上狠狠揉虐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湛蓝缓缓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根本不想去,我不熟悉美国,这里才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亲人,还有舅舅,还有学业,我不能过去,我——”
“家?亲人?”阎烈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家吗?景仲伯那里你真的把它当成家?面对咄咄逼人的王爱玲你觉得你能忍受,她是真心对你好?沐湛蓝,你会不会太虚伪了,这样的亲人,你也舍不得,别把这些当做借口!我不是白痴可以被你耍着玩!”
湛蓝仍然心慌的摇头,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无关乎于亲人,而是,这里才是她生长的地方,虽然有那么多不堪的回忆,但是她真的不想离开,在这里都是这样的处境了,更何况是陌生的美国,没有一个熟人,没有她熟悉的文字,没有她想念的家乡菜,身边还有一个总是让她害怕的他,试问,过去那里,她要怎么生活?
本来已经没有人身自由的她,到了那边只是更悲剧,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他的傀儡。
“我不会去的。”她坚决。
男人冷哼一声,“一个星期后你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去,现在,话不要说的太满,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景仲伯那边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安排好,或者你可以打电话给他报平安,因为他以为你两个月前就在美国了。”
湛蓝猛然看向他,颤抖着问,“你是什么意思?”
而他只是回以一个冷笑便离开了,湛蓝总觉得他说的话是如此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