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秦释正在紧张的为湛蓝动着手术,房外,龙九和阎烈各自站着,门铃在此时响起。
龙九神色一凛,看向闭着眼睛的阎烈,现在门外的不是别人,一定是阮正风。
“去开门吧。”没多久,阎烈低沉的嗓音淡淡传来。
龙九没有多想便上前开了门,阮正风将刚才秦释说过需要的东西全部拿来了,焦急的说道,“东西拿来了。”
说着便急切的走进了房间,却在穿过客厅的时候眼眸一扫,直觉后退几步,侧过头望了过去,毅一脸的不可置信,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那个隐匿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阎烈。
龙九将门关上走上前,在阮正风后面说了句,“已经在手术了。”
阮正风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怔怔的看着阎烈,讽刺的大笑一声,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往地上一摔!
大步上前揪起阎烈的领口,咬牙切齿般低吼着,“你这个混蛋!不要告诉我,她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
阮正风会这样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一个多星期前,泰国的毒
枭和阎烈有交易,其中牵扯到这里的龙门帮,当家的是顾皓楠,三方势力发生了内讧,这一个多星期来他们警方彻夜不休的就是在调查这件案子,结果一无所获,还是让阎烈狡猾的躲过了,如今他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原因?
呵……答案似乎有些明了了,龙门帮和阎烈刚成立的暗阎一直水火不容,这次顾皓楠吃瘪当然要找阎烈算账。
所以湛蓝是因为阎烈受尽这些折磨和疼痛……
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阮正风始终想不明白。
龙九一看情况作势要上前阻拦,被阎烈一个眼神挡下,于是默默的开门走了出去。
阮正风红着眼瞪向他,“畜生!你害了一个人还不够,如今还要连累另外一个人,她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的女孩,甚至还是一个学生……”
阎烈冷哼一声,优雅有力的扳开他抓着他衣领的手掌,沉声说道,“风警司,你有证据看到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
阮正风浑身一怔,“你在说什么?你敢说不是因为你间接造成的么?”
阎烈的眸子有片刻的黯淡,他没有说话,只是毫不回避的看着阮正风。
看着沉默的阎烈,阮正风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一句话,“她和你,什么关系?”
阎烈嗤笑一声,“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警司?陌生人?还是什么?但是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我都没有权利告诉你,不是么?”
阮正风仰头大笑,想起一年多前的那场枪战现场,还有现在始终在美国昏迷不醒的他的搭档华昊,冷笑道,“阎烈,你早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我说过我会亲手逮捕你。”
“我随时恭候,现在,你可以走了,这里不需要一个警察,万一传出去那只会影响了你的身份。”阎烈不屑的冷笑,轻易的开口下起了逐客令,他很反感此刻的阮正风,因为阮正风现在这样的情绪是为了现在生死攸关的在里面房间里的那个小女人沐湛蓝,他觉得他的东西被另一个人侵入,占有,这样的滋味让他很不爽,哪怕她之于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也不允许!
“你凭什么让我走?”阮正风也不甘示弱。
阎烈淡淡扫过他,“如果你不想被降职,或者你不想要亲手抓我。”
他故意刺激着阮正风,现在的他已经很没有耐心了,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废话,只想快点结束谈话,因为他发现他居然无法专心做任何事情,里面的她不知道承受不承受的住,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该死,阎烈,你到底怎么了?
阮正风眯眼瞪着他,半晌才哼笑着说,“阎烈,你给我记住,如果她有个闪失,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说完便摔门离去,龙九走进来看着一脸阴沉的阎烈,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秦释终于从里面走出来,脸上露出一抹庆幸的笑,对着两个大男人说道,“还好,她的毅力不错,现在她需要的,只剩下时间,麻醉醒来后会疼,这点需要时刻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阎烈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竟然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竟然是那么轻松。
夜,凉如水,刚开春的夜晚仍然免不了有些凉意,偌大的卧室内,开着暖气,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沿,床上那娇小的人儿正熟睡着,呼吸均匀起伏,手上挂着盐水,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她有规律的心跳。
她,似乎很安静,像个纯洁的天使,不沾纤尘。
男人复杂的眸色看向那张秀气却漂亮的脸颊,虽然因为受伤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仍然遮掩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她的美不张扬,属于沉静的美,但是却有种让人想情不自禁靠近的冲动。
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那年她九岁,他十五岁,在坞州,那一棵梧桐树下,他们的第一次邂逅,那个深秋的午后,梧桐叶纷纷落下的季节,她像个不食人间的仙子,笑的那么甜美,那么天真,那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震撼了一下。
最后一次,却是在那个葬礼上,那年她十岁,他十六岁,八年前她父母的葬礼,而他早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在心底,深深的,深深的,埋葬…
自此,遗忘。
仇恨变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
他这一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庸俗的,世人都为之疯狂的爱恨嗔念,因为那些东西会让人失去最起码的理智和冷静,是牵绊一个人的无形凶手,他要的是成功,金钱,权势,这些才是保全一个人最强而有力的后盾,其他的统统都是虚伪的假象!
什么都可以相信,只有感情不可以,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呢?眼眸逐渐变得深邃,望着病床上虚弱的她,此刻他似乎有些犹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