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行驶着,湛蓝不安的搅着手指,身边男人给了她无形的压力。
“坐过来。”阎烈低沉的说着,腿上的笔记本在此刻也被他合上放于一边,唇边泛着诡异的笑。
湛蓝倏地抬头,睁着迷惘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怕什么?我还不至于在这里要了你。”他讽刺的语气淡淡传来。
他肆无忌惮毫不避讳的言语只是让她更加不堪,隐忍着心中的火焰只当没听见,冷淡撇开头看向窗外。
“唔!”
身子刚转过去,腰间就被一只强壮的手臂一揽,跌进了那具胸膛之中,恶狠狠的瞪着头顶的男人,而他居然在笑,只是这笑极为刺眼罢了。
“看来你就喜欢我用强的,是不是?”
“神经病!”既然彼此已经摊牌,她也再也没有必要装,仇人是吗?那就互相厌恶着吧,他这么痛恨她,她也是如此,一场交易,那她就尽量违着他的意思,一直到他厌烦了她,她就可以自由了。
阎烈眯着眼打量着她,粗糙的大掌在她的脸上一捏,冷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收起你的小心思,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野性难驯的猎物。”
湛蓝心中一惊,这个魔鬼居然能看穿她的意图,他到底是有多可怕。
接下来便是陇长的寂静。
车子在青平景家附近缓缓停下,湛蓝刚要下车,又听见他传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中午见。”
不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咻’的消失在她视线之中,她怔怔的站着一会儿才缓慢朝着景家走去。
“哟,我当是谁呢,这拖油瓶回来啦!”
一进屋,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喝茶的王爱玲尖锐鄙夷的声音就传进湛蓝耳里,她紧了紧手中的包,走进去。
“真是没礼貌,现在出去了连人都不会叫了!”
“舅妈。”脚步一顿,将行李放于地上,轻轻的喊了一声。
只是沙发上的人只当没听见。
“湛蓝!”楼梯上传来景仲伯激动的声音,跟着下一刻便匆匆走下楼来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来到王爱玲对面坐下。
“舅舅。”湛蓝终于绽放出一直以来最真心的笑容,不管这个世界再怎样让她绝望冰冷一片,她知道还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温暖。
王爱玲没好气的的看着他们,陡然起身,对着空气喊道,“紫苏啊,快下来,一会儿跟妈去逛街,这家里啊实在闷的喘不过气。”
楼上房间的门被一下打开,露出景紫苏兴奋的脸,“真的!”当看见湛蓝之后顿时一夸,跑下楼来到王爱玲身边,冷笑一声,“哈,的确是够闷的,妈,咱们今天外面吃吧。”
王爱玲笑着搂住女儿的手臂,“好,走。”
正在她们要出门之际,一直沉默到现在没有说话的景仲伯大喝一声,“站住!”
湛蓝在心底无奈叹气,又要来了吗?这个家只要有她在一天,这样的场景似乎永远会上演,而她除了沉默似乎没有任何话可以说,王爱玲有多讨厌她她是知道的,不管她如何做,都不会接受她,留给她的永远是不断的讽刺。
“一会家里有客人过来吃饭,平常我不管你,今天都给我收敛一下脾气。”景仲伯一脸的威严,对着她们的背影说着。
王爱玲和景紫苏互看一眼,后者嘟嘴一跺脚,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湛蓝便转身上了楼,王爱玲冷笑一声,“来的还真是时候,王婶,多准备点菜,家里多了两个‘客人’!”
说完也上了楼,客厅只剩下湛蓝和景仲伯。
人一走,景仲伯就笑着拍拍湛蓝的手,“回来就好,你要是再不回来啊舅舅可要去亲自找你了,湛蓝啊,你爸妈死的早,对于你……舅舅一直有着一份亏欠,你舅妈她们说的话千万别放在心里,她们就是那样的人,要不是看在紫苏的面上我早想离婚了,唉……”
湛蓝的心头微微一颤,想起阎烈那天带她回来时说的那些话,她父母曾经的过去,是不是真的,要不要问……
可是问了又怎样,既然这么多年舅舅也没有提就说明不想让她知道,是啊,有这样不堪的父母,谁接受的了,也许舅舅是担心她会崩溃吧,只不过当阎烈告诉她后,她还能这样的冷静,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回握住景仲伯的手,轻柔一笑,“舅舅,我没事,舅妈的脾气就是刀子嘴,我理解的。”
景仲伯怔怔的看着她,脸上多了一抹复杂的光芒,半晌才说,“好,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一会……吃饭的时候再下来。”
湛蓝没有注意到景仲伯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站起身就上了楼。
客厅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清,景仲伯黯淡的垂下眼眸,深深的叹着气。
……
近午时分,景家大门口缓缓开过来一辆暗色调车子,车门被打开,迈下来一条笔直的长腿,接着是男人高大的笔挺身形,一身深沉的黑色,性感的薄唇边泛着一丝冷笑,车在他下来之后便开走,不是别人,正是阎烈。
湛蓝一下来便看见门边的阎烈,手上的杯子‘砰’的掉落在地毯之上,张大了嘴巴,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的出现。
阎烈自然是看见了她,摘下墨镜对着她莫测的一笑,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景仲伯一看见他立刻迎上前,“阎副总,你来了,快请进,午饭马上就好了,进来客厅坐一会儿,王婶,先泡两杯茶过来!”
景仲伯一面引着阎烈进屋,一面回头朝着里面喊道。
湛蓝听到声音才从惊愕中回神,立刻蹲下身子慌乱的收拾地面的杯子,匆匆回房,门一关上,就紧紧贴着门板捂住胸口,她的心也开始不规则的加速跳动着。
他怎么来了,他来这里做什么,忽然脑中想起临下车的时候他说过的一句话:中午见。
顿时她明白过来了,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吗?可是阎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你究竟还想怎样,折磨她一个人就够了,还要再牵扯她身边的人吗?她一个人还不够他解恨吗?
心被紧紧的揪着,身体也渐渐软软的滑下,跌坐在地上,瞳孔呈现一片空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