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望向桌面上的白色手机,上面还闪烁着亮光,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伸手拿过按下查询键,在看到上面的名字后,眸底倏地缩紧,握着手机的手掌发出一阵声响,似是要把手机捏碎那般。
等湛蓝回来的时候,他快速的把手机收起放入自己口袋,湛蓝还沉浸在刚才偷着乐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这些,也忘了手机的事情,拿起包包说,“可以走了。”
阎烈眯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一声不响的向着车子走过去,湛蓝不明白他那一眼的含义,只以为是因为刚才付钱的事情在生气,一路上两人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直到回到庄园。
夜早已深,阎烈回到别墅,大步迈进楼上的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湛蓝直觉他在生气,但是也不想理会他,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去他那里,看着地上的行李箱,想起一定是他叫人去学校给她拿过来的,意味着这个假期她都要在这里度过,所以他才问她拿宿舍房间的钥匙。
打开箱子拿了一套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褪掉毛衣长裤,试了下水温才进去,一碰到温热的水,从外面进来的寒气一下子被驱赶,暖意包围着她全身。
书房内,灯光昏暗。
阎烈英挺的身形蜷缩在皮椅之中,手中玩转着那只小巧的白色手机,一手持着酒杯,里面是香醇的从波尔多葡萄庄园空运过来的1945年份的红酒,入口甘甜,唇齿留香。
西装已经被褪掉,只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带也被扯掉,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现在的他犹如一头慵懒的雄狮,随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往唇边送入一口红酒,沿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路蔓延至胃部,缓缓闭上眼,将最后一口酒液悉数送入口中,握住杯壁的指关节几近泛白,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良久才从皮椅中站起来,鹰隼的黑眸望着房门口,开门一步步朝着另一间房间而去。
湛蓝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刚穿上浴袍正准备出来,手搭在了旋转把手之上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身体微微一僵,本来要开门的手也放了下来,一个反身靠于门背之上,揪着浴袍的领口,一丝害怕从脚趾间一路传进心里,凉了个透。
“是我进来还是你出来。”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她的不安之下一路传过来,湛蓝闭了闭眼,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
只见阎烈阴沉着一张俊脸站立在明亮的光线下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他伸出一只手向她,她反射性的往后一缩。
男人鼻尖传来一声嗤笑,然后就看见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部手机,湛蓝一惊,那是她的手机,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去了?
该死,她怎么这么粗心?
那么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沐湛蓝,你把我当什么?别拿我对你的纵容当成是你可以无视我的资本,你是我买来的东西,只要我一天没有放过你,你就一天没有尊严,记住你是我阎烈的所有物!至于他——”
他微微一顿,朝她靠近一步,翻出手机中的号码,冷笑一声,“你喜欢他?”
湛蓝在听见他说的刚才那些话后,心更冷了,即使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依然觉得比北极还要冷上几分,羞辱感更是快速涌遍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说!”见她不说话,阎烈黑眸一沉,大掌无情扣住她的下颔,那样的用力。
她疼得快要掉眼泪,仍然坚持着,半晌才对上他的双眼,“就算我卖给了你也总有人身自由吧,只要身体没有背叛你还不可以吗?”
“身体没有背叛?你是说你的精神背叛了我?或者说再确切一点,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嗯?”他阴测测的说着,眼里的暴风雨越来越明显,看似没有波澜的语调,却处处彰显着森冷。
湛蓝被他问的自己也毫无头绪,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对于阮正风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很模糊,只觉得他身上有种安全感,想要靠近,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舅舅他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只因为他说的那一句:要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可以找我。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但是却不讨厌,忽然想起早上见到他的一刹那,那一刻的心动,是喜欢吗?
看着她的怔愣,阎烈暗自低咒一声,一把将她旋转拉扯进大床之上,翻身压上她柔软的娇躯,单手固定住她的双手在头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之上,压抑着嗓音,“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得,你只是一具供我发
泄享乐的玩物,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身体谁还会对你有兴趣,被人玩弄过的女人是多么肮脏下贱,说好听点,你是我买来的物品,说难听一点,你不过和妓
女没有分别!”
湛蓝挣扎着要起身,“你放开!”
她愤怒的看着邪恶如魔鬼的他,明明长着一副好看的皮相,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难听刺耳。
“放开?你凭什么让我放开你,沐湛蓝,你给我记住,你什么也不是,更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一个人,你这样的女人也只是我用来消遣娱乐的,要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上又是处
子,你以为你凭什么来和我谈条件换你舅舅一家的平安?简直愚蠢!”
双手被他箍的紧紧的,几乎可以看见手上一圈的红痕,看着他眼底深处的火焰,湛蓝讽刺的笑了,是,没有资格,她早就没有资格了,在十岁那年的时候,在和他签下那份卖身契的时候,就没有了,他不需要时时刻刻提醒她。
但是她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选中她,甚至从八年前就开始了,而他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但是她也不会笨的相信当初他说的是缘分让他们相遇,她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预谋的,或者说是早就设计好的一个陷阱…
“你恨我,为什么?”她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就算是死也让她死的明白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