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站在走廊之上,一时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犹豫之间,对面包厢的门也在此时打开,刹那间,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错愕。
却又异口同声,“是你!”
阮正风随即慵懒一笑,看着湛蓝的神情也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
忽然歪头蹙眉说道,“现在学校不是应该放假了?你没有回家?”
湛蓝还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听见他的声音后尴尬的笑笑,“哦,是啊,那个……”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次那样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好像浑身不对劲,几乎每次碰到他都让她心跳加速。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划过长廊,阮正风低头看了眼便接起来,对她点点头就走到角落接起电话。
湛蓝不禁舒了一口气,好在那个电话够及时,化解了她的窘状,也趁此机会她细细的打量起不远处的阮正风,白色衬衫外一件黑色羊毛衫,脖子上围了一根蓝色围巾,简单随意的搭着,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他的身高应该有一百八十以上吧,湛蓝不禁有些看痴了。
“爸,你不要再说了,当警察是我的理想,我不会放弃的,就像你执着于你的事业,但是我也奉劝你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立场发生了冲突,我会恪守我的职业,不管是谁我都一视同仁……既然谈不到一起,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这样吧。”
咔嚓!
大概是谈话结束了,阮正风很干脆的挂断电话,但是仍旧站立在那边,大手似乎有些烦躁的爬着黑发,过了几秒钟才转身走过来到她面前,绽开一丝笑容。
湛蓝可以很确定的刚才她看见了他脸上快速闪过的烦躁,只是他转换的很快,虽然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她可以确定对方一定说了他不愿意听的话。
“好巧。”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这两个字。
“是啊,你一个人?”阮正风看了眼她身后包厢的门牌号码。
“啊?哦,是……我一个朋友在这里,所以……正巧路过就过来…看看他。”
她撒谎了,可是她只能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她和谁在一起。
“是吗,要回去了吗?我正好要走,可以送送你。”阮正风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随口说道。
湛蓝又是一愣,倏地抬眸看向他。
“风sir,还真是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这声音…湛蓝浑身一颤,闭上了双眼,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画面,他一定会揭穿她吧,这场面还真是巧极了,而且听这语气,他们是认识?
阎烈慢悠悠的向着他们走来,在湛蓝边上停下,侧目她一眼,再次对上阮正风,唇边是一抹促狭的笑。
阮正风微微蹙眉,眼神扫过湛蓝苍白的脸,再看向阎烈,平静的说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里也没写着阮正风禁止进入的标示,中心局的高级警司想要去哪里不是问题?这位是……”
他看着湛蓝的眼神是陌生的,像第一次见那样的好奇。
“一个朋友,碰巧遇见,正好要走就不奉陪了。”说着就拉起湛蓝的手越过阎烈,“走吧,这里人员太过复杂,又这么晚,治安不好,我送你。”
湛蓝惊讶的看向阎烈,他居然没有说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会傻到认为他没有听见她刚才和阮正风说的那句谎话,正常人不都应该很生气或者当场拆穿她吗?
阮正风拉着湛蓝的手,可她半天都没有移动,“怎么不走,是需要和你朋友说一声吗,那我们去找他。”
湛蓝更加慌张不堪,无意中看见靠在墙壁上的阎烈,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有点冷,有点阴森,也撞上了他犀利的视线。
心跳倏地一停,立刻挣开阮正风的大手,慌乱说道,“不用了,我刚才和他说好了一起走,要等他,你先走吧。”
然后走向走廊的另一头,直至消失,一路上湛蓝都在想她不能连累阮正风,即使看上去他们两个像是早就认识那般。
终于只剩下阎烈和阮正风,彼此以自己的姿势站立着。
包厢一端的门被打开,一个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见阮正风后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一手拍向阮正风的肩膀,脸上因为喝酒的原因呈现一片红光,脚步摇晃着,“头儿,你怎么……还不进来,我们都等你呢,说好了今天喝个痛快的……你倒先开溜……咦?”
他转过阮正风来到阎烈的面前,侧着头颅,“这不是……头儿,他是——唔”
阮正风一把拉过男人,“阿辉,你不是老是嚷嚷着要我来这里请你们吃一顿,进去继续。”
阿辉虽然喝的有点高,但是头儿都发话了,也乖乖的闭嘴,关门进去了。
“看来今天风sir的心情很不好,是局里分配的任务失败了,现在是来一醉解千愁,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转身要开门之际,只听见身后传来阮正风坚定的声音,“总有一天我会亲手逮捕你。”
阎烈微微一顿,并没有转身,“是吗?那我在这里祝你成功,不过,在这之前,你应该先想想怎么做你父亲的思想工作,他的双手干不干净你最清楚。”
砰——
门在他进去后被倏然关上,阮正风握紧了拳头,一只手覆上右肩胛处,那里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一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