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湛蓝都显得心不在焉,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给景仲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失去了勇气。
“喂,喂?是谁啊?说话啊,喂?”
景仲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总是让她那么温暖,对于湛蓝来说,他已经不止是舅舅,更像父亲,甚至比父亲还要亲。
喉咙有些哽咽,勉强收住情绪才僵硬的出声,“舅舅,是我……”
“哦,湛蓝啊,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出声,在哪啊,我让老陈载紫苏过来接你回来,她到了吗?”
景仲伯慈祥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每次一难过,只要听到舅舅的声音她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一个她关心在乎的亲人她就不会放弃自己。
“嗯,刚刚见到了,舅舅,我过年可能不回来了,在这里找到一份临时工,不想总是给你添麻烦,没有我在你和舅妈就不会老是吵架,而且我想利用这个假期多看看书,你自己保重好身体,要是我有时间会提前打电话给你再回来的。”
“湛蓝,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不是让舅舅心里不好受吗,你爸妈死的早,这世上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回来上哪去,我和你舅妈之间就那样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你不用管我们,乖,听舅舅的话,回来,不要打什么工,舅舅还供不起你吗?”
景仲伯焦急的在那边说道,恨不得自己过来。
“不了,舅舅,我在这里也挺好的,学校的宿舍住的也很舒服,老板人也挺好还有同事都不错,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挂了。”
说完不等景仲伯再说什么就兀自挂断了电话,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有太多不能回去的理由,阎烈,交易,王爱玲,很多很多,这一切都是她不能面对景仲伯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见到景仲伯就露出所有的破绽,会不会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所以只有对自己狠心一点,凡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那边的景仲伯拿着手中的电话,双眼呆滞,手却不断在颤抖,王爱玲走过来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湛蓝的电话,尖着嗓音讽刺着,“哟,是你那宝贝外甥女吧,怎么不回来?那最好,省的我看了伤眼睛——”
“你给我闭嘴!”景仲伯大吼一声,王爱玲从没有见过景仲伯发这么大的脾气,即使以前再怎么吵,说话再难听也不曾见过,不禁有些吓傻了眼,一句话也不吭了。
景仲伯狠狠的摔下电话,猛地从沙发里站起身,眼眸有些泛红,“我告诉你王爱玲!以后你再多说一句湛蓝的不是,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要不是有湛蓝如今你以为你还能——”
倏地,他收住了口,双颊有些抽搐,胸口起伏不定,大手一挥,就往书房走去再也没有出来,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爱玲,心里则是对沐湛蓝更是恨上一层。
晚上八点,湛蓝向老板请了假,刚走出门口,果然那辆黑色的轿车准时的等在对面,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下一秒车子就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她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
一直到了一家酒店门口,才止住胸口狂乱的心跳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发一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了车一路跟随他来到楼上的包厢,一进去,又是像上次那样的烟雾缭绕,她还没有忘记那次也是这样让她过来吃饭,后来发生的那些可怕的画面,这次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阎烈已经踱步进去,而她仍然站于门口一动不动,里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让她浑身一震。
“大哥,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哟,感情是泡妞去了。”那人眼尖的看见门边的她,调侃着。
这一说话,里面桌上围着的一群人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顿时让她手足无措,她虽然不清楚他做的是哪些行业,但是绝对和黑有关系,再一听这些人的语气和作风就更确定了,即使知道她此刻不会有什么危险,仍然免不了害怕。
阎烈点燃一根烟,坐在朝南的位子,对着她说了句,“过来。”
她看着他的方向,就知道他是这里最大最有说话权的,再一听人说他大哥,显然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兄弟,至于是什么兄弟,出生入死还是狐朋狗友那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她明显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很尊敬他,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佩服和忠心,能让他得到如此的,想来他一定是有旁人所没有的傲人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