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的黑眸拂过湛蓝惨白的小脸,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看在湛蓝的眼里却像在说,谁让你不知死活闯进来,活该!
一想到这样,她就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他对她没有好感,即使被他买下来是他的人,想来也不会管她死活,更何况他似乎对自己有着复杂的恨意。
她看不懂的恨意。
白千身子一抬,浓眉一凛,强壮的身子就朝着湛蓝走过来,粗糙恶心的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往上粗鲁的一扳,这力道大的让她心里一酸,紧紧蹙起了娥眉。
白千那双尖细的眼睛微微眯起,嘴里发出一阵惊叹,带着刀疤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看上去阴森邪佞,嘴角一抽,“想不到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不过这看上去年纪不大吧,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我,嗯?”
湛蓝被迫抬头,看着近在眼前这张恶心的嘴脸,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她直觉想要吐,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了。
白千见她不说话,还用这种嫌恶的眼神看他,心里的尊严被严重打击,往地上粗鲁的吐了一口口水,瞪着她,“草!哥哥我看上你,别给脸不要脸,今晚你要是陪哥哥我舒服了就不跟你计较,如果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大手就要不客气的摸向她粉嫩的脸蛋,被她一下躲开,“别碰我!”
白千似乎是错愕了下,“哟呵,还有脾气?他妈的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烈性子的,今天我就在这办了你看你能怎么着!”
湛蓝慌了,大大的水眸看向阎烈,无声的诉说着,让他带她离开,只是阎烈似乎无动于衷,夹着指尖的烟漫不经心的抽着,偶尔扫过她一眼,似乎是在等她妥协。
傲天在一旁同样的面无表情,对于不关他的人和事他向来不关心,也是个冷性子。
而一向嬉笑的楚云似乎是有些急,在阎烈耳边小声说了句,“大哥,会出事……”
阎烈看着白千在湛蓝身上上下棋手,仍是不吭一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楚云是弄明白他的心思了,哪怕大哥再怎么冷绝,毕竟认识是不?还是他的女人。
湛蓝一边抵抗着白千的碰触,一边看着阎烈,也在坚持着,直到白千的手探向她的衣襟一把扯下来,感觉到那股凉意,终于是放弃了,对着阎烈无声的说了句唇语,“求你……”
阎烈微挑剑眉,唇畔掠过笑痕,终于掐灭了烟蒂。
白千以为是在对着他说,不禁银笑,“求我?不如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看看你怎么个求法,啊哈哈……阎老弟啊,我看今天这顿晚餐不能奉陪了,好久没找女人暖
床了,今儿个心痒了哈。”
湛蓝惊恐的睁大眼眸,“不,不……”
阎烈对着身后的楚云使了个眼色,楚云急中生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几步来到白千身后,“白老大,要玩女人大街上多的就是,这一个还请你高抬贵手。”
白千似乎是一愣,停下了对湛蓝的动作,转身望于楚云,话却是对着阎烈说的,“阎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玩哪个女人还要你手下人来管?”
白千是个大老粗,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好色成性的人,只要看上的女人,不管时间场合,想要就要,没人拦的了,如今让一个小子挑衅,面子里子都搁不下。
阎烈低笑一声,“白老大,不好意思,如果是别的女人我管不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是无所谓,不过,她是我兄弟的女人,所以还请你通融一下,今天我们是来谈合作的,别的什么也不说,她这半路出来我兄弟也没想到,碰巧了,你看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种小菜就留给下面的人,我们还要接着喝酒,生意刚谈完,你倒好撇下我,那我还喝个什么劲。”
白千一听,立刻狐疑的看向湛蓝和楚云,心里不免一怔,思考再三后,回到酒桌,仰头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嗨,你早说不就得了,好!就给你个面子,阎老弟,你的人我白千就是再混也不会碰是不是,不过下次可要小心走路,这可不是随便就能来则来的地方,男人做事女人来瞎凑个什么热闹,感情你这兄弟喜欢的紧?哈哈……”
阎烈爽朗一笑,楚云见事情平息,立刻将错就错,对着湛蓝一阵骂骂咧咧,“我让你在包厢等着,你瞎逛什么,走,跟我回去!”
就这样,楚云拉着湛蓝的手出了包厢,风险才算过去。
阎烈在他们出去前的一刹那眼神快速扫过门缝,随即对着白千干了起来。
一顿晚饭结束,白千带着一帮人离开了酒楼,到了楼下,有个手下说,“老大,何必跟姓阎的客气,管她是谁的女人,你想玩还要给他面子,他算老几,在这里还没扎根,以后还指不定会骑在你头上!”
“是啊,老大,要我说他那嚣张的气焰,就该给他点教训!”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白千一个回身狠狠踹了他一脚,“你懂什么?光知道蛮干!不会动动脑子,你真当我是白痴脑残,他兄弟的女人?这话就你们信!我怎么就教出你们这些蠢货,别看这小子来这里没多久,他要是没点身份背景,敢单枪匹马出来谈买卖?一群废物!”
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白千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说,得,懒得再搭理,向路口的车子走去,保镖司机早在车里候着了,一上车就绝尘而去。
酒楼包厢里,湛蓝紧张的坐在里间的沙发上,楚云靠在墙边吞云吐雾,“大哥不是让你别乱走么?下次注意点。”
她紧咬着唇瓣,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皮鞋声由远而近过来,是阎烈和傲天,楚云一见人回来了,又看了看阎烈的神色,识趣的和傲天一起先离开,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湛蓝略微抬眸看他,不发一语。
阎烈在她对面坐下,双腿一叠,抱臂,鹰隼的眸子直直盯住她。
湛蓝知道,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他在盯着自己,即使一句话不说,她也能无形中感觉到压迫感,就好像她脱光了在他面前,那种透视的窒息。
“胆子这么大?一个人在外面偷听?你说…如果我不出声,你会是什么结果呢?”良久,他缓缓开口,语调平静,像是看戏的观众,与他毫无关系。
湛蓝心头一惊,这一刻,她明白了,他其实完全一开始就可以救她的,他是故意看她这样煎熬,看着她被人羞辱,他刚才那些淡漠的神情都是在逼她,逼她服软,逼她妥协,向他求救。
心里无限委屈,只是,这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好好的在这等着,如果不要有好奇心,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也不用受到他如此冷漠的对待,说起来她应该要感谢他,毕竟是他救了她不是吗?呵,还真是讽刺,他救了她?
“谢谢你……”
“我有说要你的感谢了?今天这一课是你自己要闯进来的,可不是我逼你的,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想我是该让你弄清楚这世界有多肮脏,如果脱离了我的保护圈,你说你能做些什么,就比如今天没有我,你注定要被他上!就是玩儿死了你也怨不得任何人。”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吐出这一段话,让她不免一震。
上课…又是上课!哪怕她脾气再好,再温顺,但是面对他,所有的好脾气也都随之消散了,在她的人生里即使再黑暗,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样的,逼着她面对他的世界,充满了血腥和残忍,那一天教官的死她忘不了,忘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