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呀,啊?时宗岳,再说了,我特么算什么啊,值得你解释,你特么算什么啊,值得我听你的解释?”叶轻舟突然把声调提高,苍白的面容有些狰狞。
她快速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叶轻舟冷漠地开口,看也不愿意看时宗岳一眼。
乔望月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如果在这个时候时宗岳还不知道自己被乔望月设计涮了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个傻瓜了。
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条款,事无巨细,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果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和她离婚呢,难道这一周多,她真的对自己夜夜来看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几天的是杂事都没有让时宗岳的心里有一点波澜,只有这次,时宗岳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
他走上前两步,想要伸开双臂抱住叶轻舟,被叶轻舟轻轻扭身躲开了。
“别做别的什么了,是个男人就直接签字吧。”叶轻舟纤瘦的手递过来一只笔,语调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和平时撒娇卖萌的叶轻舟完全不同。
时宗岳看不到的是,叶轻舟另一只藏在袖子下边的手,已经攥得在往外渗血了。
她的心里痛,为自己这四个月以来的钟情而心痛,为自己看错人而心痛。
“我是不会签的,轻舟,你不能一点解释的机会就给我判死刑。”
“判死刑?难道在你心里,我不是早就被判了死刑了吗?”
“好,你一直说要解释,解释吧。”叶轻舟忽然就没有力气再和时宗岳纠缠了,只想让他赶快签字,赶快走人。
“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打算来看你的,忽然接到乔望月的电话说她喝的醉醺醺的。”
叶轻舟只听了第一句话就嗤之以鼻。
“时宗岳,你能别讲笑话,直接说重点吗?”
时宗岳深呼吸了几口,准备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
“她告诉我说,她在我家小区的顶楼吹风,她喝的完全烂醉,相信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也会赶到顶楼去看看。”
“你家?你说的是你们两个的爱巢吧。”说这样的话出来,让叶轻舟自己都感到恶心,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全身心爱了大半年的男人,竟然是个道貌岸然,不负责任的偷腥猫。
可自己偏偏该死的还在这站着听他满嘴谎话的解释。
“我不知道有狗仔埋伏在我家,我上了顶楼,就把乔望月从楼边扶下来,她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我只好先把她放在我家醒酒,轻舟,我们两个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我不知道乔望月到底给你说了什么,我现在细想想,昨天晚上,很可能就是望月带着狗仔在我家顶楼的,一切或许是她设计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离婚的吗?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靠我外公才能死死地拴住你吗?现在我同意了,你为什么又不愿意了?让我猜猜。”
“是不是你的心头好,乔望月,和她丑恶的父母,教你,可以在和我离婚这件事上边狠捞一笔,如果这样的话,你不妨仔细看看这份协议书,应该可以满足那些小门小户的胃口,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跟我废话了。”
被狗仔拍到,就把所有的错推到情妇身上,和你一伙的乔望月会设计你吗?这样把她自己的名声搞臭,对她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是在商界摸爬滚打混起来的,就不能不耍这些小把戏?!
叶轻舟今天上午已经很累了,她没有精力再应付时宗岳,或者说,她再也不想看到时宗岳这幅伪装的嘴脸了。
“我?会贪叶家的钱?”时宗岳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我的小丫头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叶轻舟已经走到窗户边,静静眺望着窗外,不想再和时宗岳废一句话,消瘦的背影,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疼。
“轻舟。”过了良久,时宗岳开口唤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时宗岳朝叶轻舟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始终不敢伸出双手拢住她瘦小的身子。
叶轻舟的背,连一丝晃动都没有,仿佛她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病房了,又或者是,时宗岳的这个表白,实在挑的太不是时候了。
“我不同意和你离婚,不是怕没有好处拿,只是因为我爱你。我对乔望月的感情,或许是一种从小的迷恋,或许是一种对温暖的向往,我之前看不清楚,但现在我明白了,那绝对不是爱。原谅我,这么久才看懂自己。”
叶轻舟还是没有丝毫的回应,时宗岳感觉这个房间里的压抑已经快让他呼不上来气了。
“轻舟,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轻舟,我看清了自己的心之后,已经和乔望月理清了关系了。可是,她还没有放下,所以才会在昨晚喝的烂醉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她给你说了什么,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都不是真的!”
“时宗岳,你够了!你就不能在我心里留下一点美好的印象吗?!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恶心你!”
“你是不是在我和乔望月面前永远都是两幅面孔,才能把两个女人都骗的团团转,我求求你不要在这个房间了,请你出去好吗?至于离婚协议书,稍后我会拜托律师拿给你的!”
叶轻舟终于回头了,却是一顿歇斯底里的大吼。
她的嘴里,已经被自己的牙齿咬的满是伤口,满嘴的血腥味,更加提醒了她此刻的绝望。
“你别激动,你坐下来,伤口是不是又疼了?有没有开线?”时宗岳终于忍不住,上前将叶轻舟抱起来,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自然也看到了她嘴里闪过的一抹鲜红。
“我的事,不再用你管。”这个曾经最让叶轻舟向往的怀抱。
“宗岳,抱抱。”多少次她眯着眼睛对时宗岳展开双臂,现在,被时宗岳圈在手臂里,她只有恶心的感觉,只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