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静居别墅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
震源来自乔任宗翻江倒海地震怒,一向喜欢的紫砂壶“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在场的每个人的心肝都是颤颤悠悠的,噤若寒蝉,鸦雀无声,只有,乔任宗咆哮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瞧瞧,你们干的好事,伤风败俗,丢尽了乔家的脸面,以后,我这张老脸就是别人嘲笑的对象,你们,你们还真好意思干出这等龌蹉的事情”,他愤怒地来回走着,手指不停地发颤地指着跪在地上的李菲儿。
李菲儿,面色苍白,残留泪痕,头发凌乱不堪,跪在地上,扇贝般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渗出血来。现在,乔家和李家上下对于李菲儿和乔赫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被偷听到些许内容的下人翻译出了好几个版本,什么“嫂子勾奸小叔子”、“嫂子和小叔子私通”…难听的声音传来,越发令乔任宗愤怒,他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一向维持的良好的形象全被李菲儿破坏殆尽。
“乔赫这个畜生呢”?巡视一周没有发现乔赫,再次刺激了他的心脏。
“他,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楚希妍颤抖着声音回答者乔任宗的质问,若不是她去探访乔斯奇,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惊天秘密,李菲儿和李梓瑶苦苦哀求她,不让她再说下去,但是,她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欲盖弥彰只会令事情陷入更为糟糕的境地。
火已经在燃烧,再试图掩盖只会让火燃烧得更为热烈,她觉得有必要给乔任宗说一下,没有想到,这么一说,立即引起了乔任宗地震山摇般地狂怒。
“我就说钟墨一直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问,一直以为是钟墨的错,现在才知道症结所在,你们真会隐藏,还有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在我这颗心脏能承受之前一并说来”,他拍着案几,不停地在发泄着愤怒,质问只李菲儿。
“这件事和钟墨无关,更于乔赫无关”。
“不,是我的错”,乔赫大步走进来,楚希妍已经偷偷告诉了自己的儿子,让他出去避几天,但是,恰恰相反,他回来了,他回来就是要承担这一切,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你还好意思说,你简直太丢人了,给我跪下”!乔任宗断喝一声,乔赫应声跪下,向来,乔赫都惧怕父亲。
“好,很好,你回来了,给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乔任宗冷冷地望着地上跪着这一对人,这件事已经气得他七窍生烟,传出去,他日后怎么做人?
“是我对不起我哥,我喜欢菲儿,但是,菲儿喜欢的人是我哥,是我觊觎了菲儿,我愿意接受任何的责罚”。
“不,这一切错都在我,是我不守妇道勾引乔赫…”说完这一句,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再讲下去。
“菲儿,你怎么能够这么作践自己,我哥不喜欢你,你为什么偏偏要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现在还把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我哥他也有责任,不喜欢你就应该放手,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结婚,还有你,爸,你怎么能够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自己儿女的身上,现在,难道不是一个家庭悲剧吗?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而不是,单单责怪菲儿一个人”!
“畜生,你还有理了,你做出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自我反思,责怪所有人,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个逆子”!
“是,是我不好,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私心吗?为了自己,强迫我哥和菲儿结婚…”
“闭嘴”!
“现在,拷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斯奇还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生命时刻都遭受着威胁,你们怎么没有替斯奇着想,他那么小,却要一个人承受这种病痛,他不该承受我们犯下的错误,你们自问,有没有全力为他着想…”
“不要再说了”,楚希妍拉了拉儿子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触犯父亲的权威。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这个逆子”,乔任宗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扔向跪在地上乔赫,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楚希妍慌张拿了面巾纸走向乔赫,查看他的伤势,乔赫推开她的手,“妈,我没事”。
“不要再骂了,乔赫都受伤了”,楚希妍着急地顿足,阻止乔任宗的暴怒。
“让这个逆子死得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乔任宗跌坐在椅子上,顿足捶胸。
“希妍,希妍,快来扶我一把”,乔任宗眼前发黑,血压升高,呼唤正在为乔赫包扎的楚希妍。
“任宗,仁宗,乔赫,快来看看爸爸怎么了”?
顿时,闲静居别墅一片慌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乔任宗身上…
连日来,闲静居别墅笼罩在沉闷的气氛下,乔任宗所幸无大碍,只是因为一时被李菲儿和乔赫所气血压上升,但是,正是因为他的余威,所有人都心惊胆战,更是无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他整日面色阴沉,深居简出,被这桩丑事影响了心情,不愿意参加任何的商业活动,不愿意面见任何人。
而,乔少更是整日不见踪影。
无人管理的中旺国际大厦岌岌可危,除了人心涣散,资金状况更是频出问题。
直至有一天,乔氏地产项目负责人打来电话,乔少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乔总,海景湾别墅开发项目资金供应不上,需要总部拨付两亿维持资金运转”。
“资金不是一直都相当充足吗?怎么会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现象”?
“总部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资产财务部的确拿不出足额的资金,如果资金供应不上,工程只能暂时停工,如果不能按时向业主交付房子,到时候要损失大额的滞纳金和赔偿金,这些都在房屋购买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请乔总做好沟通协调”。
“好的,我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一丝焦虑在乔少心中升腾起来,公司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公司一向运转良好,怎么会在短时期内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现象。
在等待公司资产财务部总监的时刻,乔少双手抄在口袋内,西装笔挺,剑眉不怒自威,薄唇微抿,墨玉般的眼眸陷入了深思的境地,来来回回的度步,代表着他内心存在悬而未决的问题。
“噔噔”,敲门声有节奏地传来。
“请进”,他停下脚步,转视办公室的门口。
门轻轻地被扭开,一个英俊斯文的青年人,带着一副黑边眼镜,只是,眼镜后面的眸光多了躲闪的意味,带着对上司的恭谦,江泽左手拿着天蓝色的文件夹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乔总,你找我”?
乔少眉头微蹙,脑海了迅速对眼前的这个人做了判断,似曾熟悉的面貌让他觉得此人似乎在哪儿见到过,又回忆不起。
“你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他不仅反问,公司人事调整怎么会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进行?何况,财务总监这个位置绝对是个很重要的职位,是谁隐瞒了他进行了偷梁换柱。
“是的,我是公司财务副总江泽,乔总你日理万机,我是一个小小的副总,你不记得下属是很正常的事情,财务总监他临时有事没有在公司,去子公司开展调研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他汇报”。
江泽很好地为自己找到了托辞,他看出了乔少的疑虑,他更担心乔少将他认出来,曾经,他和乔少是情敌,多么滑稽的生活,竟然安排他成为乔少的下属,如果认出来他,乔少不可能让他在乔少企业继续混下去。
“坐吧”,乔少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乔总,有什么工作需要安排”?
“最近公司的财务状况怎么样”?乔少若有若无地询问,斜倚在办公桌旁边,手拿着打火机,轻轻弹开又关掉,火苗明明灭灭。
“很好”,看着乔少的动作,江泽拿不准乔少的意图,似乎在听他讲话,又似乎心不在焉,这个问题是个不找边际的问题,他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顺口说出了“很好”两个字。
“很好?”他的眼眸透出雄狮般的野性,“如果是很好的话,那么海景湾工程的资金怎么会供应不到位”?
江泽一颤,在乔少的面前,他只能算得上一只狐狸,一只善于工于心计狐假虎威的狐狸,在充满野性和战斗力的雄狮面前,他变得胆怯而懦弱。
“目前,公司资金供应的确很紧张,各个项目都伸手要钱,没有多余的资金”。
“哪些项目?给我个报表让我看看”。
“这是资金计划表,有些子公司出现了亏损状况,乔总,你过目”,他毕恭毕敬,目光里有一丝狡黠。
乔少凝眉看报表上的数据,以前经营很好的子公司也出现了经营亏损。
“这怎么可能,据我了解这些子公司经营项目市场形势一向良好,最近这两三个月怎么出现了这么大数额的亏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