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离别前夕

“不可以……”海依想都没想便口是心非地回答着。

“那，我要是偏要抱呢？”

说着，凌天俊已经伸出了手臂。海依下意识地翻过身想要逃避，却被他从背后牢牢地环抱住了。

“看你往哪逃。”凌天俊得意地笑着，紧紧抱着海依的小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海依在身前双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挣脱：“你放开我……不是说只是单纯的睡觉吗？”

“谁说睡觉不能抱了？”

凌天俊坏坏地笑了，用脸颊贴着她柔软的头发，那股悠悠的清香是只有海依才有的。他渐渐沉醉了，用自己的唇献上轻轻一吻。

仅仅是亲吻了发梢，却已经让海依全身中电。她总是这么不争气，每次下定决心要逃离他的怀抱，最后都还是沦陷了。

“小曼，明天你就要走了，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小曼，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她。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低沉的温暖，却让海依有些不能自已。她明明不想走，明明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做秦小曼也好……可是为什么，她要如此倔强？

她的确爱他，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尊严。她要的爱是真诚的，一尘不染的，而不是勉强或错位的。

“好好调养身体吧，早点复明。”

海依的语气是那样平静如水，而且她始终没有转过身。她害怕，怕自己看到黑夜下他的面孔，她会情不自禁。

“就这些？”凌天俊用嘴唇贴着她耳朵的边缘，暧昧地吐着气。

他的呼吸弄得海依耳边痒痒的，她再次尝试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徒劳。他抱得太紧了，根本没有打算放她走。

“不，还有……”海依的语调没有变，中间停顿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希望你……早点找到真爱吧。”

无论叶海依还是秦小曼，或许只能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吧。海依不希望他从此变得落寞，他能够幸福，也是海依最大的心愿。

可是，她真的甘心吗？她明明还是如此深爱着他，那么不甘心离去。

她为什么总要逼着自己说反话。

“嗯。”凌天俊倒是十分坦然，他早就猜到她会说这些话了。

“那你呢？”海依转而问道，“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真的很好奇，她作为秦小曼陪伴了凌天俊这么久，离别前夕，他会用一个怎样的心态面对她呢？

“有。”

凌天俊低沉而平静地回答。对于怀里的女子，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几乎不知从何说起。可是，她是不知道的吧。

“是什么……”海依既期待又害怕，怕他的话语会让她失望。可是，她已经问出口了，想要反悔也没有机会了，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凌天俊贴得更近了些，缓缓开口：“我想问，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问题说出口，海依彻底愣住了。

他怎么会忽然问她这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想问，你为什么总要戴着围脖呢？”凌天俊感觉到了怀里的她有些异常，补充了一句，“好像离开围脖就会咳嗽的样子，你的喉咙有什么问题吗？”

海依刚刚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

“没怎么。我以前受过伤，做了手术，很怕着凉。”即使是隐瞒，海依也不愿说谎。

“哦，这样……”凌天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算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原来这就是海依改变声音的原因？在她离开的那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不管怎样，正因如此，她才有条件隐瞒自己的身份，隐姓埋名地陪在他身边。

“睡觉吧，傻瓜。”凌天俊温柔地放开了她，还把被角向上提了提。

他叫她，傻瓜？……

这个昵称是过去两人相处时他经常会挂在嘴边的，每天都“小傻瓜小傻瓜”地叫她。自从离开他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个可爱的称呼了……

为什么叶海依和秦小曼总在经历同样的事情？她感到那么幸福，却又那么痛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凌天俊抚摸着她的手臂，她的肌肤滑滑的，和以前一样，那么让他喜欢。“明天，我想送送你。”

“嗯？”

海依愣了愣，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你拉着我，我送你到街边。”凌天俊温和地笑了，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你的眼睛都这样了，怎么送我……”海依这时终于肯转过了身，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那副冰冷的墨镜。

凌天俊坦然地笑了笑，顺势又将她揽入怀里：“所以，是你拉着我。”

他的意思是让她扶他出去吗？为了送她离开，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海依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襟，她甚至可以听到，他那有力的心跳正在扑通扑通地协奏着。那一曲，充满了爱的感觉……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海依好奇地抬起头，注视着他漠然的眼：“什么事？”

刚才不是问过他有什么想对她说的了吗？他怎么还说有事情想告诉她……

“一些……必须要到明天才能告诉你的话。”凌天俊也卖起了关子，没办法，谁让她之前瞒了他那么久呢？他也不能轻易告诉她。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他越是这样，海依就越好奇。她都要走了，他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不告诉她？

“因为……”

凌天俊渐渐贴近了她的脸，弯下了自己优雅的下颚，距离她的唇，只有不到两厘米。海依想要躲，却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透过那副墨镜，他深情地注视着她灵动的眼，可是，她却看不到他。

为什么，他们总要爱得那么辛苦？明明就在彼此眼前，却要掩饰自己的真心，怕被对方看穿，他们想要的爱分明不是这样子的。

“因为……告诉你之后，你也许就不打算走了。”

他微微一笑，在夜色中闭上了双眼，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那份柔软的触感，永远是他心中的羁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