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孕之后府里上下的事情基本就没让我操心了。
在外自然还是严简在打理,在内的打理严妍提出过想要帮忙。这个‘帮忙’自然不会是寻常意义上的帮忙,由我小心的回绝了。之后由婆婆决定一部分需要动用银钱的事情都由婆婆自己接手,另外一部分琐事归到严总管打理。
这无形中表明了婆婆的一种姿态,难得的是严简居然没有提出异议。
就算有也都被婆婆的强大压力下选择了沉默。
如此,我变成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经常吃着吃着睡着了,醒来后又开始吃的养猪生活。
秋意凉爽,微风习习,茶香寥寥,于半睡半醒之中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悠然自得的喝茶吃点心,怪不得茶香那么浓。
“最近日子很舒坦?难得见到你如此失警戒的时候。”
“如君所见。”我由睡榻上坐起,半调侃一句:“就我所知,再如何警戒你也是照样神出鬼没的跑进来喝茶,顺带跟我聊天。”
他讪笑:“上次我可没喝茶。”
“这次你也不是半夜过来的。自然会有所不同。”
“那是。”他又拿起一块糕点,一口吞掉。
“你没用午膳?”
他摇摇头:“我只是很想念你这里的吃食而已,特意过来偷嘴的。”
我哧的一声:“哪里会有能够让你谢大公子偷嘴的地方。”
“的确没有。至少长安就没。”
我安下心来,看样子他这段时间的确是去了长安。吊了几个月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位。要知道与这个人谈交易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事情的起源应该是从他那日来我院中刻意试探之日,之后我对他的那番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一搏。之后两人为了相互试探对方的合作程度,被追杀那日我与他折簪之时曾偷偷见一封信交与他,并可以做出与他争吵的样子,之后他借由帮忙寻找追杀人的幕后主谋而消失了一段时间,其实那段时间他自是去替我完成那封信上所要求的事情。
我面上不露出急躁的神色,他也更加不急,悠哉的喝茶吃点心,与我天南地北的聊,顺道说起了长安的现状。
就我那点微薄的历史记忆,只知道这个时候李世民应该快挂了,唐朝最懦弱的一个皇帝即将诞生,而武则天,她也快要去庙里做尼姑了。
突然脑袋里面冒出一个想法,觉得如果自己穿到了武则天的身体里面会怎么样?
会不会对皇帝严加管教?毒害后宫嫔妃?毒死自己的儿子?拉帮结派的自己称帝,然后招男人充斥后宫?那样该是怎样的光景啊!
不过,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应该不会最后退让,让唐朝继续下去吧!
知道了历史结局的人,一般都不会让历史重蹈覆辙。
我都要被自己奇思意象给逗笑了。
“我说的这些事情很好笑么?”
“不!我只是很向往。”想了想,又补充:“很向往那种繁华的地方,不知道在那里生活会怎么样?”
他从胸口摸出一封包裹得很好的信件递给我:“以后你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慎重的接了过来,打开细细看了,里面只有一张房契,房子的地址是在长安城,面积不大,只有现代的两百平方左右,放在长安那种地方也算是小康之家的宅邸了。
“如何?”
“谢公子辛苦了,要不要我让人再填一些茶水糕点来?”
他‘啪’的一声,打开了那把寻常见过的扇子,凉飕飕的扇动了起来。我一哆嗦,这天气他还扇扇子?
“你见过严简了?”
他点头。
“追杀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他摇摇扇子。
我将房契小心的折好放入胸口的抹胸内,引得他眼睛一瞪。哼,男人就会显摆,做样子,他会做我难道不会做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活似一副斗鸡图。
所以的谈判,其实也就是看谁性子倔强,谁更加蛮横,无理取闹,再适当的施加一些气势给对方压力,明明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含义的话语或者做法,却可以在决定性的事情上让结局达到你想要的。
而我们两个现在真是代表着谈判双方。
他帮我弄到了房契,那是他表示的诚心,而我收下房契也代表了合作的意愿,但是我们之间其实对对方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对严家怎么样?会对严家以后的生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而他也不知道我会为严家做到哪一步?他所知道的我的底细都是外人所知道的关于方琉璃的一切,可是房契上的人名写的却是‘辛小缦’。他可不会认为我真的替辛小缦办事到这个地步,而且买房子这种事情辛小缦可以自己搞定,根本无需我代劳。
我叹口气:“这样吧,以交换的形式,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但是回答者的答案必须是真实的。”
“好!”
我点点头,还是问那句:“追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到了。”
他问:“你与辛小缦的关系?”
“很熟。”熟得就是一个人。
我又问:“对方是严家的仇人?”
他咬咬牙:“深仇大恨。”
“辛小缦在哪里?”
我笑笑:“她不在你心中么?”
“她在哪里?”
无趣,开不起玩笑的男人,以前还没这么觉得啊,难道是因为牵扯到了辛小缦,所以他才这样?
“在长安。”她的心的确在长安。
“你是来报仇的?”
“是!你爱不爱严简?”
噎?不问辛小缦的事情了么?还是觉得既然知道辛小缦在长安,所以有关我和她的关系和她的来历他都可以直接去长安问辛小缦?这算是那门子的思维?
红颜啊红颜,果然是好用的题材。
不过,“我爱不爱严简与你复仇与否有关系?”
看他样子也知道没有关系。我可不会傻到真的以为谢连成会爱上我。之前的那些故作暧昧也只是他为了接近我,接近他复仇的目的而做的戏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