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我开始待的那个洞穴。身上盖的是那件披风,高处的岩壁上有我其他的衣服,身边不远处是篝火,看样子已经烧了很久了,有一些木灰散落在旁边。身下是一件长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严简今天穿的那件。长衫的底下是一大堆干草,睡在上面热乎乎的,我再看看那堆火的痕迹,明显开始的时候它们应该是在我身下,之后才移到那边的,怪不得睡在干草上面这么暖和。
这里明显感觉不到湿冷,倒是洞穴的更深处还有源源不断的热气冒出来,靠近深处的地方土质由干燥到泥润,显然那边是有水源的。岩壁的另外一边也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照射了进来,盈盈的似乎夹杂了绿色,让人一看就欢喜的颜色。
“你醒了?”岩石后面露出一个身影,一看就知道是严简。他身上只有内长褂和里衣。
我想了想,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
“……我自己跳了马车”
“你没跟我说。”
“那种情况下怎么说?放心,严妍我让百娟照顾她了,不会有事的。”我怪异的瞄着他,补了一句:“如果你也在马车上的话。”
“他们应该已经逃出这山林了。”
我皱眉:“这么快?还是你有什么依据?”
“这座山以前是严家的产业,小时候我经常和小壶在这里玩耍,这个山洞也是小时候就知道的。”
我点点头,很显然他话没说到点子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逃到这山林的时候我就想过要分开走比较好。由我把黑衣人引开,那样你们就容易逃出去。之后下雨,我就循着记忆找到了这个山洞。”
“你跳车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
他不置可否:“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这话说得好听,还不如说是不想让严妍担心。不过,我还是有点受用,至少他已经知道口头上要将我和严妍放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他从阴影里面走了出来,我这才看到他居然还抱着一捆干的树枝,这些东西他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难道这山洞里面有?
“这里其实是父亲闲散的时候爱来喝酒泡澡的地方,经常一待就是几日,这些柴火是那些年一直备下的。估计这山林卖给别人之后他们也一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这次小壶算是插柳成荫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们能顺利逃脱?”
他怪异的看着我,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你以为现在什么时辰了?”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光影:“月色应该没有这么强烈,而且今日是玄月,不要告知我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
他把柴火添加了一些,树枝东西放在洞穴已经很多年了,干燥是有内里还是潮湿的,架在火堆上冒着丝丝气雾,顿时整个洞穴开始烟雾缭绕了起来。他最后拍了拍手,好笑的看着我道:“你昏迷了一个晚上,现在是第二日的清晨。”
怪不得我肚子饿了。他又从长褂里面翻出了几个果子,上面还有水渍,应该是已经洗过了,递了一个给我,咬一口酸酸的带着微甜,酸得我眉头都皱在一块了。
“你就不能挑一些好的果子摘了?”
“我不敢走太远。”他叹气:“因为不知道黑衣人是否还在林子里面。”
我沉默,思索了一阵试探的问他:“你知道黑衣人是谁派来的?”
他的目光越发怪异,转了头去,稍微凌乱的发丝贴在耳际,我才发现他的耳垂有些红,这个人,干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我‘喂’了一声,他也不转过头来,只看着岩壁,似乎那里有他们商人最喜欢的金子。
他斟酌的也回问一句:“你对谢连成怎么看?”
“我以为你们是好友。”
“的确是好友。算起来也认识有一年了。”这话的含义很深。认识了一年称之为好友的人和认识了一日称之为好友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恩,就是对对方家世来历的熟悉度有很大的不同。
“说说看,我不想让自己白遭受一番罪过。”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脸色更加红了。我以为他感冒了,正准备将身上盖的衣裳拿给他,这才发现……我里面没穿衣服!而一直盖在身上的披风也因为我的坐起早就滑落到了腰部,而从严简进来起我都一直是光着上半身跟他说话。
我一阵惊怒,咬牙切齿的叫:“严——简——!你个混蛋!”披风倒是再也没打算丢给他了,只将自己再裹好,恨恨的看着他。
他脸部稍微侧了一下,看到我的样子再看看我的身上,讪讪的道:“我本来是想提醒你的!”
“你个色狼!”
“可我一进来你就不停的问东问西。”
“你个流氓!”
“之后你又肚子饿了,我正好摘了新鲜的果子……”还说呢,不是我去拿果子的话压根衣服都不会落到胸部以下。
“你是超级色狼胚子,干嘛不去当采花贼。”
这话他不爱听了,正视我道:“我采花怎么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早就该把你看光了,到了今日才见着算是你得了便宜。”
我大怒:“香蕉你个疤拉!自己花心好色还说我得了便宜,你去死吧!”一边叫嚣,我一边就随手拿着东西给丢了过去,身上一丝凉快,得了,我居然将盖的披风给丢过去了。
严简一边不停的咳嗽,想转过去又不转过去,我这是一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将身体底下的衣服给抽了出来,手忙脚乱的一阵套了,这才找回一点理智。再看看地上落着的披风,已经满是灰尘了。
我心有不甘的对严简吼道:“把你身上衣服脱给我。”
他警惕的看着问:“你要我衣服干什么?”
“你就这样让我坐在干草上?”
“谁让你穿了长衫的,我本来是将它垫着……”
我咬牙切齿,张牙舞爪,恨得牙痒痒的吼:“你到底脱不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