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得纷杂,面上不露,自觉的知道跟他们两人硬碰硬是讨不着什么好处的,因着开始几人都得了个没趣,一时稍作弥补,我与谢连成又都各自对对方夸耀了一番,我说谢兄潇洒倜傥,他说我娇柔貌美;我再说他剑术了得,他说我行商财来;我再说他文采不凡,他也夸我知心解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严简一旁细心煮茶,到得三道,三人品茗,我跟谢连成又将严简称赞了一番,只惹严简哭笑不得。
一时看来三人就像多日好友相聚相谈甚欢。
严简将周围环视一遍,感叹:“这一池一景相得益彰,也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
我婉约一笑,以袖掩唇:“也不怕严公子笑话,珍颜堂所有堂阁均是小女子闲暇思来,细细画作让能工巧匠协助建起。”
他眉头一皱:“哦!”惊叹道:“那不知辛小姐画了多少?”
“画了十二副,也就建了十二堂阁。”
他点点头,谢连成也问:“来之时我见贵堂给严小姐挑选的事物也是堂主所画而作的?”
我点头:“正是。”
谢连成扇子一打:“辛小姐好才情。”
我低眉:“才情倒是不敢,据小女子所知,在这江南一带入则成妇,出则从商的女子大笔皆是。”
严简眼中精光一闪:“妇人相夫教子是常情,从商抛头露面的就严某所知全天下也无什,更别说佼佼者。”
我只冷淡的一敝,也不作答。
谢连成道:“严兄此言差矣,不说商界,谢某常年行走江湖所见所闻也得许多女子强过男。不单说才情,家世,武林行走靠的是江湖经历,武艺高下,还有人情世故,经久游历的女子竟是比粗鲁无礼的男人更能让人赏心悦目。”
严简道:“你们那江湖是什么货色都有,何况好好女子不在家伺奉公婆,外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这就是你们商人太拘礼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仗剑走江湖有什么不妥,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强者,还得你们这些个一套套的礼义廉耻,假惺惺做派,束手束脚,别说女子,就算男子也难得有入得我谢某眼的。”
“难得我严某还得感谢你的青睐有加?”
谢连成扇子摇得‘呼呼’作响,只点头:“严兄既然这么说了,谢某却之不恭。”
我淡笑举杯:“谢公子好口才。”
谢连成一口喝干杯中物:“好说好说。”
“我这才算是见识到江湖人做派了,硬是黑的说成白的。”严简气也不是,怒也不是。转头对我道:“不知辛小姐开始说的出则从商的女子又得几人?”
我只摇头:“严公子大丈夫心性太甚,小女子就算说出一二少不得也会被指得不守妇道,平白数落得了下乘,不如不说。”
严简一愣,没想到我说得这么直白,不用细想就知道我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是说他看不起女人。
配合这那话我也装作失望叹息,本是柔弱无骨的依坐显得更加娇气三分,眉眼之间无趣的神色浓得四分,端茶续杯的动作也更加慢上五分,显得一静一动都是对严简态度的不赞同和对其大男人思想的无力辩解。
谢连成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把扇子往桌上一放,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以身边之人做个比较吧?”
严简似乎知道谢连成会推出谁,只点头不说。
我眼神一闪,道:“请!”
谢连成慢吞吞的咬了一口糕点,再喝了一口茶润喉,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一个名字:“严家表小姐——严妍。”
我狐疑的望向谢连成,三人聊天没多久他们就已经看出我自视甚高,这个时候推出严妍让我来评断不知他动的是哪方面的心思。而严简对严妍的心思我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是想要迎娶严妍的,可是是否爱严妍则是一个未知数,凭借对严简性格的推断,他也应该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人,商业用途应该是多些,可是如果我按照推断的说了与我有什么好处?他们又想从我口里探听到什么?很明显,于我另外一个身份是会有直接联系的,那么说不定这会是给方琉璃的身份营造一个机会的时候。
心里打定主意,我只稍稍改动一下眉间神色,越发高傲,冷漠,和对听到严妍这个名字的轻视,淡淡的撇了两人一眼,道:“作为严家表小姐,世代经商的家世,才貌双全的女子而言,她的作用只有两个。”
严简不可查的淡然一笑,谢连成催促:“洗耳恭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