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然平静无波,我依然每日到婆婆那里报道,给她做各种美食,严妍也换着茶来冲泡,严简总是陪着严妍一起过来,对我的各式花样典型和菜肴已经习惯,基本都会每样不落的吃上一些,公公偶尔也来了几次,看着我跟严妍的暗地对垒也只是笑笑,转头让我给他弄些果酒。
府里的仆人们在这种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都选择明哲保身,否则那边都不讨好,虽然也有人暗地里想着法儿的让严简了解我这些月在府里是如何的霸道野蛮的整治阳奉阴违的仆人的,可是基本也都被小壶给挡了回去,我估摸着这是采梨给小壶透露了什么风声,严管家更是一个严厉的主,对于那些拿着银钱不干事做嚼舌根的人他们也都循着法子将对方给辞退的辞退,不能辞退的就调到柴房劈柴或者洗衣房洗衣去了。
这种不急不躁,不慌不忙,表面看来平静无波,一家和乐融融的日子又过了一二月,已经是夏季了。
月初我的副业,‘珍颜堂’也开张了,让我着实的忙碌了一段时间。
每天天还没亮我就去佛堂,之后跟婆婆他们吃早点,跟严妍斗茶斗佛经斗琴棋书画,跟严简拌嘴吵架冷嘲热讽,之后我跟严简各自去忙活,他忙活他的商号,我就忙活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比如知府大人的老妈寿诞送什么礼,一品堂老板娘嫁女儿的贺礼,跟严家竞争的茶楼又暗地结交了什么私交,转眼我就得让人准备对方的所有资料,包括喜欢吃啥用啥,有几个小妾,然后把整理好的资料都给严简,让他去攻关。
府里的事情也多,哪个家里老娘病了,哪个的儿子要进学堂了,哪家的女儿要嫁了,都是要操心的事情。
等忙完这些一个上午也就过完了,然后全家一起吃中饭,少不得严妍伺候公公婆婆一番,我理所当然的坐在位置上自己吃自己的,纯粹把严妍的做派当作不得宠的二媳妇伺候全家人吃饭的劲头,严简就明显不赞同了,然后两个人边吃边斗嘴,他说一句我顶十句,公公喝酒喝得上头也少不得添柴加火,婆婆有得人伺候好吃好喝,一顿饭吃得热闹纷呈,知道的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是一桌仇人凑在一块了。
下午严简要出门去商号,严妍理所当然的去伺候婆婆去了,而我小睡之后也出门开始奔波我的事业去了。
晚上到家谁回来早了少不得批评讽刺那个回来晚的,一路争吵又到了饭桌上,之后休战,他去账房,我去厨房,准备第二天家里一天的吃食安排。
如此的日子我怀疑我前三年说过的话都没有这一两个月的话多,整日感觉喉咙冒烟,薄荷叶也就成了我泡茶的主要内容,而后严简又养成了一个习惯,抢我的茶水喝,经常是让百娟泡好的茶,转头有人唤她,再回来的时候那茶壶就不见了,有得时候连整套茶具都不见了,然后当天严简的杯子靠得住就是我的那一套里面的,如此严简也得了一个‘笨蛋空空儿’的绰号。
近日身体和精神方面的高度集中让我偶尔会感觉到疲累,这日下午小睡也是睡得昏昏沉沉,无形中似乎有很多双手扯着我的头皮,像是要把整个头盖骨都给拉开似的,醒来之后脸色极差,百娟看我精神头不好劝着干脆今天不去珍颜堂,明天再去也是一样的,我仔细想想今日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没什么要我实地去守着的,也就跟百娟说了一些要点,让她转告给角子,话儿都说完了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等百娟出门后也不想再睡了。
穿了衣裳,将拆卸得干净的头发拿跟簪子随意挽了个垂柳髻,又吩咐人到院中那池塘边的柳树下备一躺椅,一壶用冷水花泡的茶,拿着一叠账本,一只笔和一叠纸,人晃悠悠的在微风习习的池塘边树荫下纳凉。(未完待续)